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高二就开始谈恋爱的啊,这恋爱经验就是丰富啊,这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这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在骚动的。
这句话,真的很经典啊。
就如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里说的那般,“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的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通俗的说,一个男人一生中可能都会遇到两个或者多个女人,红的一开始是朱砂痣,但时间久了可能就会无趣,这个时候你就会每天想着那个白的,白玫瑰此时就是你的心头好了。
但你要真的选了白的呢,时间久了,你同样会心生厌烦,然后这个时候呢,红的那个就成了胸口的那颗朱砂痣了。
没有想到啊,这沈月的思想觉悟这么高,就是不知道是她亲身经历的呢,还是书上看到的呢。
有的时候,我们还真的就是这般贪得无厌,有了红玫瑰,还想要白玫瑰。
但是这两者你不能同时渴望都拥有的,你不可能对一个人提的要求太高。
很多时候我们在感情里其实是自私的,你希望她有一种孩童般的天真、可爱、热情,不管你无论怎么样的冷酷,多么的无情,数次的伤害和拒绝她,她都始终怀有最强烈的热情来靠近你,温暖你。
你又希望她特别的能够共情于你,希望她懂事,希望她听话,希望她能够想你所想,希望她能把你的事情永远放在第一位,希望她热情大方,希望她如火一般温暖你,希望她凡事都主动。
你都希望别人这样,但你却从来不想去温暖别人。
那么,红的终将会变成蚊子血,白的,也终将会变成白米粒的。
就像每年的情人节过后的下个月便是打胎月一样,这高考结束后的下一个月,便是离婚月了。
很多父母都是等着孩子高考结束后,便开始办理离婚,然后就各奔东西了,这孙小惠的父母就是这样。
这陆离和李锦枝走后不长的时间,这孙小惠的母亲便来了。
这一进病房,这眼泪就禁不住的往下流啊,扑到孙小惠的病床之上,就哭哭啼啼的说道:“小惠,小惠,你怎么样,严不严重啊,没事吧,你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傻啊,你说你,你说你要是没了,我可...可怎么活啊!”
说着便失声痛哭了起来。
见到这孙小惠的母亲哭得那么伤心,这沈月还想给孙母削个苹果安慰一下呢,但却被一旁的海妮给拉住了。
一开始沈月还有些不理解,当看到病床上无动于衷的孙小惠,不,此时的孙小惠并不能用无动于衷来形容,用冷眼旁观倒是更加贴合。
“阿姨,你和小惠先聊,我们还有一点事要出去一下。”说完,海妮便拉着沈月离开了,出了门后,还将病房的门给带上了。
此时病房里,就剩下冷漠的孙小惠,哭哭啼啼的孙妈,还有一位不知所措的中年男子,至于那位大爷啊,吃饭还没有回来呢。
孙小惠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孙妈,有些厌烦的说道:“别哭了,假惺惺的,看到就烦。”
“小惠,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呢。”听到孙小惠的话后,这孙妈有些伤心的说道。
见到孙妈这个样子,这孙小惠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尖锐了起来,“怎么,你做出了那种事,还不让人说了么,我告诉你,我已经很克制了,我奉劝你一句啊,趁着我还没有发火之前,请你,还有那位,立刻,马上,离开。”
“小惠。”这孙妈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被孙小惠厉声的打断了,“滚,滚啊,我不想见到你,我不想见到你,你听见没有,要不是,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们,我爸爸,我爸爸就不会死,滚啊!”
看到孙小惠那激动的样子,那个中年男人走了上来,拉着孙妈的手说道:“淑芬,我们先出去一下,让孩子冷静冷静。”
看着二人的离开,孙小惠咬牙切齿的骂道:“狗男女!”
随后孙小惠便抱头痛苦了起来。
这二人刚出门,就看到之前说有事的海妮和沈月了,这魏淑芬见到海妮和沈月还有些尴尬,“你们,怎么......”
“阿姨,你别误会,我们导员找你有点事,我们是特意在此等你的。”海妮不卑不亢的说道。
“导员?”这魏淑芬想了一下,便知道是那个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女的,于是说道:“那老师人呢?”
