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锦荣此时此刻才意识到事情的难办,尤其提到担责,一时也有些慌了。
北西泽适时的道:“我们自然是愿意配合调查的,这件事若是不说清楚,恐会影响两国的情谊。
这是大家都不希望看见的。”
凤锦荣赶紧道:“泽殿下深明大义,让我等敬佩。”
顾鎏陵弯唇,只是淡淡看着凤锦荣。
凤锦荣正等着顾鎏陵下令,毕竟他以为是顾鎏陵非得查的。
等会儿是严查,还是怎么办,万一冒犯了南业这边,那都是顾鎏陵的责任。
谁知,顾鎏陵居然就不吱声了。
凤锦荣咬咬牙,对着铁驹就呵斥:“你们还磨蹭什么?
还不随泽殿下去查看,万一迟了,又让宵小钻了空子,回头伤了静公主,唯你们是问!”
铁驹嘴里答应着,立即就召集了人,直往南业客院去了。
顾鎏陵与容心羽一道,例行巡视院子,便也跟着往南业客院走了一遭。
铁驹办事效率很高,带着御医一道四处检查。
最后在静公主香闺内的花瓶底下找到一张古怪的纸。
经御医坚定,却是致泄药物,与此前护卫所中的毒无二。
罪证确凿,摆在北西泽与静公主面前,二人表情只有惊讶。
“这怎么可能?”静公主道。
“对呀,这怎么可能?这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凤锦荣连忙说道。
继而又冲铁驹发难:“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容心羽终于听不下去了:“那明德郡王以为是谁在栽赃陷害?”
凤锦荣愣了愣:“这我哪里知道?
本王要是知道,还要这些人干嘛!”
不敢指顾鎏陵,指的是铁驹。
容心羽道:“恕我直言,静公主有没有被栽赃陷害,如今没有证据澄清。
明德郡王偏颇明显,咱也先不纠葛原因。
就说明德郡王没有任何证据,张口就污蔑我大夏护卫。
这等吃里扒外的行径,敢问明德郡王是何意?”
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你说谁吃里扒外?”凤锦荣气急。
“你们不要吵了,这件事……其实是我的问题。”
这时,静公主突然说。
容心羽下意识看向静公主,就见静公主垂着眼,抓着自己手,一副无措的模样。
而后低声道:“抱歉,毒其实是本宫下的。”
凤锦荣惊讶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容心羽下意识看了眼顾鎏陵,而后不动声色的看着静公主。
因为二人自己心底清楚,这事情还真不是南业这边干的……
就听静公主道:“其实是本宫忌恨顾副都督当众拒绝联姻,所以想要弄点泻药给他点教训。
谁知他一口没吃,全让给了别人。
而那些护卫中毒,也不是本宫想要看到的。”
凤锦荣:……
就觉得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顾鎏陵这时道:“这件事,本官会承报给陛下。”
不管凤锦荣脸上出现的惊慌,顾鎏陵拉着容心羽便离开了。
到了安全的地方,容心羽道:“这静公主居然认下了!”
顾鎏陵冷嗤:“这位南业的八公主野心不小,觉得一点无关痛痒的小罪,认下无妨。
正好顺势拿来试探一下咱们的反应,和陛下的态度。
若是咱们隐忍不发,她们的手便可以伸的更长一些。
而凤锦荣方才明晃晃的包庇若是无罪,价值也可以重新掂量。”
……
容心羽陪顾鎏陵逛完一圈北行宫,望初过来了。
容心羽便与望初一道,准备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碰见静公主送凤锦荣到大门口。
凤锦荣深情款款的看着静公主:“公主不必担心,父皇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正在热恋中。
实际上,凤锦荣统共也没有见过静公主几次。
话才说完,就看见容心羽,凤锦荣立马就拉了脸。
暗骂容心羽狠毒,之前一点也不帮自己,还给自己落井下石,幸好当初没有娶进门!
容心羽没多看凤锦荣一眼,径直带着人下了阶梯。
静公主看着走远的容心羽,眼神晦暗不明。
容心羽这等无视她,不算礼貌,却没有人敢挑礼。
就连凤锦荣,也默认惹不起,一声未吭。
“承云!”
容心羽刚刚走下阶梯,就听见有人叫唤。
循声看去,就见不远处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妍乐县主正掀着帘子,看着自己。
这一声承云叫的,不算客气。
容心羽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径自往马车的方向走。
妍乐县主见此顿时恼了:“容心羽,我叫你,你没听见?”
临冬当即呵斥:“大胆,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直呼我们护国夫人名讳!”
临冬话音方落,站在马车边的一个黑衣婢女突然扬起手里的鞭子朝临冬甩来。
临冬哪能让她甩到?
