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绍衍便回了武馆。
顾韵与他约定，开学前的这段时间，顾韵每天去武馆一回，由楚绍衍指导她修炼。
这一天，顾韵如往常一样来到“静思厅”，坐上她平时坐的那只蒲团。
抬眼看向对面的方桌，顾韵有些诧异。桌子上放着的不再是细细的红烛，而是一盆清水。
顾韵不解地看向站在方桌跟前的楚绍衍。
楚绍衍说：“有几项小测试，我来看看你这几天的修炼成果。”
顾韵没来由一阵紧张，她也很想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水平。
楚绍衍拿起一只空盆，指指桌上装着清水的盆，说：“运行功法，将真气注入水中，试着用真气气流托住这些水送入我手中的空盆里。”
顾韵点头，心说这个简单。
心法运转的瞬间，手臂上已有磅礴的真气在涌动。
顾韵小心翼翼地将真气汇于指尖，柔和地注入盆中。再试着用真气将水包裹起来，引到楚绍衍手里的盆中。
在水流入盆的瞬间，顾韵心神一个放松，哗啦，水失去包裹的力道，一下子溅了楚绍衍一身。
顾韵赶紧站起来，到处找纸巾给他擦拭。
楚绍衍看她一眼，淡淡道：“不用了，已经干了。”
顾韵抬头去看，刚还湿漉漉滴着水的短发，已经干了。
顾韵问：“你用真气烤干的？”
“嗯，”楚绍衍说，“既然拥有了，就要学会掌控和应用。”
顾韵红着脸点点头，她很多时候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东西。
“再来！”楚绍衍淡淡道。
顾韵依言坐下来，比上一次更细心、更耐心。
这一次，倒水的时候只洒出少许水滴。
楚绍衍脸上辨不出喜怒，将手里盆中的水再次倒回方桌上的盆中，说：“继续。”
顾韵再来一次。
水流在空中被扯成细细的一股，源源不断流进楚绍衍手中的盆里。水流形成的形状十分漂亮。
操作完毕，顾韵双眼亮晶晶地看向楚绍衍。
楚绍衍点点头：“这次做的不错。”
顾韵想得了糖的孩童似的，弯着嘴角乐起来。
楚绍衍轻轻勾了下唇角，问：“刚才没用聚灵环，有没有力竭的感觉？”
顾韵摇头：“我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力竭的现象了。”
想了想，她接着道：“上次在五羊的宾馆修炼的时候好像有过一回，但我迷迷糊糊并没感受真切，清醒过来时发现丹田内的真气多出了很多。”
楚绍衍说：“现在还能继续，对吗？”
顾韵使劲点头：“能！”
楚绍衍将手中的水再次倒入方桌上的盆里。
这次，他一手拿盆，另一手拿起一只手镯大小的圆环，对顾韵说：“让水通过这个环进入盆中。”
顾韵点头，按照他说的尝试起来。试了两次，水流便能通过圆环的中心落入盆中。
接着，楚绍衍将手镯大小的圆环换成戒指大小的环，顾韵一次性成功。
最后换成铜钱，让水流通过铜钱孔进入盆中，顾韵试了两次也成功了。
她突然想起上学的时候学过的《卖油翁》的故事，想必那位“卖油翁”就是这样子练成的，只不过人家是垂直方向练，她则是水平方向练。
楚绍衍见顾韵练着练着发起呆来，不觉有些好笑。他轻咳一声，问：“这个要试试吗？”
顾韵回神去看，身子一歪差点摔倒，道：“大哥，这是水不是线，液体都是有粘性的，我有再好的控制力，它也穿不过这绣花针啊！”
楚绍衍放下绣花针，平静道：“今天的测试通过了。”
顾韵脸上露出笑来：“不枉我这些天没日没夜的修炼啊！”
“我可以看看你体内的真气数量吗？”楚绍衍问。
顾韵点头：“怎么看？”
楚绍衍伸出手指按上顾韵的手腕。
片刻后，他收回手说：“你是个修炼奇才！据我所知，江青莲拿着聚灵环修炼了整整二十年，才达‘入化’境。你从开始修炼到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然是‘入化’境了。”
顾韵好奇：“什么是‘入化’境？”
楚绍衍解释道：“想必你师父跟你说过，修炼外家功夫被称为‘遁入后天’，修炼内功心法被称为‘遁入先天’。”
顾韵点头：“师父确实说过，他说当世极少有人能‘遁入先天’了。就是‘遁入后天’的人，也很少有能练至大成。”
“对，”楚绍衍说，“目前，能‘遁入先天’的除了四大神隐家族中的佼佼者，就只有你了。”
顾韵有些得意，继续问刚才的问题：“‘遁入先天’是‘入化’境吗？”
楚绍衍轻轻摇头：“只要可以修习内功心法，丹田内能存储真气，便是‘遁入先天’。但‘入化’境却是修炼到了一定程度才算得上。刚才我们做的这些测试就是检验是否达到了‘入化’境。”
顾韵微张着嘴巴，跟听神话故事似的。
她想到刚才的测试，不由问道：“可用水穿针，我没成功啊？”
楚绍衍说：“其实没成功不是因为你说的粘性，而是那是达到‘臻化’境的标准。”
顾韵若有所思。
半晌，她问：“‘遁入先天’后有几个境界？”
楚绍衍说：“常见的就这两个，更高层次的以后再说吧，说多了你记不住。”
顾韵点头：“那你和风天泽兄弟三人，还有九爷，你的师弟、师妹分别是什么境界？”
楚绍衍看顾韵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知道她是好奇。便耐心解释道：“风天沐刚‘入化’境，跟你的水平差不多。
“柳茵茵是‘入化’境中阶偏后，如果认真修炼，再有四五十年能到后阶。
“风天泽和风天漓都是‘入化’境巅峰，只差一步就到‘臻化’境。
“云师弟和芮师弟都是‘臻化’境初阶。
“风九爷是‘臻化’境后阶。”
顾韵听得瞠目结舌，敢情自己乐了半天才跟风天沐那个小娃娃一个水平。
才翘起的一点小尾巴立刻垮下来，问：“那你呢？”
楚绍衍淡淡道：“比风九爷高一点吧。”
“哇！”顾韵眼中立时冒起小星星，比自己达到那个境界还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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