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眉头一皱,“他们?”满大街都是各行其是的他们,孟师姐指的到底是哪们?
柳长青的奇怪之色自然落入了孟飞瑶眼中,她用脚顶了一下车头驾车的柳长青,然后毫不避讳的指向了一对母子。
柳长青顺着孟飞瑶指的方向看去,“原来说的是她们啊!”不远处正是他之前就注意到了的可怜母子,微一思考后,柳长青就给出了答案:
“卖子!”
“卖子?”显然孟飞瑶以前从没有听过这两个字,了解不了其中的真正的含义,疑惑出声。
“就是将自己的孩子贱卖给富贵人家,当奴作婢!”柳长青淡然的解释道,在他看来,这算不上什么坏事,兴许这些苦命的孩子到了富贵人家,反而能活下去。
不过孟飞瑶显然不这么想,满脸的悲愤填膺:“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卖掉自己的孩子,难道孩子不是她亲生的吗!”
柳长青不以为然,劝解道:“她也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而已,你看看满大街的乞丐,有几个真的能靠乞讨活下的!”
柳长青一席话说得孟飞瑶哑口无言她的确没想到这点,心中因为之前的妄言,对这位慈母升起了深深的愧疚和敬佩之情。
这时一名浓妆厚粉的三四十岁妇人朝那对母子走了过去,老妇立刻拉着孩童凑了上去,三言两语后,臃肿的浓妆妇人竟然轻轻的拨开了童子乱糟糟的头发,用粉色绢帕轻轻擦拭起了孩童的脸。
不谙世事的孟飞瑶还以为贵妇是好心人,想要帮助那对落难的母子,欢喜的叫柳长青快看。
柳长青却是嗤之以鼻,那个满身脂粉气的妇人分明就是春楼老妈子,看来那个童子应该是女童了。
看柳长青这幅表现,孟飞瑶不明所以,但随后想起了柳师弟的出身,立刻觉得事情可能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于是开口问道:“木离,难道那个妇人不是好人吗?”
此时马车离三人只有几步的距离,柳长青故意放慢了速度,然后瞥了贵妇一眼,冷冷说道:“你自己听听不就知道了!”
孟飞瑶立刻放开了神识,将老妇和贵妇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您行行好,就多给点吧,这孩子能吃苦,什么都能干!”老妇人苦苦哀求道。
“唉呀,老姐姐这年头我也难呐,你这只是匹瘦马,五吊钱不少了,这样吧,我再多给姐姐加一吊吧!”贵妇人一副菩萨心肠的又给老妇人加了一吊钱。
虽然入世的这些日子,孟飞瑶已经熟知,铜钱、碎银和黄金就是世俗界的货币,但是对于“吊”代表的数量,她还是不太清楚,只好又戳了戳柳长青。
柳长青以为孟飞瑶是不懂何为“瘦马”,于是寒声解释道:“瘦马意思是指十五岁以下的纯洁女孩,经过春楼的调教培养,最后以高价卖给达官贵人当作玩物的可怜女子!”
柳长青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被孟飞瑶、以及正在交谈的两名妇人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耳里。
孟飞瑶虽然不知春楼是何处,但是“玩物”二字是何意思却是清楚无比,当即满腔义愤的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老妇人一开始也不知道瘦马的意思,只当是富贵人家的苦工,但听到陌生之人对瘦马的释意,下意识的将女童护在了身后,悲愤交加的喊道:“原来你是要买我女儿去当妓女!”
被坏了好事的妇人一改慈悲之色,指着马车上的黑面男子就要破口大骂。
马车上的柳长青却是单手揉了揉额头,不由的有些头疼。
下一刻,只听“啪”的一声,妇人狠狠的挨了一巴掌,牙齿混合着血液飞溅了出来,妇人应声倒地。
孟飞瑶一时太过愤怒,下手没有轻重,直接将妇人扇晕了过去,孟飞瑶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望向柳长青。
眼见有好事者围观了上来,柳长青叹了一口气,只好替孟飞瑶收拾起了残局,不过柳长青收拾残局的方法既简单又粗暴,直接将妇人一把提起,扔上了马车,随手拿出一张破布盖了上去,紧接着用冰寒的眼神,吓散了围观的好事者。
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直接惊呆了孟飞瑶和那对母女。
老妇人拉着女童向柳长青二人跪拜:“多谢两位的大恩大德,否则我这可怜的女儿就要被我推进火坑了……青儿,快拜谢两位大好人!”
