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噩梦了？”
我神色一变，赶忙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患者现在怎么样，脸又被毁了吗？”
“那还没有。”
周鹏后怕地说，“手术是前天做的，今天护士查房的时候，询问患者术后情况，得到的反馈，这才通知的我，我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前天…
果然是我走之后发生的事情，看来脏东西确实没有清理干净。
不过还好，是刚刚发生不久，处理起来要相对容易得多。
“周大哥，方便的话，带我去看看那位患者吧。”
“好，没问题。”
周鹏点点头，随即又想了想，“不过如燚，你可能，还得换身衣服…”
重新换上护士服，我扮成护士的模样，跟在周鹏身后，去了患者的病房。
患者是女生，其它情况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她脸上缠满了纱布，只能看见一双眼睛。
周鹏问了患者几个关于手术康复的问题，我则以检查的名义，凑过去看了看女生的眼底。
情况跟预想的差不多，并不严重，刚有一丝怨气凝结的迹象。
给周鹏暗暗使个眼色，示意他可以了，又简单问了几句后，我随着周鹏退出了患者的房间。
“患者情况怎么样，容易解决吗？”回到院长室，周鹏迫不及待地问我。
“不难。”
我摇摇头，拿出三张符纸给周鹏，把使用方法跟他说了一遍，至于怎么让患者喝下去，他应该会有办法。
不过虽然患者的事情解决了，但周鹏仍旧忧心忡忡，“如燚，我的患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那个患者是最严重的，之前听梁兰说，她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怕她担心，今天的事我都没敢告诉她，可如果再这样下去，总不能每次患者手术之后，我都麻烦你来做善后吧，要不彻底解决，早晚有一天，这件事会被传开，我这医院，恐怕也开不下去了。”
“当然得彻底解决，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引起这种情况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对此我也有些头疼，以前出了怪事，我还能‘打入敌人内部’去找找原因，可现在这种事，总不能让自己真的去动回刀子吧。
琢磨了一会儿，我疑惑着问，“周大哥，是每个手术后的患者，都会有这种情况吗？”
“这我也不能确定。”
周鹏实事求是地解释说，“虽然这家医院经营没多久，但手术也做了一些，只是很多患者康复之后，就没再过多接触，所以他们出没出现这种情况我也不清楚，目前为止，知道的只有上次那名患者，还有梁兰，以及今天这位。”
“这样啊…”
我沉吟着点了点头，“周大哥，那你再仔细想想，兰姐她们三个人，在手术的过程中，或者其它一些细节上，有没有什么共同的地方？”
“共同点…”周鹏没怎么想就脱口而出，“她们都是女的。”
“呃…除了这个呢，还有没有能更具体一些的？”
“具体的…”
周鹏皱着眉，仔细回忆起来，我没再打扰他，安静地等在一旁。
半晌之后，周鹏忽然眼睛一亮，“啊，我想起来了！她们都是在同一间手术室做的手术！”
我心中一动，“能确定吗？”
“确定。”
周鹏毫不迟疑地点点头，“我们这里有两间手术室，一些小手术通常都安排在二楼，只有梁兰她们三个人，是经营以来唯一收治的全脸手术，都是在四楼那间手术室进行的。”
“四楼的手术室…”
我忽然想起，那晚正是在四楼的手术室里，我看到的那些阴魂，而他们当时，似乎也在做着手术。
难道问题出在那间手术室？
“周大哥，带我去手术室看一看。”
“好。”
从院长室出来，我和周鹏从楼梯上到四楼，来到尽头处手术室的门前。
果然，正是那晚我看到脏东西的屋子。
按下开关，惨白的灯光将手术室照得通亮，我和周鹏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顿时，一股浓郁的消毒水气味，冲进了鼻腔，即便戴着口罩，依旧呛得我眼晕。
短暂适应之后，我开始检查这间手术室，这次我足够仔细，边边角角都没有遗落。
然而过了半晌，我只能无奈叹息，这间手术室干净的很，别说脏东西的迹象了，用毕注强的话说，连灰尘都没有一粒。
我不由皱起眉头，实在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难道方向不对，并不是手术室的问题？
见我紧锁眉头，沉默不语，周鹏忍不住问我，“怎么样如燚，发现什么了吗？”
我摇摇头，“暂时没有，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听到我的话，周鹏微微松了口气，“这么说，不是手术室的问题？”
“这…”
谨慎起见，我没敢做出保证，想了想，“周大哥，最近还有需要用到这间手术室的病人吗？”
“有。”周鹏点点头，“是早就安排好的一台手术，就在今天。”
“今天？那正好。”
我不确定地询问周鹏，“周大哥，能不能把手术安排到另一间手术室去，先把这里空出来。”
周鹏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虽然另一间手术室条件不如这里，但如果一定要这么做的话，勉强也行得通，只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在另一间手术室做了手术，患者没有出现类似做噩梦的情况，那就证明，问题的确是出在这里，我也好有针对性的去想想处理办法。”
说到这里，我有些尴尬，“说实话，现在我看不出具体原因在哪，只能用这个笨方法做排除了。”
听完我的解释，周鹏倒是理解了，“原来是这样，那就用排除法试试好了，时间有些紧，我这就去安排换手术室的事。”
我点点头，“好，那你快去吧。”
从手术室出来，周鹏跟我打了声招呼，立马去安排手术的事情了。
而我再继续留下也没有意义，换回自己的衣服，从医院大楼里走了出来。
我刚刚倒是也想过，要不要去全程观摩一下手术，没准也能发现怪事的原因。
但最后还是被我否决了，要说尸体我没准会有兴趣，可是在活人脸上动刀子，我想想还是有些头皮发麻，算了，还是等着排除法的结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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