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见到来人,王一大吃一惊。他以前好歹自主创业过,对一些政策和政坛变化,都会试着了解一些。
钱老虽然不像那两位人尽皆知,但只要是关注时政新闻的人,基本没有不清楚他的身份的。
王一惊地不是身份,而是对方明明已经站在权力巅峰,怎么还会来掺和这样的事情?难道背后还有更大的利益驱使他?
“王一?”
王一打量钱老的同时,钱老也在审视他。对方此刻正眯着眼,神色淡淡,根本看不出喜怒。
“是我!”
王一点点头,语气有些诧异:“没想到道长说的人,居然会是你!”
钱老淡淡一笑:“怎么?让你很惊讶吗?”
王一也不否认,直言道:“凭你的地位,我实在想不出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一定要有理由吗?”钱老不禁反问。
“就怕是别有用心。”王一淡淡回道。
钱老笑笑:“真有意思,你还是第一个敢同我这么说话的!”不待王一回答,他继续道:“你说得对,我已经位极人臣,手握大权,按照世俗眼光,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我再继续冒险。”
他迎着王一的目光,缓缓说道:“可你不混政坛,不知道追逐权力的快乐,只要我还没有站上顶峰,就必须不断往上攀登。”
王一有些不理解,在一旁默不作声。
“这么多天,想必你也大概明白了自己的重要性。”
王一眉毛一挑,目光玩味地望向钱老。
钱老语气一顿,十分果决道:“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后年大选在即,这一次我帮了你,你必须让藏边站队到我这边。”
果然还是藏边!王一闻言沉默。
说实话从藏边回来后,他已在尽力撇清关系,就是不想让有心人拿这些事作文章,给自己惹麻烦。
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未好上多少,麻烦还是源源不断找到自己身上。
他沉思半晌,摇了摇头:“抱歉,我做不到!”
钱老一愣,接着眉头皱起,他以为王一在故作姿态,想抬高条件,心中有些不悦:“为什么?”
王一的回答却出乎意料:“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藏边之主,更不会把藏边视作我的私物,又如何给你想要的承诺呢?”
钱老不相信王一的鬼话,他认为诚意已经很足,王一却有些不知好歹,语气也开始变冷:“年轻人不要太贪得无厌,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王一淡淡一笑:“你觉得我待价而沽,那是因为你一直在用政客的思维思考问题。在你们眼里,没有什么不可被交易。但对我而言,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还是分的清。”
钱老怔怔看着王一,目光惊疑不定,又望向一旁的磐石,那意思好像是说:这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
磐石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又冲着钱老暗暗做了个手势。
钱老脸色微变,眉眼也沉了下来,气氛一时僵持,谁也不让谁。
王一不想在这边干耗,转头冲着磐石道:“道长,既然您这边无事,那我就先回了。”
说完,正眼都没看钱老一眼,拔腿便走。而磐石闭着眼,就像一尊泥塑木雕,拦也不拦。
“知不知道南宫的人现在商量着要处置你。没有我,你现在已经是通缉要犯了。”钱老铁青着脸,咬牙说出一句。
王一脚步一顿,嘴角微翘:“那是你自作多情,与我无关。南宫既要试试我的本领,尽管放马过来。反正我身上的脏水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弄假成真,取几个高官的狗头玩玩。”
钱老闻言,脸色陡变,却见王一转过身,目光森寒道:“你如怀疑我能否办到,大可问问磐石道长!”说完,便要继续离开。
“等等!”钱老一声大喝,叫住了已走到门口的王一。
王一眉毛轻挑,转头望向钱老,就见对方沉着脸,闷声道:“回去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来‘牙公别墅’,自然有车送你。”
“今晚?”王一皱眉道:“这么快?”
钱老冷哼一声:“你以为打开锁龙井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华夏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王一撇撇嘴,知道对方心里有怨气。
“今晚会发生一件大事,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钱老面色微沉:“一旦错过,再想找到机会,只怕难上加难。”
“而且南宫对你和腾龙杖的态度,想必你也清楚,如果不想受制于人,那就好好准备吧!”
