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父母就到处去闹，有些人怕事情败露，就让人把我父母安插了罪名，抓进了牢里。那个人就是我上你身后杀的那个法官，他叫**。”
慕慕眉头紧皱，这个案子听起来感觉有些耳熟，可细想之下却又不记得再什么地方听过了，想了一圈也没想到，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慕慕感觉到此事非同寻常。
按照她所说的那个时间，应该是那个黑暗的十年之间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这样的案子发生，如果被曝光的话，确实是骇人听闻的。
寻思了一番，慕慕疑惑的她道：“你是说那一片小楼中还有另外一个跟你同样命运死去的人？”
她沉嗯了一声说：“不止他一个，仔细算算的话，那前后两年时间内，应该是有几十个人先后被丢了进去的。”
几十个？
“那也就是说现在那一片屋子里起码还有几十个厉鬼。”
她愣了一下，缓缓的摇头道：“那些符柱能够逐渐对我们进行磁化，而唯一想要存在下去的办法就是相互吞噬其它的鬼魂，这样才能继续存在下去。”
“而你们来前的好几年里，那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了，偶尔会有其它误入的鬼魂进来，我就会将其吞噬。”
慕慕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你这么多年坚持下来的。既然是这样，那我还能帮你什么呢？”
她抬头看了看慕慕道：“你是轮回者，又是警局的人，只要你能帮我查到那些害死我们的人，我愿意一直跟随你，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慕慕赶紧摆了摆手道：“这不行，人鬼殊途。这样吧，只要我能出去，我就帮你调查当年的案子，能不能查到我不敢保证。”
她咬了咬下嘴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带血的木制梳子递给慕慕道：“这是我身前最喜欢的东西，你只滴上一滴你的血，然后装在身上就行了，我可以待在里面，你要是想让我做什么事情，喊我一声我就会出来的。”
慕慕愣了愣，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慕慕心里顿时犹豫了，其实慕慕并不怕她，也不怕她开膛破肚那样子，主要是慕慕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不过想到她如果跟着自己的话，那对于自己来说总会是利大于弊的。
所以，犹豫再三，慕慕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接过了她手中的那枚带血的梳子。
梳子入手冰凉，阴煞之气侵入手掌，致使慕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玩意儿夏天带在身上倒是恰当，可在冬季的首都却着实不敢恭维。
她见慕慕的异样，解释道：“只要滴入血液后，阴气就会消失。”
慕慕自然是知道的，随后滴入了自己的血后，那股窜入骨髓的阴气瞬间消失。
见状，她松了口气，朝慕慕微微一笑，可能是多年没有笑过了，笑起来有些僵硬，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
慕慕有些别扭的将梳子装进口袋里，“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慕慕，你呢？”
她思索了片刻，有些不太自然的道：“我叫离玥。”
慕慕喃喃的咀嚼了几次这个名字，嗯了一声道：“那我就叫你小玥吧。”
她哦了一声，眼神中浮现出了一抹怀念，可能是慕慕对她的这种亲切的称呼让她想起了什么往事。
慕慕重新坐在床边，没去打扰她，她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缓缓的道：“那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事情就叫我，说完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躺在床上，将双手交织着垫在脑袋下面，想着以后要面对的事情就头疼，也不知道曲江哥这次能不能摆平。
……
因为住的是地下室，所以一觉睡醒以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电视后，一直等到电视上出现时间才知道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算了下时间，再过几天应该就要到小年了，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一直到早晨九点钟，程寂无才慢悠悠的给慕慕送来了早餐。
有包子豆浆油条之类的。
蓬松的头发，睡眼惺忪，都说明程寂无也是刚醒，陪慕慕一起吃过早餐后，慕慕便询问了那个案子的情况。
程寂无摇头道，“现在你已经上了网上通缉了，上面已经严正的要求成立的专案组，限期十天内破案。”
听得慕慕不禁苦笑。
程寂无叹了口气道：“你别着急嘛，事情总会解决的，我早上刚给曲江打过电话，他已经将你的事情上报给了悬案组。”
“不过，这事暂时还不太乐观，估计鸠止那边插手了，现在网上的舆论很不好，上面也有些不安的势力跳出来，一定要法办，所以目前来看你只能等。”
“等到悬案组是否有诚意，全力将你保下来，当然我相信他们会对你的事情上心的，毕竟你早就已经在他们计划之内了，如果这时候损失了你，他们很多后续计划都没办法进行，而且很可能会被对手有机可乘。”
