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不为所动,“你口口声声说是你母亲害死了赵县令,那你可知道你母亲为了你父亲亲自去城门口安置灾民,甚至想要冲出城门与贼人对峙,她把灾民安顿好,事无巨细,刘家马场内的灾民谁不知道赵夫人的苦心,谁不感恩,你舅舅一句她养面首,你便全然当做没看见,甚至亲口诋毁你的亲生母亲,赵公子你真的对得起她从小对你的栽培吗?”
赵泽青愤怒的吼道,“你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从未家里见过你,你是不是也是她的面首,啊?你一个吃软饭的,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
赵夫人满脸的失望,这就是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儿子,心里挂念着的好儿子。
赵泽青从小身子就不好,赵县令和赵夫人费了不少心思,才把他的身体养好,他也争气,五岁开始熟读四书五经,学会了写七言古诗。
谢林海说赵泽青如此聪慧,应该有更好的教导,京城贵妃的娘家书墅,是全京城最好的一个书墅,将赵泽青送去,可以得到更好的前程。
为人父母有谁不希望看见自己儿子有出息的,那时候的赵泽青懂事沉稳,他们也问过了他的想法,这天路与其说是他们给赵泽青选的,不如说是赵泽青自己选的路。
当年,但凡赵泽青说一个不知,赵夫人也不会同意将他送走。
如今,他去了京城七年,逢年过节都会回来瑞州一趟,也还是那个他们所认识的赵泽青。
赵泽青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赵夫人想,大概是瑞州发了洪水,太子病重那个时候开始的。
瑞州洪水,赵泽青没有一封书信,她只以为周边都是洪水,书信进不来,后来自己去了信报了平安,从那以后京城便没有了消息。
太子病重去世的消息放出去之后,赵泽青就再也没有回过瑞州了。
原来,一切都早就有迹可循,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才从内心最深处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赵泽青,你让我真失望。”赵夫人紧闭着眼,“难道我从小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有你这样的母亲,该失望的人是我。”赵泽青嘲讽道。
青阳和花露一下子就黑了脸,他们不敢拿赵泽青怎么样,但是这个门赵泽青永远也别想进去。
“好,那就等着看,看看你所坚持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赵夫人的心已经死了,“花露,去告诉管家,今天起赵泽青就不是我赵家的人了,将他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我们两不相干。”
赵泽青愣了一下,没想到赵夫人竟然敢将自己赶出家门。
“你!”
赵夫人睁开了眼,那双眸子已经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的看向青阳。
“要杀要剐,我都不会有任何的异议,太子殿下请你赐死赵泽青,民妇在这里叩谢了。”
青阳似意识到什么,来不及阻止,赵夫人已经拿着赵泽青手里的簪子,用力往自己的脖子刺了过去,耀眼的红色顿时然后了她的衣服。
萧灼和云肃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欢姨!”
赵泽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幕,“你,你怎么敢~”
赵夫人倒在了地上,捂着脖子,留着最后一口气,挣扎着说道,“殿下,你,你一定,要杀了赵泽青,一,一定,答答,答应我。”
萧灼浑身上下充斥着恐怖的寒气,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赵泽青,“你就是赵泽青?”
赵泽青被赵夫人这么一个动作吓的不敢动作,看到萧灼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踉跄的站不稳路,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萧灼。
“你,你是太子殿下?”
怎么回事,太子萧灼,不是说死了吗?
那他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萧灼是在赵家病重的,回去的路上就死了,是赵县令!
得到这一个答案,赵泽青瞪大了眼,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他拼了命的往上爬,就是为了得到权势,有让人可以畏惧自己的权利,所以他顺着谢林海给的阶梯往上爬,没想到离自己最近的路,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青阳,拿下!”
萧灼收回了视线,然后看向其他的护院,“去找大夫回来,给赵夫人看看。”
管家亲自出去找大夫,对没有了任何依仗的赵泽青,轻而易举的就把人给抓住了。
赵泽青被抓住,云肃和萧灼就走到了赵夫人身边,关切的问道,“欢姨,你没事吧?”
赵夫人还有一口气在,见萧灼过来,鼻子酸酸的,“殿下,我要,你,答应我,杀了他,还有,我夫君,他是,个做大,事的人,有城府,有谋略,若是以后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只,管罚他,就是看,在民妇,今日大,义灭亲的,份上,他若,是犯了,大错,请您饶,他一,命,可好?”
萧灼看了眼赵泽青,点了下头,“我答应你。”
“好,好。”赵夫人提着的一口气,也彻底的松了下来,缓缓的闭上了眼。
云肃握着凉透了的手,无声的落下了泪水,“欢姨~”
云渺渺赶来的时候,赵夫人已经被收敛进了灵堂,赵县令看着自己的牌位旁边多出来的一个牌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欢儿,你,你怎么能~”
赵县令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变故,赵泽青疯魔的要证明自己的死和赵夫人有关,无非就是要给贵妃示好,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看见赵县令平安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赵泽青的脸色犹如被人抽干了血一样,没有任何的血色。
“爹~”
赵县令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赵泽青,踉踉跄跄的走到了赵夫人的棺木面前,在入殓前,花露已经替赵夫人擦洗干净了,画上了精致的妆容和换上了平时赵夫人最爱的衣服。
“欢儿,你说说你,平日里任性也就算了,怎么这次也那么任性,明明说好等我回来的,你怎么就先走了一步呢?”
可怜赵县令,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跪在了赵夫人的棺木钱,哭的毫无形象。
云渺渺眼眶湿润,上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还是云父和云母去世的时候,云父跪在云母的面前哭的像一个孩子。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一旁跪着的云肃和站着的萧灼,“你们没事吧?”
萧灼和云肃摇了摇头,“我们没事,若是我早些出去,欢姨也许不会~”
“和你们没有关系,我都听青阳说了,是赵泽青的错。”
云渺渺知道,这还是萧灼和云肃第一次面对亲近之人,在自己面前去世,难免有些接受不了。
赵泽青看向云渺渺,好奇云渺渺的身份,竟然能够和太子平心静气的说话,看来也不是简单的人。
云渺渺安慰好了萧灼和云肃,便径直走到了赵泽青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就是赵泽青?”
语气里的嘲讽和不屑很明显,可是赵泽青现在是阶下囚,也断定云渺渺的身份不简单,并没有生气。
他就这么看着云渺渺,“你又是谁?”
云渺渺见他脸上一点后悔之色都没有,心里气得不行,她紧了紧后槽牙,脸上带着笑,“我是谁不重要,赵公子你知道赵县令为什么还活着,你娘为何会连你都不肯告诉后院住着的人是谁吗?”
赵泽青本来已经平复了的心情,瞬间乱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见他如此不知悔改,云渺渺语气轻蔑的说道,“我不想说什么,我就是想要告诉你一个最不想知道的真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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