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四季如春的圣山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还在兴致勃勃地游山赏景的宾客们,在被淋成落汤鸡后尽数回到了各自的住处,一边收拾一边无奈地望着外面的电闪雷鸣。
众宾客纷纷在心中感叹,圣山就是与众不同,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就是倾盆大雨。
风家几位爷待在各自的宫殿里发着感慨,这场雨确实下得蹊跷。
风天润等几位公子更是惊奇不已,自有记忆以来,圣山上总是风和日丽、细雨如丝。
今日这场瓢泼大雨,更像是某种好运或者厄运的开端。
凌绝殿后方的寝殿中,占了寝殿一半空间的大床上,层层叠叠的白色床幔被一只近乎完美的手缓缓地撩开,那只手光滑白皙,手指修长,骨节均匀。
坐在桌边的黄芪眼神闪了闪,快速垂下头,神色恭敬地盯着地面。
“小河,你来了?”
床幔后传出一道温润的声音,只是较之平常,多了两分沙哑。
黄芪头也不抬,恭敬道:“是,老祖!”
“这里又没有旁人,叫我的名字就好!”风不凡温和道。
黄芪微愣,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就见风不凡坐在床沿上,一条腿曲起放在床边,另一条腿伸出来,赤脚踩在冰凉的白玉地板上。
身上的白色里衣亮得晃眼。
此刻,风不凡的右手一下一下地按揉着太阳穴,左手则搭在曲起的那条腿上,身体放松。
黄芪不着痕迹地瞥一眼床边小几上开着瓶塞的白色瓷瓶,再看看风不凡脸上的表情,无声地叹了口气,时间太短,药力还不够,还得继续拖延时间!
“小河,你觉得昨晚那女子怎么样?”
风不凡边按揉太阳穴,边漫不经心地问。
黄芪皱了下眉,恭敬道:“老祖喜欢就好,我觉得怎样并不重要。”
“呵!”风不凡短促地笑了一声,看向黄芪时眼中含着浅浅的笑。
接着,风不凡下了床,赤脚走到黄芪面前,伸手按上他的肩膀,伏到他耳边低声问:“小河,你是不是吃醋了?”
黄芪皱眉,心中涌起一阵恶心,面上倒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避开风不凡的手,淡淡道:“老祖别开玩笑了,她该来了!”
“来就来,”风不凡更凑近两分,无所谓道,“反正又是个赝品!”
风不凡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尽数钻进黄芪耳中。
黄芪身上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抬起手欲推开风不凡。
忽然,殿外响起深深浅浅的脚步声。
黄芪放下手,任风不凡的双手落到他脸上。
寝殿外的青石小路上,楚亭蛟捂着胸口缓缓走来。
她换下了那身繁复的大红长裙,穿了件浅粉色襦裙。
昨晚的寿宴上,楚亭蛟刚刚睁开眼睛时,正好看到了坐在风玦身边的顾韵。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身为女子的她同样被那妖女惊艳到了。
但还不及她细细打量,就被姬风算计服下了丹药。
当时,她还是清醒的。也并没有被风不凡那个老妖怪所吸引,但她看到了风不凡眼中的势在必得。
楚亭蛟知道,这圣山上,无人能跟风不凡抗衡。
即使她选择了楚绍衍,风不凡也不会让她如愿。
况且,楚绍衍那个冷血的男人也不一定会要她。
因此,楚亭蛟顺势而为,当着所有人的面表现出对风不凡的倾慕。
果然,风不凡丢下一众宾客,将她带走了。
但想象中,风不凡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各种宝器往她面前送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在占了她年轻美丽的身体后,风不凡竟然将她踹下了床,还让她跪在寝殿中端茶倒水。
望着床帐中闭目修炼的风不凡,楚亭蛟恨得牙痒痒。但她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一夜。
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昏睡了过去。
今天早上醒来,楚亭蛟以为会受到责罚。不想,风不凡又将她抱回了床上。不仅细心地擦药,而且允诺她,要让她成为圣山的女主人。
楚亭蛟大喜过望,精心地梳妆打扮一番,随着风不凡来到前殿。
想象中,众人为她的美貌所倾倒的场景依旧没有发生。相反,风家众人竭力反对她成为风家的当家主母。
那个风琮还骂她是妖女。
好在风不凡似乎对他的儿子们很不满,她还是有希望的。
但谁能想到,最后,风玦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风不凡的态度完全转变了。
楚亭蛟不服气,想再争取一下。
谁知,风不凡竟然突然变脸,一掌险些将她打死。还吩咐吴名,将她带回去,不准她四处走动。
楚亭蛟在心中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再服侍那个老妖怪。
那个狗仗人势的吴名更可恶,直接将她扔进一座废弃的旧院中,不闻不问。
楚亭蛟以为自己要在那里待不少时间。
没想到,她在里面只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吴名又将她接出来了,说风不凡叫她过去一趟。
楚亭蛟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只剩下无语,她感觉风不凡就是个神经病。
但无论如何,这一趟她都得来。
楚亭蛟再次梳妆打扮一番,撑着一把伞,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寝殿外。
楚亭蛟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
她清了清嗓子,柔声道:“老祖,您找我?”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楚亭蛟掉头要走,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一声闷哼。那是个男人的声音,但绝不是风不凡。
楚亭蛟停住脚步,又折回来,她将手放在殿门上,心脏怦怦直跳,她似乎即将知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了。
如果推开,或许会招来大祸,但如果离开,又实在不甘心。
脑中天人交战一番,楚亭蛟终于一咬牙,轻轻将殿门推开一条缝。
看清里面的情形,楚亭蛟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顾不上关好门,转身就跑,连雨伞掉了都没发现。
跑出很远一段距离,楚亭蛟才停下来。
她扶着墙干呕起来,直到受过伤的胸口开始闷痛才停下来。
风不凡,竟然在捧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亲吻!
哇!
楚亭蛟再次干呕起来,昨晚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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