钱老察言观色,顿了顿,又开口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王一眉眼一抬,定定望着钱老。
钱老心气稍松,沉声道:“我可以不强迫藏边,但你必须保证大选时,藏边也不能支持别人。”
王一轻轻一笑:“我已经说了,藏边和我没关系。他们支持谁、拒绝谁,我做不了主!”
钱老冷冷一笑:“你话说的好听,别人可不会这么想。”
王一皱眉沉默,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但是态度已经十分明显。
钱老面色这才趋于柔和,缓声道:“话既说定,你们继续谈吧,我先走了。”
说完,竟头也不回地离开,脚步之快,根本不像个老年人。所谓君子不立危墙,和两个绝顶高手在一起,他也压力巨大。
哪怕权势再大,命只有一条,谁也不能保证王一这个匹夫会不会暴起发难,还是先走为妙。
王一看了看磐石,又望向对方背影,一时间若有所思。
…………
“人呢?”
“没来!”
“没来?”太阳神语气诧异,深深看了一眼苏老师,说道:“这可不像是你能办出来的事!”
苏老师脸色一沉,有些无奈道:“郑思益突然出现,我也没有办法。”
太阳神恍然大悟,惊疑几秒,嗤笑一声:“他一个念头化身,不好好做事,还真把自己当成轮回之主不成?”
苏老师脸色也不好看,沉吟道:“这里没外人,我就直说了。这是估计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医生就是他的人,派来监视我的,不过我用林家回击了对方一次,想来他一定也恨极了我。”
太阳神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脸上露出思索神色,半晌,忽然问道:“你说郑思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苏老师一愣,不由皱眉。
“他再怎么玩花样,也只是一道念头化身,总不可能背叛主上吧!”太阳神眼神幽暗不明,缓缓说道:“我记得他好像是‘贪狼’命格……”
“贪狼?”苏老师灵光一闪,骇然失声:“他想喧宾夺主?!”
太阳神脸色也沉了下去:“王一‘破军’之命,武求‘七杀’之命,都是承受天命的绝佳炉鼎。‘贪狼’虽以奸诈闻名,比不上前两者,但也是极为罕见。”
“如果他真得到腾龙杖,主上降临之日没了选择,也只能选他了。”
苏老师蹭地站起,惊怒道:“他这是要坏主人大事!他怎么敢……”
“他现在已经在做了。”太阳神冷冷一笑:“又有什么不敢的?”
“不行!”苏老师摇摇头,斩钉截铁般道:“降临事关重大,他若真成了轮回之主,你我估计都没有活路了!”
“别慌!”太阳神止住对方激动的情绪,缓缓开口:“‘贪狼’再厉害,终究比不上那两位,不然主上何必舍近求远,费那么多功夫?只要腾龙杖没落到郑思益手里,我们就还有机会。”
苏老师也冷静下来,分析道:“气运之争,只可能在武求与王一之间进行,郑思益大概率是想捡漏。”他语气一顿,面露忧色:“我们该如何阻止?”
“敌强我弱,不宜与之正面交战。”太阳神沉吟道:“不仅不能战,我们还要保证王一能够顺利进入锁龙井。”
“说得对!”苏老师点点头,赞同道:“一切以主上大计为重,现在内讧只会适得其反,给了外人可乘之机。”
太阳神又道:“只有等锁龙井中分出胜负,我们才能和郑思益一决高下。”
他轻点眉心,仿佛自言自语:“重点还是要防住对方被偷袭。只要争取一点时间,无论最后活下来的是谁,主上都能顺利降临,其他自然迎刃而解。”
苏老师点点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先盯着他们。”太阳神眼睛一眯,语气淡淡:“华夏不是常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苏老师沉思数秒,闭目念道:“现在我们已经暴露,王一也有了防备。怎么盯,谁来盯,都是个大问题。”
“无论是王一还是郑思益,都不是善与之辈,一个不慎,可就是弄巧成拙!”
太阳神哈哈一笑,自信道:“放心,我已有了安排,必定万无一失。”
“哦?”苏老师双眼陡睁,好奇道:“你派了谁?”
太阳神嘴角露出淡淡笑意,缓缓开口,说出一个名字:“波旬!”
