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昨天蓝雨泽提供的“小道消息”，司恬是不会过来招标会的。
所以端木和这个自称姓九方的，事前并不知道她会在场。
把她叫来小房间，完全是临时起意。
那……
是想给她派任务？试她的底细？又或者只是单纯聊个天？
司恬表面：优雅，优雅，我最优雅。
实则心里在嘀咕：“虽然不能100%肯定这个九方，就是以前和叶修寒扯上过关系的那个。但这如出一辙的喜欢找平民说话的习惯……应该也八九不离十，是同一个人了。”
她始终觉得有点膈应。
说是膈应也不太准确……反正就是觉得这人难以捉摸。
不过今天倒也还好，至少有端木执行官这个熟人在。
端木执行官向司恬补充介绍：“s市，是在九方阁下的管辖范围之内的。”
阁下……这个尊称平常很少会用。
端木执行官也很够意思了，旁敲侧击提醒司恬要使用正确的称谓。
毕竟人家是皇族，不能随意喊“九方先生”什么的……
司恬也get到端木的意思。
她便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
“请见九方阁下。我是司恬，sf集团的总裁。初次有幸和尊贵的皇室成员阁下见面，如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无妨。今天本来也不算是正式场合。”
九方说话很简短。
他看上去应该和司恬同龄，只有20岁出头。
但是说话和举止都异常成熟稳重。
身高1米83左右。
皮肤白皙，清秀又俊美，有一种孤傲冷清之感，眼睛特别深邃有神。
不苟言笑，猜不到他内心的想法。
虽然身穿用于隐藏真实身份的皇室执行官燕尾服，但身板挺得笔直，给人以强烈的身居高位的压迫感。
“我听端木报告，是司小姐把‘黑夜彩虹’手镯修好的。就这一点而言，比以前的江家要强。”
“九方阁下谬赞了。我只是尽能力抢救一件皇室珍品而已，况且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本事，主要还是公司的工匠手巧。”
司恬顺着他的话继续客套。
可终于提起珠宝了！
正中司恬的心思。
她今天之所以要过来，就是为了刷个脸熟，并且展现一下企业实力……
sf集团还处于起步发展阶段，珠宝生意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到底还能不能恢复以前的销量和市场占有率，与能不能再接到皇室的委托有莫大的关系。
虽然端木执行官说过委托会有，但最终的决定权，其实还是在皇族成员手中。
司恬肯定要趁这个机会，帮自己的公司拉拉形象分。
到这里为止，气氛还算正常。
都在正常社交礼仪的话术之内。
只是下一句，九方却突然单刀直入地向司恬发问。
“司小姐成立的sf集团，除了传统的珠宝销售之外，还开拓了芯片制造业务，是想要取代叶先生在s市的首富地位吗？我倒是觉得你有这个潜质。”
如果他是用开玩笑的语气来说也就罢了……可偏偏认真严肃得很。
九方的凝重眼神，像是带着刀要审问司恬一样。
明明规矩就摆在那儿，皇室可以与民间企业合作，也要对违规的公司进行处罚，但不能直接插手干预正常的经济活动。
说白了，就像是一位合格的家长，应该平等对待每一个孩子一样。
哪有正常的父母会怂恿小女儿干掉大儿子的？
司恬也不知道九方是想听到她的野心，还是想看见她的谦卑。
“九方阁下，sf集团之所以要生产芯片，有一部分原因是所有稀有金属的订单被ye集团单方面停掉了……我总得想办法解决掉这批库存。”
司恬不卑不亢，实话实说。就算是面对皇族，她也不可能去跪舔。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结果，自有市场来告诉我最好的答案。”
司恬说完，略微低了低头表示敬意，在礼仪上做周全了。
九方的脸色从头到尾都没有变。
没有喜悦。
没有嗔怒。
可能是皇室从小专门训练的吧，喜怒不形于色，好维持高冷神秘的人设。
“那希望你的公司能经受住市场的考验。”
九方一抬手，让端木送客。
“你送司小姐回去吧。”
“是。”
端木执行官倒是半点儿也不紧绷，眼含笑意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往前伸去。
“司小姐，这边请。”
“好。”
司恬由端木执行官带路，离开了小会议室。
九方看着他俩一前一后推门而去的背影，听着咔哒一下的关门声，稍微抿了抿嘴唇。
自成年以来，他就多次以找寻合作商之名，在全国各地游走。
因为他身负秘密重责——要找一个人。
一名身份地位比他要高得多，但寻找线索几乎为零、甚至连性别、年龄都不清楚的尊贵之人。
这项任务极其隐秘，在整个皇族中，知晓的都不超过5个。
“司恬……如果你真的坐上了s市的首富之位，那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九方转过身去，下令让其余的皇室警卫护送他从另一扇门离开。
……司恬再次回到酒店走廊上。
明明前后才进去不到10分钟，但她却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就完事了？
皇族就是皇族，说话云里雾里的。让人猜不透到底是几个意思。
端木执行官倒是笑眯眯地解惑了。
“恭喜你啊，司小姐。”
“……恭喜我？”
“九方阁下看上你了，早些做准备吧。”
“看上——什么？？！！”
司恬不明所以，连脚步都停下来了，非常不解地望向端木执行官。
如果有弹幕功能，端木执行官此刻脸上一定飘过一大堆“哈哈哈哈哈哈”的嬉笑。
“对，好好准备。皇室的珠宝保养委托，很快会送到你公司了，而且后续应该还会有别的邀约。”
“原来是委托……端木先生，拜托你讲清楚一点啊……！”
司恬和端木打过好几次交道。
觉得这家伙绝对是个芝麻馅的，腹黑得要命！
所以刚才……九方其实是在测试她适不适合与皇室合作？
那她今天真是来对了。
入了九方的眼，sf集团马上就可以加速起飞！
端木继续边走边解释：“九方阁下今年刚新官上任，主管农工商经济命脉。找合作商，他喜欢亲力亲为。其实从sf集团挂牌成立当天，就开始注意到你了。不过他行踪不定，也是司小姐你敬业，才会在这里和他碰上。”
司恬听得有些心虚。
这份功劳得算在心细如发的蓝雨泽身上。
“我就送司小姐到这——”
端木的话才讲刚了一半，就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前方走廊末端出现了一个……不，应该说是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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