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一地的枯草飘进来,门外站了几个穿着打扮十分粗狂的汉子。
林竹第一时间挡在两个女子的身前。
小喜鹊连忙拿起锤头,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好,跑不快。
这天杀的炮灰体质,总不让她过几天顺心日子。
那几人看到林竹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女人,顿时心生恶意,拔出腰间的砍刀朝林竹冲过来。
谁知林竹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药材,手上不知道何时翻转出来一把匕首,对着旁边的绳子轻轻一砍。
霎时间从屋顶上翻滚出来一盆红色的药粉,兜头洒满了几个大汉的全身。
为首的大汉挥了几下胳膊,“什么玩意!”
林竹施施然道:“这东西名为红粉,沾染后会让皮肤瘙痒溃烂,吸入肺腑后,不出一个时辰,五脏六腑就会化为一滩脓水。”
几个大汉纷纷闻言色变,为首的那个不信邪,举着刀要冲过来。
小喜鹊又看到林竹抬起自己的胳膊,稳准狠的朝大汉的胳膊处射出了一根袖箭,大汉惨叫出声。
紧跟着后面的两个人身上药效开始发作,倒在地上扭曲成一团。
后面一个身量较小的男子,立刻跪地连声磕头求饶。
“公子饶我们一命吧,我们都是逼不得已的,我们是玉石商人,到追驷城做生意,中间遇到百里人,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一盏茶后,几个大汉被五花大绑的拴在一旁的柱子上,个个脸上红肿,但身上的瘙痒算是止住了。
小喜鹊来到林竹布下的机关处,里里外外的看了个遍。
“林竹,这法子看起来好生熟悉,还有你胳膊上的武器,我看着也挺眼熟的。”
林竹“哦”了一声,“这全都是你的。”
小喜鹊:“······”
“这个机关术是我在你房内屋子里的找到的一本书学会的,袖箭也是我在你房内找到的。”林竹说的理所当然。
小喜鹊抬高双眉,“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你当时在宫里忙着应付很多人,我每次去找你,你都不在,你不是说过我需要什么就自己拿就可以了。”
小喜鹊咧咧嘴,她现在十分好奇,林竹在宫里的那段日子,都摸走了自己多少好东西。
“问你们什么,都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胆敢有半句作假,我就弄死你们!”
孟飞霜恐吓的有模有样,手里还拿了一个小木棍。
“你说你们是商人的,走的应该是官道,两国虽然起了战事,但是按照和平条例,是不会对沿途的商人动手的。”
中间那个年龄较小的连忙道:“这和平条例早就被撕毁了!百里人此次来势汹汹,谁人不知我们大祁境内接二连三的出事,朝廷现在连赈灾的银款的都拨不下来,更何况军饷,百里人总是趁其不备的搞偷袭,打持久战,现在沿途的商人早就没了,我们现在连返乡的钱都没有了。”
小喜鹊心中揪起,“那为首的将军呢?”
追驷城,风沙蔓延,城中的战士不眠不休的打了好几天的仗,现在都抱着武器靠在角落处休息。
街道上,疾驰过一道骑着白马的身影。
来到主帅的住处前,苏锦书翻身下马,背着自己的六合枪急匆匆的走进去。
陈君泽正光着膀子在包扎伤口,见苏锦书来了,并不避讳,“什么情况?”
