村里多多少少是有人看到有媒人进出二伯母家,知道应该是给庄小月说亲的。
难怪这段时间没见到庄小月出来晃悠,这就找到了答案了。
说亲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大家知道也是保持着一种祝福的心态。
毕竟一个新的家庭组成,才能得到繁衍,这种时候,哪怕跟这家人不太对付,也不会多说什么,更不要说去打听。
一是女方家还没确定下来,贸然打探可能会影响正在相看的双方。
二也是为了男方着想,一家女几家求,若是去打探,传出哪几家去说过亲,能成还好,没成的话再想说下一个就没那么容易的了。
不想给自己造太多口业,哪怕再八卦长舌的人也不会轻易去打探这种事,就怕哪天报应到自家人身上。
顶多是私底下说说到底会选个什么人家,面上只要没有主家的消息出来,大家都装作不知道。
这边二伯母把两家的情况都跟二伯说了一遍,不管怎样,二伯当然更倾向那个小孙子。
只是二伯母想着那聘礼和想踩庄母一头的心,让她迟迟不肯回应哪一边。
“你可别犯糊涂,月姐儿的婚事可不是拿来给你攀比的,这也是咱们家的脸面,你若是真的让她去做了填房,你还有脸在村里走动?”
这么多年夫妻,二伯当然知道二伯母是个什么德行,深怕她一时冲昏了头脑真的答应庄小月去做什么填房。
那真的是,传出去,别说二伯母了,二伯在族里都抬不了头。
少不得给族长叫去祠堂训斥一顿,这都算好的,要是因此而影响了族里其他姑娘的婚事,才真的是难以收拾的局。
“我这不也就想想,她是我的女儿,好歹疼了她这么些年,我哪舍得让她去做填房啊。”被点出心事,二伯母有些心虚的反驳。
“哼,最好是像你说的这样,若是让我知道你起个什么歪心思,仔细你的皮。”二伯冷哼一声,说完就丢下二伯母一个人出门去了。
早些年因为两个鸡蛋同庄母她们还有公婆闹得不愉快之后,二伯就彻底厌烦了二伯母。
念在她操持着这个家这么些年,又为他生儿育女的,二伯才没有说什么。
但是平日里对她的不耐烦是越来越显在脸上,尤其是她把庄小月养成了这个样子。
别人不知道,整日跟庄小月待在一个屋檐下,又看着她长大的父亲,能看不出自己闺女被养歪了吗?
所以他现在不仅看二伯母觉得厌烦,看庄小月那副样子,也觉得极其厌烦。
只是这回涉及闺女的终身大事,就算平日里再怎么厌烦她,终究是自己的闺女。
这个什么填房的听着就不靠谱,二伯父想都不想就拒绝掉了,同时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若是真的把庄小月许给人家做填房,消息一出,家里的儿媳妇就要跟她闹翻天,她还没想到呢,真是个蠢货。
再多的银钱都换不回名声,这事说出去谁不知道你是用闺女换银钱啊。
家里又不是却银钱到这地步,非要上赶着去卖闺女,这种事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发生过了。
还三十好几不算多大,这大一轮还多,都能当庄小月的爹了,到时候是要称姑爷还是称兄弟,说出去真真是要笑死人。
这年头,算你男子十八娶亲,第二年有子嗣,三十往上,后代也能婚配了。
庄小月今年才十五,那男子都三十好几了,这可不就真的能当庄小月的爹了嘛。
被二伯警告了一番,二伯母也就歇了些心思,她也知道有些荒唐,但是午夜梦回想到那媒人给她比的那个聘礼数,又觉着心有不甘。
来来回回的,两边也没给个回复,就这么拖着。
二伯还以为她已经回绝了填房那一家,也没管为什么小孙子那家这么久还没上门定亲。
要他看,庄小月这副样子就配不上人家,也就二伯母觉得这闺女跟天仙似的,不好的都配不上庄小月。
她这番心思,二伯早就嗤之以鼻了,她真的以为庄小月能跟人庄静比似的。
有眼睛的谁看不出来,人庄静一直都是个孝顺的,身子不好也不给家里添乱,能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也没怨言。
甚至之前还去地里帮忙,你换庄小月身上,又没早产,也不体弱的。
家里的活一点不乐意干,地里的活叫她都是借口一堆。
哪怕到秋收了,也是扭扭捏捏,还不如一个七八岁的娃娃干活利索。
越想二伯越是烦心,忍不住就走到村外田埂上,正好庄母她们还没回去,二伯就站在那看着,不知该不该上去搭话。
不经意抬头的庄母看到了,捅了捅庄父,让他上去跟人聊聊。
看着就是有心事的,反正跟二伯没什么恩怨的,两人亲兄弟,不可能没点感情。
其实以前庄父和二伯的关系挺好的,就是因为听了娘的话,娶了二伯母开始。
到后来庄父执意要娶庄母,跟家里闹得不是很愉快,连带着庄母没进门就被婆母怨怼上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哪个媳妇好哪个媳妇坏,都是深有感触的了,老人也有后悔过,就是拉不下脸来。
庄母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察觉到对方态度的软化,也就给个台阶下。
庄静成亲的时候还让庄天专门去请了爷奶来,尽管现在还是不怎么见面说话,但是庄父庄天他们要去看老人,庄母都不会说什么。
小善清洗三满月的时候,两个老人都去送了祝福,而且对小善清的喜爱,看着就不是装出来的。
当然对庄安和庄晓这两亲重孙自然也是喜爱的,对比一下二伯家的几个,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
反正庄母见过他们偷偷的抹眼泪,当时就邹起眉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再怎么的二伯母也不能欺负了老人吧,这副模样要不是背着她的,都要怀疑是不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了。
回去跟庄父说了这事,当时庄父难得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两个老人早就搬出来不和二伯他们住了。
也是二伯母太闹腾了,家里闹得乌烟瘴气的,小辈被她带得都不太同他们亲近。
本来可以儿孙承欢膝下,结果闹得自己晚年与子女不睦,兜兜转转这么些年,还是逃不了这样的下场,心里如何能不难过。
二伯也不愿看着自己爹娘出去独居,又没法改变家里的状况,这些年也是觉着心里压抑。
庄小月的事只是爆发的一个点,二伯母若是真的还要按自己的意思去做,怕这个家的动荡真的不亚于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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