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静公主!”凤锦辰说着就出了舱。
容心羽笑道:“殿下慢走!”
太子走后,袁宴清道:“这南业……当真是来和亲的?”
容心羽明白他的质疑。
以往虽有国宴,也有使臣到访。
可今上执政以来,并没有以公主和亲的例子。
只要不是尸位素餐的,对于大夏如今的情况,心里都有底。
对方说是交好,分明都是来试探的。
搞不好,一场交锋在后面等着。
“怎么就不是来和亲的?”凤锦荣立即说道,“不是和亲,为何带公主跑这么远?
就是咱们盛京城的贵女,都是嫌少出城的。”
袁宴清皱眉,捂着包扎过后隐隐作痛的伤处。
这是真假和亲的事情吗?
但并不想跟凤锦荣这个蠢皇子掰扯,而是看向容心羽。
“郡主以为呢?”
容心羽笑着道:“有没有这个想法,如今这种情况已经不重要。
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对方就不会轻易揭过的。”
凤锦荣立时眼眸发亮的看向容心羽:“羽儿你……”
容心羽冷睨了凤锦荣一眼:“明德郡王,请您称呼我一声护国夫人,或者顾少夫人也行。
再不然承云这个封号!”
凤锦荣被当头泼了冷水般,顿时脸色难看。
其他人都不吱声,只是眼神古怪。
“承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以前喊习惯,一时……”
容心羽笑着打断凤锦荣的话:“以前臣妇还将明德郡王打的满地找牙呢,明德郡王也都没记仇……
那么这点小事,也不必刻意解释。
臣妇也不是小气的人,您下回记住就好。”
凤锦荣立时气的仰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容心羽却没管他,直接说道:“当务之急,是查出真凶,想清楚应对之法。”
在场的人纷纷颔首表示赞同。
想来无非就是赔偿问题,但是这又是个头疼的问题。
国库空虚啊!
“这账簿上的一些情况,哎……”白尚书这时叹气。
继而又期盼的看向容心羽:“郡主可有何高见?”
容心羽道:“没有什么高见,倒是有点闲钱花不完。
回头会让人送去户部,白尚书带人点收就成。”
众臣:……
白尚书一怔,小声问道:“郡主有多少闲钱,这、这不太好吧?”
容心羽笑道:“师傅和家里姨姨们给的添妆,没有多的,暂时只有十万两吧。”
“十万两?!”白尚书眼睛瞪的老大,浑身颤抖着,嘴巴越咧越大。
一时间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容心羽。
“不多,只家里不比灾区。
有陛下庇护,盛京脚下,日子怎样都过得下去。
不如拿出来,帮助一些更需要的人。
所以这都得花在刀刃上!
不能因为咱们有,就随便对方狮子大开口。”容心羽叮嘱中分明有委婉告诫。
是啊,自己有归自己有。
底线却不该由旁人随便来定,得自己说了算!
而一旁的凤锦荣则是有苦难言,几乎嫉妒红了眼!
十万两啊?!
容心羽随随便便就出手了!
再想她出嫁之时那些嫁妆,一时间心肝脾肺都疼到发酸。
却在这时,看见容心羽神色一变,突然一脚朝自己踹来。
凤锦荣一声惨叫,趴在地上。
“咻”的一声利器破空声后,赫然一道利箭插在旁边的墙板上。
在场众人脸色骤变!
有人惊喊:“有有有刺客……”
容心羽抬手:“别喊了!”
说着上前一步,拿下利箭,那利箭上面绑着布条。
正好舒靖廷带人匆匆赶来。
容心羽打开布条看了一眼,递给了舒靖廷。
舒靖廷皱眉展开,才看了一眼,脸色就凝重不已。
凤锦荣忍着疼艰难爬起来,看看中箭的位置,分明和自己差了挺远。
要说容心羽不是趁机公报私仇,打死他都不信!
但是根本就没人在意他!
……
隔壁舱内,顾鎏陵站在榻边,已经盯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哥舒烈看了好一会儿。
哥舒烈嘴唇青紫,脸色发黑,鬓发都被汗水打湿,状态十分不好。
“看了这么一会儿了,你到底看出什么没有?”一旁的西辽使臣图索黑着脸问。
顾鎏陵看了图索一眼:“这位大人自家的御医如何说呢?”
图索一噎,他家巫医也看过了,根本没有办法!
“这是在你们的地方发生的,你们难道想不负责?”图索面红耳赤的质问。
顾鎏陵淡淡道:“难道我们没有在医治?
外面还有许多大夏臣子受伤,本官都没有去看一眼。
你们若是有更好的法子,我们也没有拦着。
既然让本官来医治了,便请图大人不要在旁边干扰。”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图索怒斥。
顾鎏陵眼神冷了两分:“图大人,贵邦想要何种态度?
我们也是受害者!
