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吃。”凌夜无奈地看了眼白辰玉。
白辰玉会意，乖乖坐下吃饭。
那两个下人看得心惊，这乞丐也太厉害了吧？能和教主同桌吃饭！
“你们下去。”凌夜又看了他们一眼。
两个下人立马低头，安静地退了出去。
没了外人盯着，白辰玉不装了，他自顾自地吃着饭，却不和凌夜说话。
凌夜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但饭都快吃完了，白辰玉还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阿玉......”凌夜心中忐忑，又有些难受。
白辰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专注吃饭。
凌夜见了沉默片刻，用筷子夹了一块肉，试探地给白辰玉。
白辰玉没有拒绝，吃是吃了，还是不说话。
凌夜心里稍微好受些，但对方还是不和自己说话，“阿玉，对不起。”
白辰玉动作一顿，然后瞪了眼凌夜，“你再说一次对不起，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白辰玉有些生气，说到底，他们都没有错，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和自己同性别的人，又不幸地是一家人。
恐怕唯一幸运的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吧。
凌夜不用道歉，他没有错。
“我吃饱了。”白辰玉放下碗筷，起身回房。
见此，凌夜心慌不已，跟着起身，拉住白辰玉，“阿玉，我......”
白辰玉转头看着他，易容后的他皮肤要比之前黑，也比之前粗糙，眉毛加宽加厚，左脸靠近鼻梁的位置还有一道疤痕。
说实话，这并不好看，但在凌夜眼里，都是一样的，都是他的阿玉。
“我知道。”白辰玉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阿玉......”凌夜眉毛拧在一起，他又何尝不知道白辰玉在想什么。
白辰玉挣开凌夜的手，说：“晚上再说吧，现在不方便。”
“......好。”凌夜握了握空着的手，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
白辰玉本来走了，但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凌夜，发现凌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落寞，顿时心疼不已。
“阿夜。”白辰玉唤了他一声，“晚上我们好好谈谈吧。”
再不说清楚，这傻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凌夜闻声抬头看着白辰玉，看出了白辰玉的认真，他闭了闭眼，说：“好。”
是该好好谈一谈了。
白辰玉回了房间，凌夜也没心情再吃饭，让人把东西撤走，之后也回了房间。
很快，天黑了，凌夜时不时看一眼门口，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这期间他设想了无数种谈话的结果，但没有一个他们是能在一起的。
他不能对不起将他养大的义父义母。
“叩叩叩......”轻轻的敲门声传来，让凌夜心头一紧。
白辰玉推开房门，闪身进来后又关上房门。
凌夜没有点蜡烛，今晚又没有月亮，房间里很黑。
白辰玉只能通过微弱的呼吸来判断凌夜的位置，他循着走了过去，“阿夜，我来了。”
“嗯。”凌夜是坐在床边的，听到白辰玉进来，便站起身想过去扶着他，免得他磕碰到。
白辰玉被凌夜扶着手臂带到床边坐好。
他坐下后正要收回手，却被白辰玉一把抓住，“阿夜。”
凌夜顿了顿，想要抽出手，“阿玉，放开吧。”
“不放。”白辰玉抓得更紧了，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摸索着环住凌夜的腰，将人抱住。
凌夜呼吸微顿，身体有些僵硬，“阿玉......”
“阿夜。”白辰玉靠在凌夜肩头，轻声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凌夜的心因为这句话砰砰直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听到了。”白辰玉说，“你也喜欢我。”
凌夜无从反驳，他是喜欢他，很早就开始喜欢了，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白辰玉表白内心是狂喜的，恨不得回抱过去，再狠狠地亲吻他，可是......
“阿玉。”凌夜低哑着道，“我们不能......”
“你先听我说完。”白辰玉抬起头，打断凌夜。
虽然看不到凌夜的表情，但白辰玉已经很心疼了，“阿夜，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
“爹娘对不对？”白辰玉缓缓说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世上断袖有的是，可偏偏你我是义兄弟的关系，爹娘对你有养育之恩，你不想对不起他们，不想让白家绝后。”
“可是我们呢？我们要一辈子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吗？”
“爹娘是爱我们的，他们一定希望我们后半生是幸福无忧的，如果我们违背自己的意愿，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痛苦一生，他们也不会开心的。”
话音落下，房间内陷入一阵无言的沉默。
许久后，凌夜开口道：“我们在一起，会被世人诟病，会让义父义母为难。”
闻言，白辰玉忽然问道：“你怕被外人说吗？”
“不怕。”凌夜立即回道，他心里想的始终只有他在乎的那几个人罢了。
“那就不用顾虑那么多。”白辰玉安抚地捏了捏凌夜的手，又轻声道，“阿夜，如果爹娘生气，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只要我们有决心，都会过去的。”
白辰玉也是基于这么多年对自家爹娘的了解，生气是必然的，但他们都是讲理的人，也真心爱护他们，会想通的。
凌夜还在挣扎犹豫，因为他心底深处还有更怕的，那便是万一最后还是不能在一起，他怕他会被迫和白辰玉分开。
那样的话，他宁愿像现在这样。
白辰玉见他还是沉默，深吸口气，干脆下一剂猛药，他不信他还能保持沉默。
“阿夜。”白辰玉松开凌夜，抱着他的手也拿开了，故意用伤心的语气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凌夜心里一怔，下午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来了，与此同时，这一次似乎多了些心慌和害怕。
“阿玉......”
“这件事解决后，我会让娘帮我挑选合适的姑娘上门提亲，我们会尽快完婚，之后我会搬出去住，和我的妻子过我们的小日子，再生一个......”
“不准！我不准！”
白辰玉话都没说完，人便被凌夜按倒在床，他听着上方粗重的呼吸，无声勾了勾嘴角。
凌夜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心如刀割，甚至想杀人，杀掉那个不知名的人。
“阿玉，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说罢，凌夜低头，狠狠咬住白辰玉的唇，动作凶狠，毫无章法，透着让人心惊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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