“谁?”苏老师眼皮猛地一颤,一声惊呼:“你……你怎么让他出山了?他比郑思益好不了多少!”
“我当然知道……”太阳神神色淡淡,说道:“只不过他年老体衰,早已过了巅峰,和郑思益比起来,还是有所不同,危险也小的多。”
“而且,就算他争不过郑思益,也可以消磨掉对方力量,给我们创造机会。”
苏老师皱眉道:“你这算计太过粗暴,波旬又不是蠢人,难道他会不明白?”
“他当然知道!”太阳神冷笑一声:“可他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这次是唯一的机会了,就算知道是陷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苏老师感受的太阳神话中的冰冷,心中一凛,沉声问道:“需要我配合他行动?”
太阳神诡异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放心,他已经在行动了。”话音刚落,又补了一句:“而且完成的比我想象中好!”
苏老师闻言止声,一双眼珠精光闪烁,似乎已经转过千万个念头。
二人隔厅对视,陷入沉默,墙壁上的时钟传来一阵嘀嗒声,倏尔一阵风起,几盆小花随之晃动,门外晚霞万丈,不知不觉,天已快黑了。
…………
就在此时,千里之外的藏边。
“师父,师父……”寺庙外,远远传来一阵呼喊。
扎昆缓缓睁眼,目露慈爱,嗔笑道:“毛毛躁躁,成什么体统!”
纳拓止住脚步,挠了挠头,表情讪讪:“师……师父,我……”
“好了!”扎昆看出对方眼中焦急之色,摆摆手:“说吧,什么事情?”
纳拓急声道:“师父,不好了,有人要围杀世尊?”
扎昆猛地瞪眼,气势瞬息爆发,经幡无风自动,高声问道:“你说什么?”他将纳拓招呼到身前,仔细问道:“快……说详细些!”
纳拓第一次见到扎昆这般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道:“是苯教的詀士师兄说的,他说苯教长老已经下山,好像要联络各寺,为世尊撑腰。”
扎昆平复心情,再一次问道:“詀士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围杀?”
“这倒不清楚。”纳拓摇摇头,小声道:“詀士师兄说,好像是南宫下的命令。”
扎昆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凉气,不由想道:难道南宫要对藏传出手了?
转念间,门外响起一阵匆忙脚步声,几个黑袍男子蜂拥而入,当先一人冲着扎昆行礼:“苯教明坤,见过花教上师!”
扎昆回礼,不动声色地问道:“诸位匆匆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明坤表情严肃:“本寺收到消息,南宫竟在京城围杀世尊,真是欺人太甚,我等特来请各教助拳,以壮世尊声威。”
“这……”扎昆表情迟疑:“你们从哪得来的消息?”
“苯教在京城有办事处,说世尊沾上了人命官司,好像是京城的大官。”明坤解释道:“可世尊完全是被冤枉的,上师请看……”
他拿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内容赫然是苏老师与王一的对话细节。
扎昆听地心惊,缓缓踱步:“你们没想过将证据交给政府?”
明坤冷哼一声:“如何没有!那边说录音不能作为证据,还说拍下了世尊的影像,认定世尊是真凶。”他冷冷一笑:“上师该清楚,江湖之内,改容异形的高手多不胜数。录音不能做证据,视频难道就可以吗?”
“他们明显是要趁机发难,对我藏传出手!”
扎昆脸色凝重,有些为难道:“其他诸教作何反应?”
“红教、白教,还有金顶山,皆已应允,唯有黄教在观望!”
“红教竟然答应了?”扎昆诧异道。
“当然!”明坤点点头:“唇亡齿寒的道理,红教几位上师还是明白的。”他看出扎昆犹豫,便道:“听闻世尊与上师交好,我便多说一句,若藏传套上枷锁,密宗有信心斗过中原吗?”
扎昆闻言一震,半晌,起身行礼,郑重道:“也罢,世尊有难,花教自然义不容辞!”
这一夜,注定载入藏传史册。
红、黄、白、花、黑五教第一次如此齐心,十几万喇嘛从四方星至,浩浩汤汤往拉市行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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