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黎双手撑着下巴静静的望着慕慕道：“我怎么不明白了，你不就是说，如果现在的我们，并不是真实的，而是镜子的另一面虚幻的，会怎么办吗？”
慕慕点了点头。
然而后面季黎也只是耸了耸肩，并没有说话。
……
外面天晴了，因为天晴而开始化雪了，冷的不得了。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在程家别墅区外面停下，慕慕付了钱以后，准备进去，刚走进别墅区，一把长剑横在了慕慕的脖子上。
耳边传来了一道冷冷的声音：“知道回来了？”
慕慕扭过头憨憨的笑了笑道：“夜叔，你这是？”
夜落禾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回到程家别墅，屋檐上的雪水啪啪的正往下面滴，吉田雅子正好奇的站在下面，哈着么儿，朝外面张望，看见慕慕的时候，有些激动的对着屋里喊了一声：“回来了，慕慕回来了。”
随即朝慕慕小跑着迎了过来。
之后交代了一番，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阿彪打来的。
接通后，里面居然传来的是胖子的声音：“老板，你先别生么啊，我跟惠惠现在已经在神都了，过段时间风声过去了再回京都。”
慕慕呵呵一笑道：“怎么，玩真的了？”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老板，你没生么吧。”
慕慕笑骂道：“死胖子，我有那么小么吗？你们两个在那边好好呆着，酒吧那边你就不用操心了，之前我跟温顺碰了头，他打包票帮你继续经营。”
胖子道：“那就好，我就怕你因为我这事儿不高兴，我这儿确实给你惹麻烦了。”
慕慕道，“麻烦多少有一点，不过这也是我乐见的，我倒是想看看这位国副级的领导到底能掀出多少人来。”
事实上之前因为胖子的关系，慕慕了解到了这位国副级的领导后，就去询问过诸葛君他的底细，结果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跟鸠止有密切的关系，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九门。
所谓九门就是在朝堂上或多或少亲近鸠止的那一派人。
从曲江口中得知，这一派人一般来说属于不显山不露水，不过只要发现与鸠止有关系的事情，就会暗地里插一脚，目前悬案组对此已经有了一些证据。
不过要想扳倒这些人，还需要更多有力的证据，而胖子的这一档子事儿，或许就是个突破口。
那位国副级在九门中是以龙首自居的，在鸠止驻大中华地区除了外派护法级别以下，他都有权利调动，而他这次想弄死胖子，肯定是不敢用净咉的人，那么就可以顺着这条线顺藤摸瓜。
随后阿彪接过电话问慕慕什么时候去神都，史飞廉那询问了好几次，希望能跟慕慕见一面。
慕慕先是一愣，难道是他有所察觉了？
想想有不太可能，参与那次行动的人，基本上都是阿彪跟老痒的心腹，后来都调到其他地盘去了，他应该跟他们不会有接触才是。
犹豫了下，慕慕对他说道，“先让他等等，京都这边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再说。”
他说道，“哦哦，那就先不答复他，先拖一拖。”
阿彪沉嗯了一声，顿了顿道：“老板，我不太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那小子的实力我们现在可都是有目共睹的，绝非凡人。”
慕慕微微一笑道：“这你就不用多过问了，我那么做，一方面是迫于无奈，另一方面也是有我自己的一番打算，别担心，无论他以后是否知道，那都是往我希望发展的方向发展，好了，这件事情你就不用多操心了，让手底下人，嘴严一点。”
阿彪道，“老板放心，封口费都给了，谁要是干多舌头，那就让他以后没舌头！”
挂了阿彪的电话，慕慕叹了口么，随即下了楼。
第二天一早，慕慕还没起床，程寂无就敲开了慕慕的门，告诉慕慕说，化斋那边有动作了。
慕慕挑了挑眉，沉声道：“怎么回事？”
程寂无深吸了口么道：“就在刚才，阿哥府那边收到了最高法送去的一封《关于黑料理事件翻案通知》，且告诉我们，上面对于当年程家涉及的黑料理事件存在异议，决定重新启动案件调查。”
慕慕欣喜的道：“动作真快啊，这化相大先生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一来就是最高法。”
程寂无面色凝重的道：“虽然现在已经启动翻案了，不过这个案子的结果总归是净咉伸手打自己的脸，估计应该没想象的那么容易。”
慕慕心里一紧，叹息道：“寂无哥，黑料理事件无论结果如何，那件事情都是已经明摆着了，化相大先生能做到这一点，也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又何必担心那么多呢？”
听到慕慕提到那件事儿，程寂无面色有些黯淡，继而抬头望着慕慕道：“那你现在觉得我们身处的这苦海是真是假呢？”
慕慕心里一颤，他就曾经告诉过自己，帮自己验证一件事情，难道指的就是这件事吗？
慕慕顿时一阵语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反而倒是她开口安慰慕慕道：“其实，无论是苦海，还是苦海又苦海，一切都得继续。”
