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符转过她的身子,满怀憧憬的看着她,“疼我,爱我,暖我,还有嫁我。”
好家伙,怎么碰到的人各个都想娶她,她小喜鹊怎么老吸引些奇奇怪怪的人。
小喜鹊对上他的目光,“疼你,爱你,暖你,都可以,唯独嫁你,不能草率。”
肖若符的目光动了动。
小喜鹊的眼睛毫不避讳的扫视着肖若符脸上身上的伤痕,看的他身上一阵发烫。
他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腿也瘸了,脸也毁了,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十分丑陋的人。
可肖若符就自信小喜鹊不会嫌弃这些,因为小喜鹊在他眼里就是同旁人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哪怕他丑陋到了极点,也觉得只有小喜鹊才能救赎自己,才能配得上自己。
小喜鹊在一旁瞧瞧观察着肖若符的神色变化。
这个人十分变态,脑回路也极其不正常,所以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揣摩他。
她也没想到这个炮灰居然会跟自己一样,有机会返场,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在皇位之争中,陈君泽也有可能胜出?
小喜鹊敛了敛眸子,收起心中的纷杂的思绪,只听到肖若符问:“为什么?”
小喜鹊一本正经道:“成亲是女子的终身大事,不能如此草率,李公公家大业大尚且准备了许久,你难不成就让我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嫁给你?”
少女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带着一股子诚恳的认真。
肖若符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又想起她拿热水泼自己的决绝样子。
他抬手抚摸小喜鹊的脸,亲昵道:“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好皮相,只可惜心眼子太多了些。”
小喜鹊默默咽了口唾沫,看起来,不只是自己进化了,肖若符也进化了不少。
小喜鹊装作十分不悦的样子拍开肖若符的手,“你自己说要娶我的,却连娶亲最基本的仪式都不愿意,比起嫁给你,我还不如去死。”
肖若符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拍红的手背,他内心忽然生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快感,他喜欢小喜鹊的触碰,无论是重是轻。
他抱住小喜鹊,小喜鹊毫不犹豫的肘击他,力气大的自己的胳膊肘都有些发麻。
“别碰我!”
肖若符不撒手,任由小喜鹊打击。
“你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死的,我了解你。”
肖若符咯咯的笑起来,发出扭曲怪异的声音,“你同我一样都有强烈的求生欲,我们都不会死,我们一定会长相厮守,一定会白头偕老。”
小喜鹊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这个肖若符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态,吓人。
肖若符缠着小喜鹊,“你放心,等过了这段日子,我就带你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的地方。这几天,你好好待着,我会想办法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前提是你要听话。”
脸颊贴着脸颊,小喜鹊能感受到粗粝的伤疤摩擦着自己的肌肤,她强忍着恶心,“如果不呢?”
肖若符的双手滑向小喜鹊的双腿,指向角落里的一双铁靴处,“我不喜欢见不到你的感觉,你若敢跑,我就让你穿上那双靴子,用铁水灌注,这样你就可以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了。”
小喜鹊头皮一阵发麻,她无声的点点头。
肖若符满意的抱起小喜鹊,将她放在床榻上,将她的鞋袜褪去,让人端来一盆热水。
炎炎夏日,屋子里却阴森森的,光线极暗,但小喜鹊却敏锐的发现,那女子穿着的似乎是宫里的服饰。
不等她细细去想,就听到肖若符在一旁贴心道:“女儿家体内容易出现湿寒症状,这水中我加了祛湿的药物,有些烫,你且忍忍。”
肖若符抓着小喜鹊的双脚,摁进了滚烫的热水中。
这水中放了不知名的药物,小喜鹊觉得自己双脚好似浸泡在岩浆之中,灼烫的几乎要将她双脚的皮肉剥离。
小喜鹊痛的大汗淋漓,条件反射的要躲,但肖若符的双手却像铁钳一般,让她弹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喜鹊几乎要痛昏过去的时候,朦胧间听到水声淋淋,疼痛终于减缓。
再一看,自己的双脚处已经没有半点完好的皮肉,遍目望去,全是红肿,外面的一层皮已经被烫掉,轻轻一碰,就能渗出血水来。
肖若符的手也是同样如此。
但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宝贝似的抱着小喜鹊的双脚,“这下好了,你可以安生好长时间了。”
双脚处火辣辣的疼,小喜鹊不自觉的流出生理性的眼泪,“真的好疼啊。”
肖若符愣了愣,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小喜鹊哭泣的样子。
在他的印象中,小喜鹊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低头,现在泪眼朦胧的样子,突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抬手沾了沾小喜鹊脸颊上的泪水,放在口中品尝了一下。
咸的,味道一般,他不喜欢哭泣的小喜鹊。
“疼痛会让你保持清醒,逃跑的滋味要比这痛上千万倍,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留下来。”
小喜鹊一听,气的双眼都红了,她“蹭”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你这个神经病,不跑就不跑,我还什么都没有做,你用的着先惩罚我么!”
又充满精神气了,对,就是这样,这才是他喜欢的小喜鹊。
肖若符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会让人帮你上药的,别担心,不会留疤的。”
小喜鹊泪眼扑朔的看着肖若符远离,整个屋子又归于寂静。
她弓着身子对着自己的脚背一直哈气,眼泪疼的止不住的往下流,“死变态,臭变态!”
正当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帕子。
小喜鹊抬头,看到了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小喜鹊一抖,那宫娥的脸上全是刀疤,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面目,她将帕子塞到小喜鹊手中。
“你是肖若符的人?”
那宫娥双手飞快的比划着什么,小喜鹊看了半天才弄明白,这是个听不到,也说不了的可怜女子。
小喜鹊把锤子给她,让她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这女子摆手,她目不识丁,更不会写字。
是肖若符亲手打造的一个极为顺手的工具。
那女子端着药物,拿出棉布要帮小喜鹊上药。
小喜鹊这次留了个心眼,确定药物没有问题后,才让她上药。
肖若符一贯的阴森恐怖,喜怒不定,若长期跟他相处下去,自己不死也得半疯,一定要想办法逃。
小喜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女子的穿着,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在胳膊上拼命搓了搓,搓出一个灰色的泥球。
不是小喜鹊不爱干净,只是大热天的,人体新陈代谢快,肖若符又没有命人带她去洗过澡,身上的灰一搓就出来了。
小喜鹊把泥球放在宫娥面前,示意她,自己要洗澡。
宫娥点头,在肖若符允许后,打来了洗澡水,小喜鹊翘着双脚,算是将自己清理了一遍。
她指着宫娥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
肖若符此时不在,宫娥不敢自作主张帮小喜鹊准备衣服。
小喜鹊指了指她身上的衣物,宫娥犹豫了一下,拿来了一套自己换洗的衣服送给小喜鹊。
小喜鹊笑盈盈的接过来,宫娥退出去后,小喜鹊借着烛光将宫娥衣服的样式看了个仔仔细细。
上衣是淡紫色修身束袖,腰间的帛带是花卉图案,裙摆是淡雅的黄色。
小喜鹊默默攥紧了衣服,这是凤栖宫的宫女的服饰。
看起来自己似乎又回到宫里了。
李沐娴被关在凤栖宫已经疯疯癫癫很久了,她怎么会同肖若符联系在一起?
小喜鹊想起来,那日审判完肖若符后,最终的决审权在太子手中,置于后续如何,她没问,陈君泽也未曾跟她提起过。
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太子这个人远比想象中深沉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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