“百里人手段肮脏恶心,大军布控就在几十里外,今夜怕是免不了一场战事。”
连月来的风沙侵蚀,陈君泽的皮肤已经变成了小麦色,整个人跟之前相比就是一把开了刃的利剑,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杀伐之气。
苏锦书跟着骠骑将军来到北方,宋青山本意是带着苏锦书出来散散心,没想到战事猝不及防的开始。
苏锦书身怀武艺,在军中没有半点女儿家的矫情,很快便在将士心中取得了一席之地。
宋青山被召盛京,苏锦书却执意留在了追驷城。
陈君泽穿上里衣,“今晚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有来无回。”
苏锦书的眉心蹙了蹙,“王爷,今晚可由我带兵出发,你不能这么透支自己的身体。”
自从得知小喜鹊的死序后,陈君泽整个人就在战场上以一种毫不要命的姿态去杀敌,不眠不休,无日无夜。
苏锦书曾想过要去安慰他,但每当她有要提起小喜鹊的苗头的时候,都被陈君泽硬生生打断,两人绝口不提过往。
谁也不知道陈君泽到底在想什么。
杜鸣儿从盛京回去后,连陈君泽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派往了别处扎寨,军情紧急,容不得她有丝毫片刻的懈怠。
而且杜鸣儿觉得公主的探子无处不在,若是再让人发现小喜鹊的踪迹,那可就真的没人保护她了。
还不如悄无声息的在一个地方养伤,况且现在心无旁骛搞事业的陈君泽才是她曾经真正仰慕的男子,若为了一个女人伤春悲秋,那会让所有人失望的。
等这场战事结束了,再告诉陈君泽也来得及。
陈君泽的两个眸子像是从冰窟窿里浸泡过一般不含任何表情,“本王自有考量。”
是夜,星空在如墨的天空上点点闪烁,苏锦书站在城墙上面,严肃的看着下方的一切。
副将单星学哈着热气走过来,“苏少尉,时间还早,进屋里待着吧。”
苏锦书穿着银丝盔甲,头发系数挽起,连月来的风吹日晒,她身上褪去了之前在盛京中养出来的脂粉气。
现在整个人是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让无数军营战士钦慕。
在大祁曾经也出国几个女将军,虽然数量少,但每一个都立下了赫赫战功,最前面的就有一个宣明公主。
苏锦书摇头,“百里人阴晴不定,不能够掉以轻心,单副将先进去休息,你我可以轮班。”
单星学是朝中御史大夫的孙子,本来是照文臣的方向培养,没成想他自己跑去考了个武举人,从此便驻扎在追驷城,做了一名武将。
他对苏锦书的事迹略有耳闻,本以为是个不善言辞的闺中女子,没想到居然是一个风姿飒爽的女将军,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长夜漫漫,怎能留你一届女子单独立在这寒风之中。”
苏锦书脸上没有笑容,她道:“战场之上无关性别,我既为少尉,自当尽职。”
单星学连忙拱手道歉,“苏少尉说的对,是在下唐突了。”
苏锦书不再同他多言,仍旧是站在城墙上全神贯注的看着下面人的一举一动。
一星火光逐渐靠近,苏锦书厉喝一声,“全军戒备!”
单星学当即跑下城楼,领兵作战,在两军酣战之时,一道身着夜行衣的人马悄无声息的从侧门奔驰而出。
为首的正是目入寒潭的陈君泽。
百里人用时间战来耗,耗时间耗精力,就趁着大祁战士最虚弱的时候突然发兵,此次来势汹汹,大有夺城的意思。
陈君泽带着士兵从山路小道蜿蜒而上,悄悄潜伏进百里人的军营。
入了营帐才发现,这百里人物资充足,打头阵的不过是个小小的足先锋。
真正的主帅正在大本营里吃香的喝辣的,抱着几个腰肢纤细的军妓正在醉生梦死。
跟追驷城如临大敌的模样截然不同。
跟在陈君泽身边的人,不觉有些气恼。
“这百里人离都城远在千里之外,还有如此充足的物资,我们就在家门口,还要日日紧着吃穿,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住嘴!”陈君泽冷喝一声。
那小士兵默默闭上嘴巴。
营帐中透出妖娆的身影,陈君泽将长剑在手掌上缠紧了些,“就让他们带着此等欢愉下地狱!”
陈君泽手势一挥,身后的人化为两只小队,一队奔向敌军的粮草处,一队悄悄潜伏在敌军元帅的帐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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