孟飞瑶连忙扶起母女二人,连声安慰,柳长青神色冷漠的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言语。
“木离,快,给我银子!”孟飞瑶一点不见外的冲柳长青伸手要银子,一副你给我银子是天经地义之事的样子。
这次柳长青倒没有多说什么,很爽快的掏出了几两碎银,拿给了孟飞瑶。
孟飞瑶接过银子,看也不看的塞给了老妇人,“老人家,这些碎银子你拿着吧,给小妹妹买些吃的!”
“谢谢,谢谢女菩萨!”老妇人接过银子,一个劲的说谢谢,然后在孟飞瑶的劝说下,才带着女童朝一个小食摊走去。
看了这煽情的一幕,柳长青不由的摇摇头,他和普通人不一样,总能看到不同的东西。
孟飞瑶见此,有些不满的问道:“怎么,我做的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心疼银子了?”
“哼,你给她们母女这么多银子,你觉得她们能平安度过今晚吗?而且你还有心情担心别人,自己都被人盯上了还不知道,你心真大啊!”柳长青翻了孟飞瑶一记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闻听此言,孟飞瑶立刻用神识四下扫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她知道,柳师弟绝对不会那么无聊的用言语戏弄她,于是虚心的请教了起来:“木离,你是说有人盯上了我们和那对母女,可是我怎么没发现!”
“走吧,你会发现的!”柳长青一副未卜先知的说道,招呼孟飞瑶上马车。
等孟飞瑶听话的上了马车后,柳长青调转方向,朝城外驶去。
虽然出城依旧要检查马车,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谚语适用于如何地方,柳长青顺利的离开了小春城。
一出城,马车就偏离了官道,驶上了荒野。这时马车后面不远处,几名凶恶大汉骑着骏马也跟了上来。
如果说在官道上,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毕竟一条路上,不存在谁跟踪谁。但是在荒郊野外,只要不是傻子,恐怕都能明白,身后之人想干什么!
然而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柳长青又驾驶着马车,在守城兵丁诧异的目光中又进了城,只是这次马车上除了他和孟飞瑶就在无他人了!
柳长青在城中转悠了大半天,选了一个偏僻的客栈住了下来。说是偏僻,其实是因为客栈离小春城的大牢很近,人比较少而已。
现在柳长青不需要多调查什么,就已经肯定,血神教的分坛就藏在大牢之下,因为小小一座凡人牢狱上空,竟有一层淡淡的血气笼罩,虽然凡人看不到也察觉不到这些血气的存在,但是柳长青作为一名筑基后的修仙者,强大的神识感知自然能看清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
不得不说,血神教的人很聪明,大牢的确是一个最不会令人察觉到的地方!
入夜,小春城地下暗道中,一名身穿红色衣袍的血神教低阶弟子一溜小跑,到了一间血腥味刺鼻的石屋外,手上掐了一个法决,然后按在了石门上,接着对着石门说了一句:“三位堂主,血使大人到了!”
声音清楚的传到了石屋之中,三名盘坐在石莲之上的修士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了双目,三人中的虬须大汉开口道:“血使?看来是有重要命令,你们继续修炼,我出去一趟!”
“嗯,王兄!”不远处的青年答应了一声。
不过一旁的病恹恹中年人却是眉头一皱,幽声说道:“这个节骨眼上,派血使过来,看来命令不简单啊,我也出去一趟吧!”
虬须大汉一点头说道:“也好,走吧尤兄,不要让血使大人等急了!”
接着石屋的大门主动打开了,一股血气扑面而来,虬须大汉和病恹恹的中年人从中走出,浑身上下血气冲天。
在一间宽敞明亮的石厅中,有一男一女两名修士,男修身穿深红血衣,面容方正,鼻子和两腮透红,神色淡漠。女修同样双颊红润,面容姣好,只是若有若无间有种淡淡的忧伤。
没过多久,虬须大汉和病恹恹的中年人就走进了石屋,刚进石屋,二人就心中一凜,因为眼前的方脸男修足足有筑基后期的修为,而且二人都认识此对男女修士,虽然女的不怎么出名,可男的可是教中大名鼎鼎的“冷面血刹”!
二人不敢怠慢,立刻上前一礼:“小春堂堂主王玄!”
“副堂主尤钟!”
“拜见血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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