因为是我们的地方,所以我们才竭尽全力。
请你把矛头分清楚方向!
比起你,我们更不希望烈殿下出事。
图大人在这儿咄咄逼人,反而会影响医者的判断。
很难不让人怀疑你的真正居心!”
图索被顾鎏陵连番反问,怼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最终气愤的甩袖,退到了一边。
顾鎏陵于是又盯着哥舒烈看了看。
“顾副都督,如何?”云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
好几个御医在后面,也是满脸的汗。
“再等片刻!”顾鎏陵平静的说,凤眸里一片冰冷无温,一点不着急。
“等什么?”云斐不解。
图索咬牙,一句“等我们殿下毒发吗”差点脱口而出!
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有御医就道:“顾副都督,再这样下去毒气攻心,恐怕不妥啊。
这烈殿下有个万一,咱们也无法向西辽交代。
这……您到底能不能治啊?”
图索一听这话,头便昂了起来。
顾鎏陵淡淡扫了那御医一眼:“你们有办法吗?
方才阻拦说了,谁有更好的方法,本官不阻拦。”
“这……”一群御医满脸惶恐,完全没有主意。
有人忍不住说:“是否可以请承云……”
话还未说完,就接收道顾鎏陵冰冷的眼刀,当即自动咽了下去。
若非此前看见顾鎏陵杀人的画面,高低得劝说两句,让他以大局为重。
只是让容心羽来看病,又不是怎样。
但见过他杀人后,没有人再敢!
“咳,咳咳……”突然,本昏迷不醒的哥舒烈呛咳出声。
“烈殿下醒了!”
谁知下一刻,哥舒烈突然坐起身,对着床外就是哇的一声,呕出一片黑血。
顾鎏陵在他呛咳的时候就退开,衣裳才幸免于难。
而因此上前关心的图索,情况就不大好了,被渐到大片衣摆。
顾鎏陵只看了一眼,就道:“劝你将衣裳脱了,不要沾到毒血。”
图索脸色惊变,连忙去脱外衫。
顾鎏陵又问哥舒烈:“你此时是否觉得五脏六腑具焚,一阵阵的,痛不欲生,恨不能去死?”
哥舒烈正艰难喘息,闻声睁开眼缝看了顾鎏陵一眼。
对上他冰冷的眼神,有瞬间的清醒。
不由自主的挤出一个字音:“是……”
“发作第三次的时候,告诉我!”
顾鎏陵说着,就走到舱内的桌案边,撩袍坐了下去。
全屋愕然不解!
就云斐看了眼顾鎏陵淡然的神色,倒是不急了。
再去看哥舒烈漆黑的脸色,升出了一分同情。
有御医这时小心翼翼的问:“顾副都督这意思是……您的确有办法?”
“顾副都督!”这时,舒靖廷从门外进来。
一群人纷纷看向舒靖廷,却见他脸色凝重,径直走到顾鎏陵身边。
“顾副都督,你看看这个!”舒靖廷说。
顾鎏陵接过他递过来的布条,展开看了一眼。
继而勾唇冷笑:“哼,二十万两,可真是敢要!”
说着随手将布条往旁边一扔,眼神冷厉轻蔑。
云斐迟疑了一下,上前拿起布条端看。
舒靖廷道:“对于烈殿下所中之毒,你们可有解法?
若是他真在大夏出了事情,西辽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布条上却是歹人送来的勒索信,要二十万两白银,才会给出哥舒烈身上毒素的解药。
否则的话,就等着给哥舒烈收尸,大夏与西辽开战!
“我正在验证,验证结束,就能确定了。”顾鎏陵不慌不忙的说。
“验证?”舒靖廷疑惑。
榻上,哥舒烈此时进出气都很无力的模样,眼神怀疑的盯着顾鎏陵。
顾鎏陵道:“他若是毒发三次以上,这期间一次比一次严重。
先是肺腑疼痛难忍,而后脏腑如干刀万剐,万蚁啃食。
最后疼到失控,出现自裁行为。
期间伴随呕血……那便是我知道的那种毒了。”
哥舒烈就安静听着,每听一个字,都觉得头皮发麻。
并且五脏六腑已经开始发热,仿佛下一轮风暴正在体内酝酿。
看顾鎏陵的眼神,一时不可置信。
几乎咬牙切齿道:“那你、你有办法?”
顾鎏陵看向他:“可以试试,这毒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性命之忧。
就算没有解药,也起码要令人受尽七日折磨才会爆体而亡。”
听听这口气?!
哥舒烈气得心肝肺都隐隐有提前发作之势。
“试试?”图索的声音也拔高了好几分。
顾鎏陵平静的看着图索:“本官至少有方法为烈殿下尝试解毒,或者图大人还有更好的方法?”
又扫了一眼在场的御医:“诸位御医又有谁听过此毒,知道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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