慕慕有些古怪的望着程寂无，一时间百感交集。
虽然很早就知道了，只要是程寂无想知道的事情，无论属不属于机密或者绝密他能得到答案。
可当下的慕慕还是感慨万分。
从感叹中回过神来，慕慕开口道，“那你们家族有什么打算？”
慕慕的问题，让程寂无颇为有些为难。
最终程寂无也只是摇了摇头，拒绝回答慕慕的问题。
“不知道，或许只有我的太爷爷才能够解答，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慕慕点了点头，“当然相信。”
等程寂无离开后，程娅偷偷的跑进来，带了个笔记本下来，给慕慕玩，免得慕慕在下面太过于无聊。
“给，不过千万不能让我哥知道，要不然我就惨了啊。”
慕慕笑着道，“知道了，不过没事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暂时也不会去联系别人，但是我不能像个瞎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程娅点点头，随后离开。
等程娅离开后，慕慕就打开电脑上网。
首先当然还是了解一下蓉市那边的情况，很可惜，那具果体女尸案，似乎一直都没有结论。
上面把风声压的很紧，几乎看不到任何媒体报道，百度了下，偶尔有几条相关帖子，点开以后都已经消失，被删掉了。
看来，艳姐说的没错，出土的那具女尸被烧掉以后很难得到答案，估计真的没办法搞清楚那个案子了。
好在程寂无手中还有女尸火化前的照片，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给曲江，不过想想程寂无对曲江的态度，想必应该不会交给他的。
除了蓉市那边的案子外，慕慕又搜索了下离玥口中，那个被她杀死的高检副检察长**的资料。
一搜索之下，发现相关的资料居然全部被mark掉了。
郁闷的同时，也让慕慕有些惊喜，因为通常这种情况下说明上面要开始压案了。
不过相关的新闻帖子还是能搜到不少，估摸着就是程寂无说的那样，有可能就是鸠止搞的鬼，想让舆论施压，让上面全力抓捕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按照鸠止以及艳姐的能量，想必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慕慕不由得开始为程寂无担心了起来，不知道他能不能扛的住。
想来也奇怪，艳姐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一直都让人琢磨不透，想拉拢自己，又想害自己。
如果他们现在真的想靠这种方法致自己于死地，那他们究竟能从自己的死得到什么好处呢？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想的头都疼，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有事情慕慕觉得自己的处境就像是围棋中的一颗棋子，永远只能看到身边的地方，却不知道全局是个什么样子。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慕慕就一直在程寂无家的地下室，等待着消息。
好在无聊的时候有离玥陪伴，可惜的是她死的时间太久了，思维还处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几乎已经于当下的生活脱轨了。
就比如电脑这东西她就极为感兴趣，前些天一次夜里躲在旁边看恐怖片，居然吓的她躲进了被窝里。
她一个吞噬了不知道多少其它厉鬼的鬼居然会怕电视里的假鬼。
过小年的前一天下午，程寂无兴冲冲的跑下来。
“小慕慕，曲江已经来到了京都，亲自去了趟悬案组，好像已经说动了上面，净咉那边也有所动作，已经有人鼓动实名举报**了。”
“不过奇怪的是鸠止那边的动作好像是停下来了，这并不符合他们的做事风格。”
闻言，慕慕有些疑问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程寂无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事你得问那个艳姐，否则没人知道，要不然鸠止也不可能存在那么久了。”
慕慕想了想也是，这样的问题，除了鸠止的首脑人物外也只能是艳姐能回答她了。
可她一直都想弄死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告诉自己的。
好在等待了这么久，事情总算有了眉目。
对于被离玥杀死的那个**，执法者首先得守法，不能以法之利器玩弄百姓，这样的人死有余辜，更不用说她很有可能跟离玥的死有所关联了。
当天晚上，慕慕在离玥的陪同下上网时果然发现了端倪。
一些重要部门的领导被双规的双规的，调查的调查，这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变成了一个导火线，一个两个组织斗法的导火线。
第二天，也就是小年夜这天，程寂无开心的跑下来。
“慕慕，好消息！好消息！你的通缉已经被撤下来了！”
慕慕闻言，这一刻，感觉就像是缺水的鱼儿忽然给丢进了水里。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在上面等你。”
说话间便看到程寂无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上看了看，但是什么话都没说，最后转身离开。
难不成程寂无已经发现离玥了？
程寂无刚走，离玥就自己出来了，望着门的方向，眼神中露出了惊恐。
“怎么了？”
