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棉了然的颔首问道:“和你联系的是谁?”
程益新摇了摇头:“不能说,否则我的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乔星棉嗤笑出声:“程工,麻烦你搞搞清楚,你现在说不说还有什么区别嘛?
更何况我刚才也说了,给你重选一次的机会。
说出那个人是谁,你所有烦心的事我都帮你解决,包括你的家人。
但你要是选择错了,我出手的话不比和你联系的那个人轻哦。
你老婆现在应该怀着第三个孩子了吧,程工倒是宝刀未老,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啊。”
玩儿心理战嘛,谁不会?
而且这个程益新透过面相看本质,倒还不是坏到了根子里去。
否则她还懒得跟他在这里浪费这么多口舌。
反正她也不急,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点狐狸尾巴,要是让他给逃掉了她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益新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
他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很年轻的丫头为什么会知道他家里的事。
但是结合她的表现和语言来看,倒像是有点神棍的样子。
可她所说,却又偏偏都是对的,连自己媳妇儿怀了几胎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本就不是蜀州人,除了自己的固定工程队,基本上没人知道他家里的具体情况。
这人要么是找工程队的其他人打听过他,所以对他的事了如指掌,要么就是真的传说中的那一类人。
“你、这能帮到我和我家里人?”
乔星棉自然是瞅见了他眼底深深的疑惑和质疑,笑道:“嗯,程工乾造几何?”
程益新道:“癸酉年。”
乔星棉也没仔细掐算,看着他笑了笑:“癸酉剑锋金命,命带双妻,享齐人之福,但妻子多暗疾,子女健康方面也有问题。
年少多苦难,亲情缘淡薄,好在你心存善念,现在混的虽然不怎么样,但也算事平安顺遂。
只是,你若是再继续助纣为虐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太好说了。”
听着乔星棉一字一句像是扒开了他心底一样,程益新面上又是尴尬又是黑沉,总之复杂极了。
在听到她说双妻的时候,他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不、不是,你说的那都是早年间的事,家里人确实给安排了一个姑娘,但解放后,那姑娘心里有了人,我们就没在一起。”
乔星棉懒懒的说道:“得亏的你们当初没在一起,不然以你现在的命可受不住。”
“所以,程工你现在考虑清楚了吗?”
程益新纠结的眉头皱成了个疙瘩。
半晌。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乔星棉:“我希望我的选择是对的。”
乔星棉颔首,勾了勾唇:“自然。”
待她话刚落,程益新低声说道:“国土部副部长严兴余。”
乔星棉秀眉微蹙,侧目看着顾聿:“这个人你认识吗?”
顾聿在心头将这个名字念了遍,随即又在脑海中自己搜索了一番,都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印象。
他有些怀疑的看向程益新,想从他眼神里看出这人是否在无中生有,凭空捏造了一个人出来。
见两人都不认识这个人,程益新也有些着急了:“现在我该说的都说了,要是严副部长知道我已经将他的事儿给透露出去了,指不定会做些什么。
他那人看起来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风,实则伪善至极,我家人可还在他手里捏着呢。”
千想万想,程益新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不认识严兴余。
这他就更纳闷了,都不认识的人,那严兴余为啥非得将人家给弄死啊?
程益新现在又慌又乱,好在乔星棉开口了。
“淡定点,程工,你急什么呢?
知道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非你所愿,但你现在确实已经是卷入了这场是非,听我的话保证你后面能平安的全身而退。
要是你还有摇摆不定的心思,我劝你最好早日打消当墙头草的念头。
现在听我说,待会走的时候我给你一样东西,将你这沾染的业障给化了。
但是根本原因还是在那些工人身上,这个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你也明白的。
至于你说的严兴余安排在这里协助你的人,想来一次不成功肯定还会有二次动手的时候。
剩下的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用顾及其他。
这个严副部长既然是你的直属上司,那他家里的情况你可了解?”
程益新现在心跳的有些快,点了点头又摇头:“我们这些工程队基本上都是在工地上干工,基本上有什么任务,一驻扎就是少则半年,多则好几年不回去一次。
这次也是因为家里人生病需要钱,就想着来争取一下这个项目。
结果没想到就进了圈套,被严兴余卡的死死的,他说不会让我亲自动手,所以我也就没想那么多。”
他现在是下了严兴余那艘贼船,又上了这艘贼船,希望经历过这一波暴风雨这后能早日上岸!
乔星棉心底发笑,看来那位严副部长倒是将人心把控的很到位。
“无碍,你正常和他保持联系,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只是在做之前告知我一声就可以了。
他们不是想将顾家赶尽杀绝,也不会出来挡他们的路么。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让他们放松警惕最后再来个致命一击!”
顾家的存在俨然就是他们心头上的一根刺,那她就帮助他们将这根‘刺’给暂时拔了。
他们之间的角色对换,这回换他们顾家在暗,敌方在明了。
程益新只不过是别人临时找的一个挡箭牌,自然知道的东西不多。
但是现在这块挡箭牌现在已经被他们拉到己方阵营了,主动权就已经在开始慢慢转换到他们手里了。
临走前,乔星棉丢了一个三角符给程益新,道:“东西我给你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信不信由你。”
程益新看着手里的黄色三角符,心都快跳出来了,赶忙抖着手将符咒塞进自己外套的内衬。
他刚抬眸就见两人已经掀开帐篷走了出去,所有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咽了回去。
罢了,事到如今,说那么多还有什么意义?
他现在只需要做好他该做的事就行了。
下午那件事给他吓得现在都还够呛,后续还没想好要如何跟大众交代。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只见帐篷帘一个晃动,一把闪着锋芒的匕首扔了进来,吓得程益新差点跳起来尖叫。
随即一大坨东西又被丢了进来,去而复返的两人又出现在他面前。
乔星棉指着地上的男人问道:“你上司那边派来的人?”
程益新上前仔细的看了看,点头:“是他,不过下午他就不见了,你们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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