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也在思考这些疑点。
光是靠猜,他们暂时应该是怎么都猜不出来了。
但是随着剧情探索度的深入,总会解开这些疑团。
白筝倒是有了些想法。
她想到今天中午蒋卓声死之前,和蒋夭说的那些话。
现在回想,蒋卓声的每句话里,好像都是在暗示蒋夭不要留在蒋府。
如果是这样,白筝目光缓缓移到蒋夭床头柜前,那些珠宝的开路应该也明了了。
“蒋卓声应该是有不能将蒋夭公布于众的理由,但是他暗地里,好像还是把蒋夭当做蒋府的小姐养着的。”
白筝默默的说完,叹了口气。
虽然蒋夭住着的房间看着老旧,但是在这个封建古老的时代,有几个丫鬟能单独一人住一间房?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白筝”被卖入蒋府后,竟然可以跟蒋夭住在一起。
这个副本疑问太多了,不过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剧情倒是没发现多少,一大堆疑问倒是出现了。
白筝总隐隐觉得这些问题都是连在一起的,就好像有一条人肉眼看不到的丝线将所有问题串联,却偏偏隔着一层薄薄的膜,让人看不清真相。
两人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直接再次看向了蒋夭的日记。
【1916年七月23日,阴,夏。】
【到夏天啦,少爷今天夸我字写的好看了呢,但是我还是不可以在明面上当少爷的妹妹,因为夫人以前说,像我这种出生的孩子是不配当蒋府的小姐的。
我很伤心,但是少爷对我依旧很好,我又突然觉得,好像这样也挺好的,大家都不知道少爷是我的哥哥,只有我和少爷两个人知道。
这是我和少爷之间的小秘密。】
这一张日记读完,下面贴了一个用红色纸张剪成的两个小人。
两个红色的小纸人手拉着手,一个高一点,这个矮一点,矮一点的那个纸人被人为的剪了两个类似于麻花辫的长条。
白筝看着那两个手拉着手,极为粗糙的纸人,目光有些复杂。
这很好辨认,高一点的是蒋卓声,矮一点有麻花辫的是蒋夭。
由此可以看得出来,蒋夭真的对自己能当丫鬟还是小姐并不在意,她只是想有个亲人,就这么简单。
而这个愿望,蒋卓声给她了。
随着江砚的再次翻动,日记上的内容再次变化。
一直到1919年五月,蒋夭的日记里都只是记载了各种各样快乐的事,唯一不变的是,日记的下方,永远会有一个代表蒋夭心情的纸人或者是花。
但是这一直持续到了后面,竟然有一张日记页被涂成了黑色。
一道道炭笔的痕迹划在本子上,力道大的下一页纸上的划痕都清晰可见。
白筝和江砚两人无论用什么办法尝试看,都看不出这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只好翻了下一页。
【1919年6月3日,雨,夏。】
【少爷要定亲了。
听说是林府的小姐,我远远的见过她,看着就很漂亮,还特别温柔,好像,她和少爷也挺配的。
但是少爷,如果你娶了她,我还会是你的妹妹吗?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呢?】
跟前面很多张一样,在日记的最下方,永远都会被蒋夭用红色纸张剪一个小人,这次的红色小人很悲伤。
它被剪的只剩半截,好像意味着它很难过缩成一团,脸部的眼睛下方,还用锥子之类的东西戳了几个洞,像是代表落泪的模样。
白筝看到这时,心里就隐隐有了个令人震惊的猜测。
她抿了抿唇,压住心里复杂的想法,随着江砚翻动的动作往日记上看了过去。
但是出乎两人意外的是,下一页是空的。
江砚皱眉,翻书的手微顿,似是不信邪的再次往后翻。
在大概翻了四五页后,终于再度出现了蒋夭的字体。
【1919年12月8日,雪,冬。】
【冬天到了,好冷好冷,少爷把夫人给他买的暖炉送了我一个,还嘱咐我千万别给冻坏了。
我抱着暖炉回房里的路上,碰到了前厅的王管家,他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害怕,小声的问他怎么了,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就走了。
我有些疑惑,王管家为什么会那样看我呢?然后晚上我就去问少爷了,少爷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说王管家是觉得我像他远在平城的孙女,我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那王管家孤独一人在蒋府里面,好可怜啊。
嘻嘻,我不一样,我不是一个人,我在府里还有少爷这个哥哥呢!少爷一定会永远在我身边的!】
日记写到这时,白筝已经可以确定蒋夭对蒋卓声的感情可能已经开始逐渐病态了。
江砚翻看的动作也是一顿,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慎重。
【1920年2月5日,晴,春。】
【今天是元宵节,我去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汤圆,想要和少爷一起吃,但是少爷拒绝了。
这是少爷第一次拒绝和我一起过节,我问他怎么了,他不好意思的说要和林小姐去逛灯会。
我愣了愣,推着少爷让他赶紧去,别让林小姐等急了。
但是少爷走了,我一个人吃了好多甜馅的汤圆,但是好奇怪啊,为什么今年的汤圆不甜呢?】
翻到这时,厚厚的日记本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页,江砚迟疑了一下,还是翻开了。
【1920年3月2日,晴,春。】
【少爷生病了,他一直咳嗽,大夫说少爷是得了肺痨,治不好了。
我不信,少爷明明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怎么会是肺痨呢?
少爷,我会治好你的,一定会。】
蒋夭的日记到此就全部结束了,白筝微微放松了下僵硬的肩膀,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她缓缓看向对面蒋夭的床铺。。
昏暗的烛光下,房间里安静的吓人,对面蒋夭那张窄小的床铺被烛光照了一半,另一半隐在烛光照不到的黑暗中,看上去孤独又诡异。
白筝往后一靠,拍了拍旁边江砚的肩膀。
正在将日记往枕头下藏的江砚身子一僵,好半响才回过头来。
白筝的眉眼在不断闪烁的烛光下显露出有几分不明显的怜悯。
“蒋夭她对蒋卓声的感情,变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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