抬手拔剑,迎上鞭子。
也不知那鞭子是什么材质的,不仅没有断还缠上了临冬的剑。
临冬丝毫不客气,长剑往回一扯,带着鞭子直刺那婢女。
婢女往前一个急冲,避过长剑,一掌要朝临冬肩膀击来。
临冬刚想闪避,就感觉肩膀上多了一只手。
容心羽一手扶住临冬肩膀将她推开,右手直接与那婢女对上。
“砰”的一声,婢女被打飞出去。
直接撞在身后的马车上,顿时就撞断了马车辕。
滑落地上的时候,哇的吐出一口血。
而行宫内此时涌出一群护卫,下一刻便举剑将那婢女团团围住。
下马车下到一半的妍乐县主吓得脸色发白:“你们想干什么?我是安远郡王府的县主!”
“以下犯上者,笞刑六十。
纵奴当街行凶,最低杖责三十——将人送去宗人府,让宗人府根据实际情况量刑!”
冰冷的声音传来。
妍乐县主下意识朝行宫的台阶看去。
就见顾鎏陵一袭黑衣,眉目俊美如神祗,一步步下来,仿佛夹带着风雪。
这风雪在刮到容心羽身边的时候,便被暖阳融化般。
轻柔的握住了容心羽的手。
夫妻二人甚至没有多看妍乐县主一眼,顾鎏陵就扶着容心羽上了马车。
妍乐县主全部心神被吸引,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的媚宁已经被提着扔进车厢。
连带着她一起,跌了进去。
“啊!”妍乐县主惊叫一声。
“送去宗人府!”
妍乐县主急的红了眼:“你们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本县主?”
“老实点,管你是县主还是公主,胆敢在行宫范围行凶,便罪同刺客!”
外面有护卫呵斥。
根本不容妍乐县主分辩。
妍乐县主急的要死,想伸出头再看顾鎏陵的方向。
却被一把长剑挡住,吓得缩回了头。
待确定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泄气的回了车厢。
气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受了重伤的媚宁。
妍乐县主忙问:“怎么样?”
媚宁脸色惨白的靠在一边,嘴唇发紫。
被问及时,却是微微勾起唇瓣,露出一个阴邪的笑。
妍乐县主便知道,事情稳妥了!
一时也露出快意的笑,咬牙切齿。
并在心中暗骂:容心羽,让你嚣张一时,本县主等着看你生不如死!
马车很快到了宗人府。
能进这里被责问的,只有皇族中人。
如今宗人府主事,妍乐县主并不陌生。
却是端亲王!
一看见端亲王,妍乐县主就喊道:“叔父,我是妍乐啊。”
宗人府大厅内,端亲王看见妍乐县主并没有太意外,淡淡应了声,便问清楚经过。
负责押送的云纪一五一十道明缘由。
端亲王便看向妍乐县主:“他们所言可有虚?”
妍乐县主一愣,随即道:“这不能怪侄女啊!
侄女看见承云,叫了她一声而已,她身边的婢女就出言不逊。
我身边的婢女护主,这才出手。
而且,她根本也没有伤着承云的婢女。
反而还被承云一掌打成重伤,叔父,你要为妍乐做主啊!”
“那的确是你的婢女先动的手了?”
端亲王从始至语气都是冷静的,听完妍乐的话,便直问重点。
妍乐县主感觉到不对劲:“叔父,你不会真对侄女动刑吧?”
端亲王看着妍乐县主道:“不是本王对你动刑,你既然触犯律法,有人将你送来,本王便该秉公办理。”
妍乐县主脸色顿时就变了:“你怎么能打侄女?就因为这么点小事?”
妍乐县主只觉荒谬!
她小时候经常和容心羽动手,那个时候容心羽就是郡主,生来就比她品阶高。
但她是皇族中人,自问生来比容心羽高贵。
两个人发生矛盾,都默认晚辈的小打小闹,从来没有上升到刑罚这个高度。
她以为被送过来,就是挨点吓唬。
不敢置信,端亲王会跟着容心羽沆瀣一气,为那点小事要对自己动手!
端亲王好意多说了两句:“上回明德郡主在宫里对承云郡主动手,有错在先。
陛下圣裁,不仅降了他的王位,还挨了刑法。
事无大小,既然错了,就该受罚!
你这次,算是轻的了。”
妍乐县主当然知道凤锦荣被降爵位,只知道是得罪了容心羽,具体的还不知道。
还没来得及多问几句,就有两个嬷嬷上来,压着她与媚宁就开始用刑。
“啊——”
满肚子的惊疑不甘,最后化成一声声惨叫。
间歇的时候不服气的哭喊:“容心羽你卑鄙……”
简直太不将武德了!
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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