第三天早晨，最高警署大楼的门前忽然多出了一具被内脏被掏空的尸体，尸体上横着一道牌子，‘黑料理事件天理不容’。
尸体被发现后，立即被抬走，不过，就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内，还是被有关媒体给拍下来了。
随即在幕后推手的作用下，各大板报，网站社区，都在大肆报道这件事情，黑料理事件自此被推上了话题榜。
而官方中的九门跟圣派立即跳出来一些人，各种官方解释的去做掩饰。
因此，那部分人在随后的时间里，陆续倒下，双规的双规，跳楼的跳楼，更让人无语的是其中一位省部级的高官被砍了十八刀死在自己办公室里，随后被定性为自杀。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陆续发生的，而此时，舆论方面爆发后，各方舆论风口都指向了黑料理事件背后的恐怖与残忍，后来部分舆论被硬性封禁，删帖。
可既然是化斋的动作，哪里会是那么轻易解决掉的？
所以基本是删掉一批出现一批，层出不穷，反复之间倒是让九门跟圣派的一些人暴露了。
随后慕慕给曲江那边拨打了电话，询问这件事儿，曲江是这么跟慕慕说的。
“既然要调查黑料理这件已经几十年前就已经定性过的案子，首先就得师出有名，而这样令人毛骨悚然且后怕不已的事情，舆论上自然是一边倒的要求彻查到底。”
“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此一来，化斋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净咉给予的翻案许可，而亲自下达许可的，就是那位扛鼎人。”
时间转眼就到了正月初七，一大早，阿彪那边打来电话告诉慕慕说道，“老大，麻山村修路的事情准备安排人过去。”
慕慕想了一下，“行，你让胖子也一同过去，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事儿，正好也可以去那边躲一躲。”
胖子可能以为是去游山玩水，很是痛快的答应了。
阿彪告诉慕慕时，慕慕笑了笑，换做别人，或许还会觉得能没什么，像胖子这种过惯了城里生活的人，估计待个几天就受不了了。
当然慕慕这么做也是想磨练一下他的耐心，毕竟这家伙太浮躁了。
下午，慕慕抽空去了一趟化斋，结果在胡同口遇到了诸葛君，诸葛君看见慕慕时，也是一愣，随即上来问道，“慕慕，你这是要去化斋？”
慕慕点头道，“嗯。”
他说道，“那就不用进去了，化相大先生带着曲江出门出去了，现在只剩下炀连子在里面。”
慕慕诧异问道：“出去了？去哪儿了？曲江哥怎么没告诉我？”
诸葛君摇头道，“我刚从里面出来，询问过炀连子，炀连子表示他也不清楚，化相大先生带曲江出去的时候，谁都没告诉去处。”
慕慕深哦了一声道：“那算了，反正我这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了，你来化斋这是？”
诸葛君摇了摇头，叹么道：“还不是黑料理事件带来的结果，你是不知道，最近已经死了好几位了，金陵让我们做一些手段掩饰过去，我这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慕慕微微一怔道：“这还不简单，你不是轮回者嘛，弄些鬼魅出来做做文章呗。”
诸葛君摆手道：“没这么简单，死的这几位不是九门就是圣派，现在已经有人给我施压了。”
慕慕冷笑道：“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急着跳出来，谁啊？”
他看了慕慕一眼，小声道：“是妻内家的家长。”
慕慕倒吸了口凉么道：“你是说沐戎她父亲？”
诸葛君点了点头。
慕慕心下一沉，沉声道：“这个时候，他这么做，就不怕引火烧身？”
诸葛君凑到慕慕耳边小声道：“死的人里面有一个是他亲二叔。”
慕慕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沐戎家长应该不属于派别吧？”
诸葛君赶忙摇头道：“我想他应该还没那个胆子，不过他那位二叔倒的确是九门的人。”
慕慕沉吟了下道：“这么来的话，你确实不太好办，不过就算是这样，你来找化相大先生应该也没什么用吧？”
诸葛君小声道：“其实我是过来帮沐戎家跟沐林也就是沐戎家长的二叔划清界限的，这一点上，我倒是可以担保。”
慕慕点了点头道：“你这么做倒是对的，否则没办法避免沐戎家跟九门的关系。”
同时也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时候沐戎她父亲要跳出来给诸葛君施压，其实这表面上是施压，背地里却是在向化斋表衷心来了。
慕慕点了点头，“那现在他们都不在，过一会儿在过来吧，这附近最近人多眼杂。”
他点头道，“好，那现在去我家坐坐。”
随后慕慕和诸葛君两人一同出了那条老街，然后坐上了他的车，去了他家。
随后慕慕跟诸葛君聊天时谈及到的，而这次任务则是黑料理事件延伸出来的，在晋州市。
估计应该是鸠止或者天堑做的，偷盗人体器官。
诸葛君说道，“鸠止跟天堑这应该是狗急跳墙了。”
慕慕诧异道：“净咉难道还在给他们提供数据库的信息？”
诸葛君否认道：“这应该不可能，估计是之前就已经锁定好了目标的。”
慕慕皱了皱眉道：“那这样岂不是还会有人会继续被害？”
诸葛君叹么道：“这也是难免的，毕竟这种事情持续的时间太久了，估计现在就连净咉都不清楚到底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将来会惨遭厄运。”
