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韵要去佛山。
叶子期从叶重怀里退出来,擦干眼泪道:“师姐,我也去!”
顾韵犹豫:“你不是文调局成员。而且,你现在的状态……”
叶子期打断她:“师姐,带上我!让我呆在这儿等消息,我会疯了的!”
顾韵看到了叶子期眼里的祈求,说:“我给景云打电话,这事儿必须得到他们的同意。否则,我可能都得回避。”
叶子期点头,双手紧握,无论如何,他都要去!
顾韵出门给景云打电话。
屋中陷在巨大的震惊和悲痛中不能自已。
叶明梅更是陷入了沉思。
他们到达京都的第二天,顾韵就将之前的燕云博物馆案件、闽城祭祀事件、西北的传承事件,连同楚绍衍与“圣山”的关系,以及自己加入文调局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因着玉莲的关系,这件事并未告诉岳冰婉。
顾寒一心只做科研,顾延钊专心经商,顾韵自然不想将他们牵扯进来,便也瞒着他俩。
八岁的孙女叶子溪,自然也是瞒着的。
他们经过一番消化推测,接受了这些事实,并想出了应对之法。
他和顾韵、顾维华商量之后,让顾韵找来文调局精英埋伏在顾家周围,静待“圣山”那几人找上门来。
不想,出事的却是子期未来的岳家——佛山华家。
看着叶子期痛苦的样子,叶明梅心中生出浓浓的后悔。
早知道这样,当时说什么也要将华家一家四口一起带到京都来。
顾韵走进来。
叶子期眼中含着期冀:“可以吗?”
“可以去,”顾韵说,“但作为家属,有些细节、线索要对你保密。”
“好!”叶子期说。
只要让他去,到时候做什么都由他自己。
顾韵看出叶子期心中所想,道:“子期,这不是闹着玩的,去了你必须听我的。我完完整整带你去,就要完完整整带你回来!”
叶子期抓了把卷卷的头发,说:“什么都不告诉我,那与呆在家里等消息有什么区别?”
顾韵为难:“他们开了这个先例,以后的案件,家属要求查案,他们要怎么办?”
叶子期不知道怎么回答,闭嘴不言。
叶明梅看着两人,突然拍了下大腿,说:“我看这样吧!问问你们的领导,加入文调局有什么要求,让子期也加入。这个‘圣山’,还有扶风门,咱们叶家是杠定了。”
顾韵说:“‘年轻,机警,聪慧,有胆有识,有勇有谋,有自保法宝’这是加入‘灭风’行动队的要求。
“至于文调局,功夫好,或者有一技之长,就可以加入。”
叶明梅点头:“那子期先加入文调局。去了之后服从安排,积极配合小韵他们,务必找到小瑜。等找到后,带她回来,你俩先完婚。再一起加入‘灭风’行动队,替华家报仇!”
叶重和柳珑眼中现出痛苦的神色,子瑜那么好一个姑娘,苍天保佑她平安无事啊!
叶子期上前一步,跪在叶明梅跟前:“谢爷爷成全!不管是人是鬼,我都会将她带回来!”
“好孩子!万事当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叶明梅拍拍他的肩膀道。
“子期,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儿就走了。”顾韵轻声道。
“嗯。”叶子期站起身,脚步踉跄,走出房门。
望着叶子期的背影,柳珑用手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叶重上前拥住她,痛苦地闭上眼睛。
叶明梅身体晃了晃,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顾维华扶住他:“师兄,节哀,保重身体啊!”
叶明梅摇摇头,缓缓道:“我对不住华老怪啊!
“当年,我与他同时看上了薇薇,我使计得了薇薇的芳心,他主动退出。
“我与薇薇早早生下三个女儿,之后又有了重儿;他年过四十才生下一个儿子,为了同我较劲,好好的大胖小子取名华轻。
“二十多年前,他得了绝症,硬是熬了三年,熬到华轻二十岁生下一女,再三要求跟子期定娃娃亲,我于心不忍,就答应了。
“他临终前,笑着说,与我争了一辈子,临走最挂心的竟然还是我。
“可我竟然连他唯一的骨肉都护不住!
“华轻那孩子,从小一直跟在重儿身后,不争不抢,事事让着重儿!多好的孩子啊!还那么年轻!”
“爸,您别说了,您的身体经不住折腾,快去休息吧!”叶重擦擦眼睛,鼻音浓重。
顾维华轻拍一下叶明梅的肩膀:“师兄,善恶到头终有报,子瑜不会有事的。这几个孩子,会替华轻一家报仇的!”
叶明梅站起身,摇摇晃晃往外走。
叶重和柳珑一左一右扶住他。
叶明梅经过顾韵时,说:“小韵,子期就拜托你了!”
“叶爷爷,您放心吧!我定不会让子期有事!”顾韵承诺道。
叶明梅点点头,慢慢地走出房间。
走出一段距离,叶明梅停住两步,眼中闪过寒光:“你俩明天就动身,远远跟在这俩孩子后面,万不能再让他们出事。
“至于那些人嘛,公安局和文调局有章程、有纪律,需要证据。
“但我们是平头老百姓。
“懂了吗?”
叶重点头:“知道了,爸。您看好子溪!”
叶明梅说:“放心吧!”
晚上八点,京都机场26号登机口附近的座椅上坐着两人。
一名青年穿高档休闲服,一头碎发精心打理过,眉目俊朗,面带温和笑容。
另一名少年穿天青色长衫,长身玉立,俊秀的脸上有淡淡的疲惫之色。
少年看看表,说:“顾姐姐他们该到了吧?”
“来了!”青年说。
话落,顾韵一袭黑色风衣出现在二人视线中,她背上背着黑色双肩包,面上一片冰寒。
顾韵身后跟着看似弱不禁风的江义和满身肃杀之气的叶子期。
轩辕陌和景云同时一愣,记忆中笑容明朗、目光澄澈的少年,一天之内像是换了个人。
轩辕陌和景云起身相迎:“你们来了,走吧,可以登机了。”
顾韵说:“就我们五个吗?”
“其余人直接到佛山,咱们在那边汇合。”轩辕陌道。
顾韵点头。
五人依次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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