“刚刚学校有事,回学校了,这会儿正在赶来的路上呢,阿姨你稍等一会儿,导员马上就过来了。”海妮很有分寸的说道。
还真的如海妮说的那样,不大一会儿之后,这导员邢亚男便匆匆茫茫的赶来了。
海妮见到导员来了后,跟在场的人打了声招呼后,便和沈月又进到了病房里了。
听到开门声后,抱着双腿哭泣的孙小惠抬头看了一眼,当看到是海妮后,便用手胡乱擦拭脸上的眼泪,好像不想让别人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可是,这眼泪就像决堤的大坝一般,怎么擦也没有办法将它擦干。
看着如此伤心无助的孙小惠,海妮只能叹了一口气,随后将哭成泪人的孙小惠拥进了怀里。
这些日子,孙小惠真的忍得很辛苦,见到海妮这般,这孙小惠便再也坚持不住,抱着海妮放声大哭了起来,“啊啊啊啊,呜呜呜。”
这哭声在走廊上都能听见。
导员邢亚男看了看孙小惠的病房,随后对着孙小惠的母亲魏淑芬说道:“这孙小惠的情绪太不稳定了,学校的建议,还是让她回家住上几天,最好是等她情绪稳定了,等她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好一点后,在来上学。”
魏淑芬也听到孙小惠那痛苦的哭泣声,眼睛也红了起来,“那老师的意思是让我领她回去,等她情绪好一点再让她回来上课?”
“嗯,学校是这么建议的。”这邢亚男说的是学校,并不是她自己,虽然这样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但多少心里能好受一些的。
“那那那耽误的课程怎么办啊?”魏淑芬还不明白导员邢亚男话里的意思。
“耽误的课程没有关系,休学就好了。”邢亚男终于还是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休学???”魏淑芬有些犹豫,然后看了看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男子。
自己已经怀孕了,要是小惠休学的话,这一休就得一年啊,以目前小惠的状态,让她一个人住,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但和她一起住,以女儿对自己的态度,这...这...就有些难办了。
而且,他,还有他的家人,也不会同意的吧,他们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那么重视,女儿又这样,这应该是不大可能的吧。
这也是孙小惠那么痛苦的原因了。
她本以为自己的家庭很美满,很幸福,有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家庭条件又不错,可是呢,可是真相真的如此么,并不是这样的,这一切的美好,只不过是他们演给她看的,仅此而已。
其实在一年前,孙小惠的母亲和她的父亲就已经貌合神离了。
从当时爸爸的遗言中,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的口中,还有妈妈的表现中,孙小惠已经大致了解一些事情了。
那时自己家乡在修路,而孙小惠的爸爸倒是真的很疼媳妇的,媳妇不想种地,那就不种,媳妇想要开个小卖店,好,就给你开小卖店,基本上是孙妈想要什么,孙爸就给什么。
但也就是这小卖部开出了问题,这孙小惠的妈妈魏淑芬也算是远近闻名的美人了,当初孙爸能娶到孙妈那不知道羡煞多少人了啊。
这修高速公路,都是外地人啊,没烟了来买盒烟啊,饿了,来买点吃的啊,渴了,来买瓶水啊,这一来二去的便熟悉了起来。
这孙小惠的妈妈长得又正,这走南闯北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口花花的啊。
一开始孙妈还有些烦呢,但禁不过死缠烂打啊,再加上那人又是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的,说话又幽默,这孙妈呢,虽然长得好看,但毕竟是村里人啊,长这么大也没有上外面去看一看。
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沦陷了。
后来这事,被孙小惠的爸爸知道了,虽然孙爸很气,但是孩子都这么大了,孙爸也不想闹大这事,更没有想过离婚,还是希望能过还是在一起过吧。
本来想这头上有点绿就有点绿吧,但孙妈魏淑芬却不想这样,她想去外面看看,想去感受那男人口中的世界,最后没有办法了,孙爸就说等孩子高考完了再说吧。
这孙爸本以为这样的缓兵之计,能挽回孙妈的心,但最后也是徒劳的,这心不在你这里了,要人又有何用啊。
也是因为这件事,孙爸整天浑浑噩噩的,这样的状态是最危险的,果然,孙爸一不小心,脚踩空了,便从建筑工地的大楼之上掉了下来,最后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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