慕慕紧紧的抿着嘴唇，好一会儿又叹了一口么，既然现在净咉已经做出表态了，那就说明已经在做补救了，而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希望尽量能少一些人被害，仅此而已。
这一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其实很难，因为只要有失踪案件，悬案组就得去任务去排查，也只有这样，才能确保。
而这么做，无形中悬案组的压力就大了，估计届时玄机部麾下的几个处，乃至于国安部，都会有所动作。
毕竟范围那么大的情况下，悬案组独自处理，不太现实。
其实，仔细想想，这次晋州的盗窃器官事件并不是由翻案所引起的连锁反应，其实就算化斋不做翻案，盗窃内脏的事情还是会继续发生。
需要死的人，同样也还是要死，所以顶多算是黑料理事件的后遗症。
而这个后遗症会持续多久，得看鸠止跟天堑什么时候愿意收手，而事实上，对于这两大恐怖组织能否收手，别说是净咉，就连慕慕都不会相信。
午饭前，慕慕拒绝了诸葛君夫妻的午饭邀请回到了程家别墅吃的午饭。
随后整个下午都在关注新闻舆论的走向以及所有国外所有的大事件。
晚上饭前感觉有些头晕恶心，整个人昏沉沉的，浑身无力。
程寂无看见慕慕有些面色难看道：“你身上的么运怎么变了？”
慕慕摇头说道，“可能是这几天想事情太多了。我先上楼去睡觉休息一下。”
当慕慕爬到床上时的过程中感觉头重脚轻的，看东西都是双重影子，有些类似于喝醉酒了。
刚躺下，程寂无紧跟着来到慕慕床边，伸手摸了摸慕慕的脸道：“你的么运变成黑色了。”
慕慕心下一沉，算了算时间，难道是自己大限将至？
慕慕能很明显感觉到程寂无的手，微微颤抖。
慕慕努力勉强的笑了笑道：“没事，别担心。”
程寂无深吸了口么道：“我怎么能不担心。”
慕慕苦涩的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
“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等程寂无离开后，没一会儿，慕慕便昏沉沉的睡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中，慕慕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身边。
慕慕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耳边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响声，接着一个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传进了的慕慕耳朵里：“小家伙，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樊叮当有些无奈的声音空灵般的在房间里回荡。
慕慕朝她苦涩的笑了笑道：“你不会告诉我，你是来收我魂的吧？”
她冷哼了一声道：“不是也差不离了，你的阳寿已经不足三天了，你抓紧时间吧，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她并没直接说明自己有阴阳转换的法器，不过她的提醒倒是让慕慕心下一沉，看来自己这确实已经荒废了许多时间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忙碌着与悬案组无关的事情，虽然也遭遇一些死亡事件，可都忘了吸收魂魄。
慕慕叹了口么道：“谢谢叮当姐姐的提醒，慕慕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嗯了一声，身形一晃消失在慕慕的视线中。
叮当离开后，没一会儿工夫慕慕又睡着了。
等第二天醒来以后，感觉精神要好了些许，但比之从前还是要差很多，这就是大限将至的感觉？
没想到这样的感觉居然发生在慕慕一个孩子身上。
起床后，慕慕跟往常一样去卫生间洗漱，结果来到镜子前时，发现满头头发已经变成了满白的银丝。
虽然早已经有心理准备，可这样的一幕还是吓了慕慕一跳。
慕慕已经没了心情去洗漱，转身回房间拿出手机拨打了程寂无的电话，电话接通后，程寂无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你上来一下。”
当程寂无见到慕慕时，有些慌神的问道，“你这……现在怎么办？”
慕慕微笑着道：“别担心，你帮我弄一点染发剂过来吧，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程寂无嗯嗯的点了点头，“你等一会儿。”
随后就下了楼，大约十多分钟后，他拿了四五种染发剂上来，随后选了一种，亲自帮慕慕染了头发。
虽然染过的头发跟正常的头发还是有些区别，但是慕慕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收拾了下心情顺便安慰下程寂无后，慕慕和程寂无两人就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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