离玥有些慌张的道：“就在刚才的时候，他已经发现我了，我该怎么办？”
慕慕忍俊不禁的笑了笑道：“别怕，他很善良，就算知道你的存在也不会伤害你的。”
离玥闻言，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平时吃什么？”
离玥认真道，“我只吃肉。”
肉？
离玥的这个回答倒是让昨天有些一愣。
来到楼上的客厅，与其一体的餐厅中的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热腾腾的菜肴。
屋内空调打的温度很高，窗户外却早已是白雪皑皑。
月色之下对面的别墅前隐约可见堆起的雪人。
程娅正坐在电视机前嗑瓜子儿看电视，程寂无则系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慕慕上来后，朝慕慕微微一笑。
程娅开心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到慕慕面前道：“今年的小年夜家里总算多了一个人了。”
慕慕微笑着的同时，心里则有些疑惑。
像他们这种王孙贵族的后代怎么就他们俩？他们那位被称作老祖宗的太爷爷怎么没看见。
当然，这样的话，慕慕也只能在心里腹言几句，毕竟从他们改姓上这一点来看，旧姓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颇为忌讳的。
这一餐吃的都很愉快。
……
翌日。
九点，慕慕接到了一个电话。
拿过手机一看，看到来电显示时让慕慕挑了挑眉，居然是曲江打来了。
接通电话后，里面传来了曲江的声音：“哈哈，很意外吧，赶紧出来吧，我在风禾山庄外面等你。”
慕慕笑着道，“还真挺意外的，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
挂完电话，慕慕赶忙起床，取出了一套干净的休闲服，出了房间。
却发现程寂无已经在楼下的客厅里准备早饭了，见慕慕出来了，笑了笑道：“本来还想叫你的，没想到你自己倒是起来了。”
慕慕于回笑道：“刚才曲江打来了电话，说是在外面等我。”
程寂无闻言，脸色有那么一瞬间黯淡，不过调整的很快，笑着说：“那吃完早饭再出去吧，昨晚上只顾着聊天了，都没吃什么东西。”
闻言，慕慕点了点头。
待吃完早饭，程寂无坚持要送慕慕出去，本来想着外面冷，想拒绝的，可程寂无却说跟曲江有些话要说，所以慕慕也就没再坚持。
三九天的京都冷的吓人，好在羽绒服质量不错，雪地靴也很保暖，所以除了呼吸有些难受外，并没有其它的感觉。
而一身雪裘的程寂无则与周围白雪混为一体。
慕慕和程寂无两人并肩来到了风禾山庄大门外，只见曲江裹的跟个大粽子似的蹲在门口朝慕慕和程寂无两人挥手。
再次见到曲江时，发现他的面色有些疲倦，想必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奔波造成的。
程寂无朝慕慕快步走来，揉了揉慕慕的后脑勺道：“你这小丫头现在是乐不思蜀了吧。”
慕慕汗颜的笑了笑道：“哪有，我这不是逼不得已嘛。”
他笑了笑，视线投向慕慕身后的程寂无身上，收敛了笑容，平静的道：“程少爷，正巧你来了，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慕慕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两人还真有些默契，难不成是约好的。
程寂无微笑着道：“那可真是赶巧儿了，我这也刚好有事儿想跟你说道说道。”
没办法，两人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接下来所要说的话应该就是要避讳自己的。
于是慕慕很是识趣的接过曲江丢过来的钥匙，躲进了停在路边空地上的一辆破大众里。
透过车窗远远的看见两人似乎在争执了什么，最后不欢而散。
而程寂无微笑着朝慕慕挥了挥手，曲江则气呼呼的钻进了驾驶室里。
慕慕有些讶然，原本慕慕还以为论腹黑程度的话，程寂无应该是比曲江要逊色几筹的，可没想到程寂无居然能够把曲江给气成这样。
于是有些好奇的问曲江，“曲江哥，你这是和寂无哥都聊了什么？”
曲江闻言，没好气的瞪了慕慕一眼，无奈的说道：“哼！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也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走吧，有人要见你。”
慕慕微微一愣，有人要见自己？
会是谁？
在京都也并没有什么熟人。
会是谁呢？
想到因为离玥的事情，自己现在基本上算是跟悬案组栓在一起了，会不会曲江跟田老的上级？
想到这里，慕慕莫名的开始紧张了起来，他们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把自己保下来究竟是想让自己做什么？
车子缓缓朝东城区的方向开去。
前后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车子最终停在了恓惶寺前。
曲江招呼慕慕下车，“好了，到了，下车吧。”
难道是来烧香拜佛还愿的？
要不然怎么把自己带到寺庙里来了。
看着古朴庄严的恓惶寺，慕慕裹好了衣服下了车，一脸茫然的望着曲江。
曲江耸了耸肩道：“等会儿见了人你就知道了。”
慕慕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跟在他身后进了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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