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韩月凤一声吼,好多人从睡梦中惊醒。
以为发生啥大事,立马爬起来穿衣服,拿着手电筒,奔着声音的方向就跑。
韩家登时热闹起来。
“咋的了?咋的了?”
“呜呜呜~救命啊,要杀我,刀要,不是,是韩月红要杀我。”韩月凤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语无伦次。
头发也乱糟糟像鸡窝,上面穿着背心,下面穿着大裤衩子,大裤衩子还有点湿,一股尿骚味。
鞋也没穿,就这么光着脚,踩在地上。
看见有人来,也不管男女,认不认识,就像遇到了救星,直接藏人身后,攥紧胳膊。
哭诉,“呜呜~韩月红疯了,她拿刀要杀了我。”
“起来。”一个婶子直接把她拽开,往旁边一推,厉声道:
“你看清楚,这可不是你的吴知青,这是我家老爷们。”
婶子知道韩月凤没有别的意思,可你一个大姑娘,穿的也不多,就一个肥哒哒的背心,紧紧抱着自家老爷们算怎么回事。
好说不好听的。
想到这,狠狠剜了一眼自己男人:不会自己甩开啊?还是有啥想法?
被拽住的大叔心里松口气的同时,赶紧用眼神像媳妇保证。
看媳妇不在恶狠狠盯着自己,才悄悄松口气,暗道好险。
差点晚节不保。
葛春枝从屋里出来,阴沉着脸,把韩月凤的的衣服扔给她:“穿上。”
然后转头看向院子里的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不好意思了大家伙,大晚上的,还让大家跑一趟,耽误你们休息了。”
“没事,没事。”大家伙直摆手,却没一个走,都对葛春枝送客的意图置若罔闻。
一个个抻着脖子,等着看热闹。
“我说葛婶子,你这侄孙女是怎么了,虽然是大夏天,可也没这么热吧?
直接跑在院子里凉快。
还穿成这样。
不会是被吴知青伤透了心,得了失心疯了吧?
再说这大晚上不睡觉,大喊别人要杀她,这有点……”
身边人听他越说越不像,赶紧给了他一杵子,都说看破不说破。
悄咪听看热闹就完了,还问这么多,没看大队长媳妇脸都阴的像要下雷阵雨嘛!
用意念在自家吃瓜的柳思甜乐的直蹬腿,这人真勇,八卦,不愧是刻在国人基因里的。
为了八卦到真相,敢于直面对大队长的威严。
这要是在后世,绝对狗仔的好料子,什么大寒小锤通通都是弟弟。
正在众人尴尬时,韩月红也从屋里走出来,抹着眼泪,不好意思说:
“月凤姐,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咋回事。”
这时大家伙才听明白。
原来韩月凤晚上睡得正香,就听耳边传来“霍霍”的磨刀声。
迷糊睁开眼睛一看。
就见韩月红披头散发,坐在她枕头边,手里拿着一把刀,在那磨,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她。
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情绪。
吓得她三魂去了七魄。
瞬间汗毛就从后脊梁窜到天灵盖,一滴冷汗从鬓角滑落的同时,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直接放声尖叫。
都没敢从门走,直接推开窗户,从一米多高的窗户直接光着脚,跳了出来。
等韩水根家人起来后,想搀扶她,她也不让人碰,吓得直打摆子,警惕的盯着韩家每个人,嘴里不断嘟囔着要杀她。
“月凤姐,我真的不知道,我,我,我没想杀你,我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呢,真的。
你相信我,我,我就是一直没好意思说,怕说出来大家笑话。
我,我睡觉会梦游,所以我才不想你上我们家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就原谅我吧?
我保证,今晚再也不会梦游了,咱回屋睡觉吧,大晚上的,别打扰别人休息。”
一听回屋,韩月凤瞬间炸毛,“谁要跟你回屋,你有梦游的毛病你咋不早说,你差点杀了我你知不知道?
你那个刀那么大,磨的那么锋利,轻轻一剁,就能把我脑袋拿下来。
你知不知道?”
韩月凤扯着嗓子喊,神情崩溃。
她吓得到到现在都没缓过来,腿直突突,软的像面条,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还想拉她回屋。
她可不敢。
以后都不敢了,再也不想来了,给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来。
她想回家。
“对,回家,我要回家。现在就回,我不要住这了,我一定要回家。”
一刻都不想在这待,说到这,连忙往屋里跑,拿着自己的东西,抹着眼泪,就往大门口跑。
也不管黑灯瞎火的。
谁说啥都没用。
没办法,韩水根的大儿子骑上自行车,大半夜给她送了回去。
其他人见没热闹可看,也散了,各回各家。
韩家却没完。
葛春枝阴沉着脸,“月红,你跟奶说,到底咋回事,你有没有梦游这毛病,奶一清二楚。
不用拿搪塞韩月凤的那套来搪塞我,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特意的?”
韩月红咬了咬嘴唇,“是。
我就是不喜欢韩月凤,不想她上家来,她太能作妖了。
要是她因为爷爷没帮她,心里生了恨,再生坏心思,往咱家放点什么,那咱们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楚。”
也不是没有这事儿,她一个初中同学家就是这样。
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韩家人一听这话,脚底窜上一股凉气,别怪他们小人之心,都说升米恩斗米仇。
要是真不帮她,谁也不敢保证,韩月凤不会这么做。
本来气的眼睛通红的韩水根长叹口气,身子也佝偻下来。
脚步踉跄回了屋。
韩月红这回是真哭了,转头看向葛春枝,“奶,爷生我气了?”
“没有。”葛春枝给孙女擦了擦眼泪,“和你妈回屋吧!”
说完,自己去找韩水根。
“妈?”韩月红声音颤抖,彻底怕了,但她不后悔。
“闺女,你爷和你奶是怕你坏了名声,是为你考虑。”
有个半夜爱磨刀的名声,以后哪个男人敢娶。
“别想了,跟妈回屋。”
韩水根听见西屋的开门声,长叹口气,“月凤看不明白,水木他们可不一定。”
这门亲,是又要断了。
断就断吧!
他弟弟家的确不像话。
“我就怕连累了咱月红的名声。”
葛春枝抿抿嘴,“别想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咱月红又不是真的梦游。”
从那之后,二河大队人再没见过韩月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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