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花容失色,本来想找依靠,却扑了个空。
她本就是极好面子的人,此时羞愧的捂着自己的脸落荒而逃。
逃跑间,一个不稳踩到自己的裙摆,直接摔了个大马趴,脚腕处一阵钻心的痛意袭来。
这次是真的扭到脚了。
一个婢女要上前扶她,苏意却气急败坏的推开了她。
苏意顶着花白的脸,乌糟糟的头发贴在脸上,本来就不出挑的容貌,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站在角落里不扎眼的几个仆人,直接低声笑了出来。
听到笑声,苏意更是难堪,顾不得腿上的疼痛,直接爬起来,飞奔回房。
小喜鹊点着脚尖看了看已经跑远的苏意,心里很是不屑。
想抢女主的男人,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忠仆的一百零八种手段。
她把苏意的小心思全部看在眼里,知道陈君尧这么久不回来,一定有丑八怪在作祟。
果不其然,就给小喜鹊看到了苏意狗屁膏药似的贴在陈君尧身上,借着灯笼里的火星,小喜鹊引燃苏意的裙摆,接着一盆凉水兜头而落,让她知道什么叫做透心凉,心飞扬。
“都散了吧,没什么可看的。”小喜鹊摆摆手,驱散众人。
“太子殿下,小姐在房内等你呢,你快跟我来吧。”
苏意做事做的全套,本来想尽办法让陈君尧跟苏锦书分房睡,故意厚此薄彼,精心准备的房间,陈君尧也没有住上。
为了她所谓的面子工程,只能又让下人送去几个金丝楠木的火盆和几床被子。
小喜鹊笑眯眯的送这些人离开,帮陈君尧和苏锦书备好明日要用的东西,自己也趁着月色回到原来的房间休息。
第二日清晨,陈君尧便和苏志安一同上了早朝。
苏锦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小喜鹊的影子,按照往常规矩,此时她已经在给自己挽发了。
后庭院,小喜鹊正被几个嬷嬷不怀好意的围着。
苏意昨日出了大丑,按照她睚眦必报的性格。
虽然动不了苏锦书,但一定会抓着小喜鹊出气。
一个老嬷嬷把扫把塞给小喜鹊,“别以为跟着太子妃就能享福,你的卖身契还在府里压着呢,这卖身契一天不撕,你生是尚书府的人,死是尚书府的鬼,只要回来,这活就跟之前一样!”
原身小喜鹊性格怯懦,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在尚书府被人给欺负的了。
为了避免更重的惩罚,她只能委曲求全,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些老泼皮还以为她是原来的她。
小喜鹊将扫把一丢,“卖身契是卖给尚书府了,又不是卖给你。”
老嬷嬷仿佛看到什么惊天大玩意一样,“哟呦呦,进宫没几天,把自己当大王了。”
一个老嬷嬷要上手拧她,小喜鹊一巴掌拍开她,反手掏出自己的银针扎在她的手背上。
老嬷嬷惨叫一声,谁都没想到她居然敢反抗,几人将她团团围住,死命的去摁压小喜鹊的肩膀。
小喜鹊扑腾着自己胳膊腿,对着几个膀大腰圆的老嬷嬷一顿拳打脚踢。
老嬷嬷浑身蛮劲儿,加上人多势众。
小喜鹊抵挡不住,最后被人摁在地上。
挂了彩的老婆子,头发凌乱,手上下死劲的在小喜鹊身上拧了一下。
小喜鹊疼的喊出声,她摸索着袖箭,要给这写老泼皮致命一击。
“小贱蹄子,今天非得拨了你的皮不成!”
又是一巴掌袭来,小喜鹊撑着手腕,对准了那人粗糙的手掌心。
忽的,一道气浪飞来,压在小喜鹊身上的人全都被掀翻在地。
不远处,苏锦书裙摆翻飞,手上内力升腾。
小喜鹊连忙收了袖箭,站起来,狠狠给了那个掐她后背的老嬷嬷一脚。
老嬷嬷见来者是苏锦书,直接躺在在地上捂住心口,鬼哭狼嚎。
“哎呦,这是出什么事情了。”苏意恰到好处的姗姗来迟,很是天真的瞪大了自己双眼,在婢女的搀扶下,柔柔弱弱的来到两人跟前。
“一大清早,闹什么闹!”白心月很是不耐烦的也跟了过来。
老嬷嬷见撑腰的人来了,趴在地上使出吃奶的力气哭喊。
苏锦书转身,“见过小娘。”
听到这个称呼,白心月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哭什么哭,让一个外人看笑话,闭嘴!”
苏意命人将老嬷嬷搀扶起来,“阿嬷,算算你在府中待了将近二十年了,怎么都是府里的老人,连我都要给您三分薄面呢,今日怎么弄的如此狼狈?”
老嬷嬷看了眼苏锦书,随后伸手指着小喜鹊,“就是她,这个小喜鹊以为自己的主子当了太子妃,就目中无人,连这种洒扫庭院的活都不干了,一个麻雀居然还把自己当凤凰了,这不,小姐你看看,老身这张脸被她挠的!”
苏意伸出帕子温柔的给老嬷嬷擦了擦,“大姐姐,你把小喜鹊教确实太过张扬了些,先前弟弟还念叨她呢,性格如此泼辣,日后可怎么伺候阿砚。”
闻言,苏锦书和小喜鹊皆是眉头一皱。
白心月目光冷峻,“锦书,不是我说你,你每次只要一回来,家里总是鸡飞狗跳的,你这婢女放纵太过,就把她留在府里好好调教一番,正好你三弟弟也该纳通房丫头了,你弟弟又瞩意她,就让她直接留在府里,跟着嬷嬷好好学学规矩。”
通房丫头!还是那个矮冬瓜的!
小喜鹊看向面沉如水的苏锦书,拽了拽她的袖子。
“三弟好风月远近闻名,昨日一夜未归,定然是又宿在玉仙阁。找通房丫头,不如赎几个妓子回来,还能让三弟弟收收心。”
苏锦书心里本就讨厌白心月,现在她已经嫁人,更不用给白心月面子。
白心月果然被激怒,“我可是你娘,你居然敢对我如此说话!”
“娘也是小娘,夫人的牌位可在祠堂放着呢。”小喜鹊煽风点火了一句。
白心月的脸色难看起来,苏意忽然上前,握住小喜鹊的手,目光柔和。
“小喜鹊,三弟弟自幼就对你很好,你们还经常睡在一个屋子里呢,你都忘啦?现在让你们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你难道不愿意吗?”
闻言,小喜鹊的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好?怎么个好法?
把她当箭靶子,让她头顶苹果供他取乐?
把她当出气筒,吊在树枝上,抽来抽去?
还是不把她当人看,脖子上系着绳子,在院子里学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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