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刀割,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怎么面对南弦,甚至,北鱼。
在北冥,北鱼望见我的千层灵花后,便对我那般好,想来,是早就看出我是长梦了吧。
树婆婆见我跟丢了魂似的回来,一时有些无措,“丫头,怎么了这是?那老婆子欺负你了?”
我没精打采的摇摇头,不说话。
“丫头你这是没了魂?发生了什么?告诉我老婆子,老婆子给你做主去!”树婆婆有些激动,碧绿如玉的叶子哗哗掉落,落在我的身上。
“噗嗤”,我笑出声来。
“树婆婆,没事,你别担心了。”我说道。
“丫头有什么事跟婆婆说啊。”
我点点头,“婆婆,我要回去了。”
“什么?!”树婆婆又震得叶子四处飘落。“你这才来多少会儿?就回去了?”
我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点着头。
“走吧,走吧,女大不中留啊。”婆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很是心痛的样子。
“婆婆,我们会回来看你的。再见。”我走过去,环手抱住了树婆婆粗壮的树干。
回到无尽海边时,无尽海一切如常,一样的凄清悲凉,地上没有零散的桃花,桃树林的桃花开得绚烂。
我轻轻的笑着,不知道为何,笑着笑着,眼睛就涩涩的。
我走进桃林,花朵洒在我的发丝上,我的肩上。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清脆的女声。
“蟠桃园,怎的?来不得?”,少年慢悠悠的啃了一口鲜美可口的蟠桃,尾音上挑,十足的浪徒子。
那一幕,似乎还在昨日。
洛栖与南弦在蟠桃园初遇,从此,便是永久的牵绊。
我回到忘川时,店门大大的敞开着,并没有看见故眠。
这崽子,就这样放心的溜了?!
我进入店里,一股清香弥漫着整个房间,寻着那香味,竟是从茶室里散发出来的。
谁在我的茶室?我十分气恼。
只是前脚刚迈出半步,南弦就懒懒散散的靠在茶室的竹门上,手里拿着杯茶水,很有节奏的摇晃着,眼里满是笑意。
“回来了。”他说道。
我直直的看着他,往昔种种一幕幕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没了动作,也没有说话,看着南弦,是替洛栖看,还是替我自己看。
南弦见我没动静,眉头皱了皱,起身朝我走来。
“阿渡,发生什么了?”南弦很轻很轻的问道。
我看着他,鼻头一酸,不知不觉间,一粒粒金豆子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南弦脸色有些无措,眼底是小孩子才有的焦急,一双手环起,把我圈在了他的怀里。
很温暖,也很踏实。
“哐当!”,茶杯掉落在地,四分五裂的碎片砸得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眼前一片模糊。
“阿渡,我在。”南弦很声音温柔,一只手轻轻的摸着我的后脑勺。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南弦的衣服都被我弄的一片湿润。
“啊啊啊!你们-”,故眠的尖叫声很是刺耳。
我胡乱的挣脱南弦的双手,撸起袖子往脸上抹了抹。
“阿眠。”我看着她,声音极小声。
故眠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我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生硬的转头看着我身边的南弦。
我也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南弦微微皱眉,冷淡的看着故眠,满脸写着别惹老子四个大字。
我:“???”
故眠咽了咽口水,动作僵硬的走了过来,伸手拨开了黏在我额上的头发,然后一只手轻轻的落在我的头上,“阿渡,我在呢!”
声音甜美,笑得也极其甜美。
然后,故眠又默默的瞥了一眼南弦,笑容瞬间垮掉。接着又看向我,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了月牙。
我:“???”
我们三人一起围坐在了靠窗的竹桌边,南弦在我对面,很是烦躁的模样。
故眠喳喳嘴,很无辜的看向我,我微微一笑。
“阿渡,你都知道了?”
“嗯。”,我点点头。
“没事儿,你做什么我都和你在一起。”
我感觉到一束朝我们的杀气腾腾的目光。
故眠有些无辜的瘪着嘴。
我瞪了南弦一眼,我附在故眠耳边,很小声的道,“阿眠,他怎么在这里?”我很小幅度的指了指南弦这尊大爷。
故眠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呵,你还别说,这厮就是个无赖!”朝着南弦咬牙切齿,很是气愤的样子。
南弦淡定的看着我,两眼无辜,眨巴着眼睛。
我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还真是无赖。
故眠全然不顾什么战神不战神的了,滔滔不绝的讲起那三日前发生的种种。
我也十分想抽死他。
##
三日前,我刚前往云梦泽。
故眠正在拿着抹布,一寸一寸的擦着我的柜台。
南弦火急火燎的赶来,“故眠,阿渡呢?”
故眠从柜台底下探出一颗脑袋,“大神,有何贵干呐?”
“阿渡可是去了云梦泽?”
故眠豪爽的放下手中的抹布,站了起来,“战神大人,咱们阿渡去哪,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南弦不说话,很是安静的看着故眠。
许久,才道,“行了,你走吧。”
故眠疑惑了,“?我走?南弦,你是战神也不能强抢豪夺吧!”
南弦难得的露出了笑颜,好脾气的道,“我们家阿渡可能忘记告诉你了,以后,我便是这家无名茶馆的老板了。”
故眠差点当场吐血,很艰难的道,“大神,你牛,你来,比起无赖,小的甘拜下风。”
南弦和颜悦色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故眠满肚子气,大步朝店外走去。
还没走几步,背后便响起声音,“你等会。”
故眠还以为这厮良心发现了,心里的气消了些,面带微笑的转过头。
南弦很嫌弃的两根手指头拎起灰不溜秋的抹布,朝故眠友好的笑了。
接着,抹布从南弦手中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是朝故眠来。
故眠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它。
然后,故眠带着满身戾气,擦得茶馆上下那叫一个亮堂,桌子什么的都可以当镜子照了。
南大神十分惬意的站在院子里晒太阳。
我默默的瞥着南弦,底下的手蠢蠢欲动,我不敢动半分,怕稍微一动,便控制不住的朝南弦脸上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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