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兄,你说什么又长又直的?”谢平疑惑地问。
周聪斜一眼谢平:“谢师弟,出门忘带脑子呢?咱们刚才在说什么,柳师兄就在说什么。这都不懂!”
柳杨看一眼不远处的芮知力,轻咳一声:“两位师弟还是认真看考核吧!看,那俩又掐起来了!”
谢平和周聪被转移了注意力,纷纷开始讨论其余画面中的情形。
芮知力不动声色地瞥一眼柳杨,双眼再次回到那副画面上的倩影上,视线久久没有移开。微垂的眼脸遮住了眼中复杂的情绪。
半晌后,芮知力将目光移开,看向石室大门。
芮知力在心中发出一声感叹,顾韵真是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神奇女子。每次见面,她总会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感觉。
犹记得初见时,顾韵只是个有些拳脚功夫的漂亮丫头。闽城的山洞里,她在风天泽手上根本撑不过五招。
芮知力知道,风天泽之所以纠缠顾韵,只是看上了她的“纯阳之体”罢了。
他自己也只是略有好奇。
毕竟,二师兄云路遥虽然是特殊体质,但修炼速度比别人也快不了多少。甚至,芮知力比云路遥晚修炼两百多年,现在已经追上云路遥了。
腊月初一,祭蛇的那个山洞里。
当看到从不近女色的大师兄楚绍衍接住了晕倒的顾韵的那一刻,芮知力十分不解。
随后,还有更让他震惊的事情。
楚绍衍不仅让他给顾韵买衣服,亲手换下了顾韵身上的大红喜服,而且还耗费真元给她化胆。
最后,误打误撞到了顾韵手中的“天玄扇”,楚绍衍都没有要回来,甚至说送给她了。
芮知力怀疑,眼前的大师兄并不是真的楚绍衍,或者大师兄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因为顾韵虽然漂亮,但是“扶风门”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在宗门的时候,环肥燕瘦,各式各样的美人都喜欢往楚绍衍跟前靠,但他都避之如蛇蝎。
这个普通的女子又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第二次见,是在五羊城中的侯宅。
当时,芮知力扮成风天泽,前往侯宅赴风天漓的约。
见到顾韵,芮知力有些惊讶,只感叹这女子招惹厉害人物的本事倒是不小。
芮知力故意和顾韵亲近,顾韵对他冷脸相对,他觉得十分有趣。
在随后伏杀风天漓的计划中,顾韵才一出手,他就看出她已经进入“入化”境了。
芮知力确实惊讶了一下,但想到这世上天赋好的人数不胜数,便只是惊讶了下,并没太在意。
第三次见,是在前往东海的船上。
那时,楚绍衍让芮知力跟着轩辕陌一行人,暗中保护顾韵。
但为了逗顾韵,芮知力扮作闵虹,在船上光明正大地接近了顾韵。
果然,他的出现,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让顾韵魂不守舍了一整天。
那时候,芮知力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想法,如果时时都能让顾韵这样想着自己,似乎还不错。
等明白过来他在想些什么时,芮知力吓坏了,船还没靠岸,他就悄然离开了。
芮知力决定,以后要少见顾韵,那女子有古怪,见多了会出问题。
但第二天,在风玦的东海行宫外,看到顾韵的那一刻,芮知力就知道自己错了,他还是很想看到她的。
芮知力和云路遥赶到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风玦和楚绍衍的对战上。
但芮知力的视线却落在了顾韵的身上,久久移不开。
芮知力发现,到达“入化”境巅峰的顾韵,能释放一种她不自知的魅力。
张少卿被吸引,风天泽被吸引,他,他相信,还有很多人都被吸引了。只是,他们都掩饰的很好。
借着在船上的交情,芮知力摆出一副玩闹的架势,揽上了顾韵的肩膀。那一刻,他多么希望,大师兄从不曾喜欢过这个女子。
但对战中的楚绍衍立时瞥来警告的一眼,就让芮知力的幻想破灭了。他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玩笑,生怕大师兄发现了什么。
之后,他们祭祀的时候,顾韵被风天泽使计带走。
江义和华子瑜闯进祭坛,说出这个消息的刹那,芮知力只觉天旋地转,将风天泽生吞活剥的想法都有。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适当地流露出一些关切,眼睁睁看着楚绍衍抛下他们消失在夜色里。
幸好,风玦打发众人回去,却带上了他,他们一起去寻找顾韵。
那一晚,芮知力几乎翻遍了整座山,他希望会有奇迹,希望他能在楚绍衍之前找到顾韵。
但找了大半夜,堪堪找到那棵松树时,崖边的柳随云告诉他,楚绍衍已经追着顾韵下去了,今晚应该不会上来。
芮知力知道,那样的场合,那样的环境,楚绍衍终究是要如愿以偿了。
第二天,看到柔情蜜意的两人出现在眼前时,芮知力觉得眼睛被晃得生疼。
但芮知力不是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
很快,他就彻底想开了。
顾韵成为他的嫂子,他在她心目中,同样是特殊的存在,这就够了。
之后,芮知力和顾韵相处起来就自然多了。
从东海回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到她,芮知力本以为再见顾韵时,他的心中定然能平静无波。
但在库卡城城外,扮作孔高的芮知力,看到骆驼上的那道倩影时,脚下不稳,刹车当成了油门,险些撞上驼队,惹来王耀祖一顿臭骂。
那时,芮知力就知道,他以为的放下,不过是更深的执念罢了。
芮知力压下心中所有的想法,在与楚绍衍接上头后,立时约定去见他们。
站到顾韵跟前,饶是脸上遮着层面具,他还是有些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为了不引起楚绍衍怀疑,他立刻讲起了他们那段时间的经历。
之后的拍卖会,看到张少卿为顾韵一掷千金,看到柳橙和王耀祖为顾韵针锋相对时,芮知力十分郁闷。
但好在,张少卿是个隐忍含蓄的人,他将所有的心思都藏了起来,甚至连赠鼎的功劳也推到了轩辕陌身上。
王耀祖更是被月琴和顾韵一唱一和,连搭讪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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