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我们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刘氏也声嘶力竭的喊,“你别忘了,你还是我凤家妇!
我们定罪,你也别想逃脱!”
顾璇玑冷冷瞪着刘氏:“从今往后就不是了,我今日除了来揭穿你们,还是来送和离书的。”
一旁的容心羽听得这里则是微微挑眉,逐一去欣赏在场众人的神色。
看样子,顾璇玑说的不假。
若是顾璇玑真能作证,那这落实安远郡王府一行的罪名,还真要算她一份功劳呢。
顾璇玑说着就拿出和离书。
恰在这时,大理寺卿袁大人,以及舒靖廷正走了进来。
顾璇玑朝二人一福身:“两位大人,希望可以帮忙做个见证。”
袁正卿与舒靖廷神色郑重。
虽然还未到跟前,但就这点距离,自然将顾璇玑之前指认的话听得清楚。
二人到了刑讯间,见容心羽站了起来。
“承云郡主!”
“袁大人,舒大人!”
双方先互相见礼,袁正卿才问:“顾二小姐之前的话当真?
你确定安远郡王府老宅里挖出来的蛊虫都是自家从安南带来的?”
顾璇玑万分肯定的道:“我跟着他们一路来的,路上带了什么东西,自是清清楚楚!
而且,本来府里在安南的时候,就长期养蛊。
你们看见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此前被打死的婢女媚宁只是一个蛊女,她这样的我婆婆身边养了好几个。
只是,明面上这回只带了她一个。
还有两个厉害的,半道不知道去了哪里为祸。”
“贱人,你这个毒妇,你休要胡说八道。”凤文毅急着嘶吼,血红的眼睛几乎瞪凸出来。
刘氏也焦急的喊:“绝无此事,我们是被冤枉的!
顾氏这个贱人生来娇惯,嫁进我府里就不将我这婆婆放在眼底。
我儿子孝顺因儿冷落了她几分而已,她又是在外散播谣言,又是污蔑我们。
实在是恶毒至极!
我不就是让她立了几次规矩?
哪家媳妇伺候婆婆用膳不正常?晨昏定省不应该吗?
吃穿用度,我可短过她一分?”
童氏闻言黑了脸:“你个老妖婆,你当谁是傻子呢?
你是这几夜在大牢里美梦做多了,以为自己谋反成功,已经是皇后娘娘了不成?
就是宫里的娘娘,但凡疼惜儿媳妇的,也没有让皇子妃每日去伺候的道理。
你府里没有下人了吗?
这种磋磨媳妇的做法,谁还不懂了?”
容心羽这时插话:“我虽然是新媳妇,我也懂。”
童氏就是一噎,忍不住瞪了容心羽一眼。
但是拿容心羽没有办法,一时心底怒火更甚。
劈头盖脸的就朝刘氏骂去:“我璇玑进门不到两个月,你小妾都娶了七八房。
一年不到,小妾怀胎都怀了四回!
你当我璇玑是什么?”
顾璇玑听得这里也是恨红了眼,适时的说:“大人,你们知道安远郡王府是怎么养蛊的吗?
他们把查出怀了女胎的妾室落胎,拿自己亲子孙未成形的骨血喂养毒物。
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露出震惊之色。
“你此话当真?”舒靖廷冷着眉眼问道。
顾璇玑已经泪流满面:“民女对天发誓,这都是我亲眼所见,绝无半句虚言!”
牢内,凤文毅与刘氏疯狂呐喊,说顾璇玑是骗人的。
袁正卿只稍微抬手,就有狱卒上前,直接打开了牢笼,将二人钳制住堵住了嘴巴。
顾璇玑看着丈夫与婆婆被这样对待,眼底只有快意。
她当初嫁给凤文毅也不是自己愿意,嫁过去后,从未被尊重过。
说夫妻情分,是真的一点也没有。
想起过往种种,不禁心疼自己。
哽咽了两声又继续说:“可是,我一个远嫁的弱女子又能如何?
我怕死了,但不敢告诉身边的任何人,就怕不小心被灭了口。
此后乖顺的被婆婆磋磨,不敢反抗一句。
一直到不久前回京,我趁着大伯家办宴会,去参了宴,就没敢再回去。
大人不信的话,可以着人去问。
我二嫂,也就是承云郡主也是知道的。
此前,我还找过她几回。
这次安远郡王府藏毒物的事情,我也跟她透过底。”
“原来是你这贱人出卖了我们!”牢内,奄奄一息的安远郡王此时咬牙切齿的嘶吼。
哪怕没有多少力气,语气里的仇恨愤怒却是表达的满满的。
顾璇玑没有一丝心虚,只是看了容心羽一眼。
见容心羽没有反驳,还微微颔首。
而后挂着胜利的笑容:“我虽是女儿家,但家国大义还是懂得的。
陛下英明神武,咱们国泰民安。
你们狼子野心,在安南坐大不算,还敢谋朝篡位。
我岂能让你们这等恶徒祸乱了这大好江山?”
安远郡王听得这话,不怒反笑。
一时发出呵呵的笑声,眼睛死死盯着顾璇玑与童氏:“呵呵呵,好一个大仁大义!
你可真是,真是顾元赫的好女儿啊!”
顾璇玑看向安远郡王,听得这咬牙切齿的声音,一时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我我自然是爹的好女儿!”顾璇玑道,“我们顾家一门忠烈,不敢与你们这等乱臣贼子苟同!”
“呵呵呵,那你要不要回去问一问你的好父亲,我们是如何把那些蛊虫掩人耳目运进盛京的呢?”安远郡王近乎疯狂的瞪着顾璇玑。
“什么?”顾璇玑愕然。
童氏忙喊:“你休要血口喷人,都这种时候了,还妄想拖我们下水?”
继而急忙拿过和离书给袁正卿:“正卿大人,还请您帮忙见证。
我女儿从今往后与他们这门乱臣贼子再无任何瓜葛!”
袁正卿看了眼手里的和离书,而后又看向舒靖廷。
二人交换了个眼神,而后纷纷看向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容心羽。
容心羽心里都要乐翻了!
顾元赫与安远郡王府勾结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
从童氏带着子女来问她们夫妻索要功劳的时候,她就知道,这童氏肯定又自作主张了。
昨夜还与顾鎏陵俩讨论,顾元赫多久会发现,发现后又会如何应对。
没有想到,根本不等顾元赫发现,安远郡王先被气疯了。
这不,失去理智的困兽口不择言,一个咬一个,又咬出一个。
“这意思,谋逆之事,居然和二叔有关?”
容心羽相当惊讶,看向脸色惨白的顾璇玑:“二妹,你此前也没有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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