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白了宋宪一眼,原本没打算理他,那宋宪见得刘永铭身边没了旁人便过来一把将刘永铭给拉住了。
“六爷!”
刘永铭生气得大呼起来:“你有完没完呀!我惹不起你还不行么?”
“不是……六爷,臣……您来这里,这边说话。”
退朝的臣工并没有走完,宋宪的确是担心被别人听到些什么
宋宪拉着刘永铭向着一边而去,觉得没人能听到自己说话了,这才停了下来。
“做甚呀!朝廷上拉拉扯扯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欠你银子呢。”
“六爷,昨日那个姓步的您还记得么?”
“步练师?”
“什么呀,步青云!男的!”
“哦哦哦,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介绍叙美女呢。他怎么了?”
宋宪说道:“还能怎么了,不知道怎么处置了呀!人还关在臣那里呢。”
“有功就赏,有罪就罚,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呀。你做了这么多年官,还用得着来问本王?你也又不是第一次关押扣留无辜之人了,我那心爱的瑶儿可还没回到红杏楼呢!”
宋宪苦着脸说道:“六爷,是于沧楚不放人,不是为臣。臣找过他了!”
“行了行了,别解释!事实放在这呢!步青云你打算怎么处置呀?”
宋宪说道:“大慈恩寺的事情被您都揽下来了,早朝之前朝臣们还在议论这事呢。既然被您揽下了,步青云那里也就没有罪名可以立了,要是立了,外人且不就知道那里的事了么?所以臣就没往有司衙门移交。但……但此人毕竟是个杀人越货的刽子,总不能放了吧?臣想来想去……”
“直接说!”
“哦,此事已经报过皇上了,皇上说,他即已想过改邪归正,那就给他一个机会以显示皇恩浩荡。以前的事情要是没有事发就不做追究,若是有苦主认出了他,上衙门告状,那就只能王法伺候了。臣想来想去,若想保下他来……”
“你怕将来出事将你牵连进去?然后塞本王这里来了?”
“臣这里真没地方安排他了,就放您这里行么?随您怎么指派!”
刘永铭想了想说道:“本王向来恩怨分明,他毕竟是救了我一命,若是什么都不做,倒显得本王无情无义了!他人呢?”
“哦,还在臣的私牢里关着呢。”
“一会儿让他到红杏楼来找本王吧。”
“那臣就代他谢过六爷了。”
“谢什么谢呀!要谢的人是我,若不是他,本王还真得死在地宫里,对了,释烟尘和枯木禅师呢?”
宋宪应道:“都在大慈恩寺里呆着,并未出门。但是没有说别的事情,他们对这些野和尚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们要些做什么。对了,六爷您昨日所说的大事……”
刘永铭笑道:“就是魏文政的事情!”
“六爷如何知道皇上要将魏文政……”
“陆预写了份密折,将魏文政给告了!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正好,父皇想要从户部拉下一个太子党来,防止那李裕真被搞下去,将来户部真成了太子党的一言堂了。”
“所以就有了今日之事?”
“应该不只是这样。父皇应该是有别的盘算,他可能是想让我从中捣点乱,捅点魏文政的什么丑事出来。易老粗那奏疏上的太巧,干脆就是他了!也省得再费脑子去算计别的。”
“哦!原来是这样!”
刘永铭刚要说别的,却见得眼角里飘过一个人的身影。
刘永铭与宋宪下朝以后在一边攀谈了有好一会儿了,按道理来说,朝臣们也应该是走光了,但还有人在宣政殿门口徘徊,好似在等什么人。
宋宪此时也留意到了。
“别的话改日再说吧。”刘永铭说完,便要走。
宋宪也明白过来,他与刘永铭聊得越多,在一边看的人的想法也会变得越多。
宋宪向着刘永铭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刘永铭向着宣政殿门口赶上几步,道:“陆尚书,怎么还没走呀?在这里等本王?怎么?刚刚生本王的气,想找本王的晦气?”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礼部尚书陆预。
陆预没好气得看着刘永铭说道:“本堂没那么狭隘,朝堂之上常有口角,不管是事。六爷唤本堂何事呀?”
刘永铭笑道:“不是你有事?唉,算了,都一样。教坊司那件事我可办下来了!你应该办的事情……”
陆预咬着牙说道:“本堂是让你去保下那……”
陆预看了看左右值卫的禁军侍卫,没敢说出名字来。
他接着说:“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何必糟蹋人家姑娘!”
刘永铭对陆预的漫骂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笑道:“只有这样才能保得下她呀,弄得好像你心里没数似的!那房间一股霉味,加上少女未经人事,弄得本王还有些生疼,本王可是一夜都没睡好,可算是吃了大亏了!你说你怎么赔我!”
“你睡了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还觉得吃亏!”陆预越发得生气起来。
“男人嘛,有这点爱好不算什么,你不是也一样?听说你昨夜又去逛青楼了?”
“你!刘六子呀刘六子!你到底有完没完!”
宋宪离开经过二人身边,听得二人对话,便摇起了头来。
他心中暗付:“陆预呀陆预,这混世阎罗我都惹不起,你还往前凑,没好日子过了吧!这都闹了几天了,还没消停呢。想必六爷就是这么套走了陆预的话,知道了他将魏文政给密告了的事情。”
宋宪一边想,一边摇着头离开了。
刘永铭笑道:“行了行了,少生点气吧!生气伤财气!和气才能生财,有钱大家赚嘛。你家的事情解决了?你那个吴国来的亲戚走了?”
陆预没好气得说道:“他能不走么?大寒天的被人扒了衣服溜了半个长安城呢!哪里还有脸再在长安城呆下去!也还好他在长安城就只认识我!你倒是消息灵通呀,我家里什么事你都知道!”
“你那点丑事还用得着专门打听么?朝里谁还不知道呢,也就父皇不清楚罢了。这事你不谢谢我?对了,你也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这事又两清了。可是……可是我那件事还……”
“不给!你都要印春宫图了,我还给你往届会试的卷子!我还要不要名声了!再者说了,这往届会试的卷子也是能随便拿出来的?那都要皇上的圣旨!”
“少来了!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也没说不还你呀!抄一份出来也就是了!放心,所有费用我掏了!原本想给你点好处,但又想到你是清流,你也不会收我银子,不是么?”
陆预两眼一骨碌,问道:“上一次你说你认识十绝中的诣岭先生?”
“不是说了么,是酒友。”
“你依我一件事,我便答应将会试卷子给你。”
“哦?什么事情?只要你说出来,我能做得到的必然做到!”
陆预说道:“想让六爷请出诣岭先生为学生讲经。”
“啥?”
“那本尚书是诣岭先生用他独用的瘦金体手抄的,不会有假。其中几篇连我也未曾见过,但从其它古籍引文中可知其为真也!诣岭先生既然能得而整理成书,必是对尚书经义有穷理之透,想来世间也唯有他能宣讲其中经义了!故尔想请他出山讲经,一来可宣我大汉国重文尊儒,二来可使学子们通尚书经义,知学子修身之要,知先贤治国之本,知朝代更替之由!”
刘永铭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这跟你说正经事呢!”
刘永铭撇着白眼问道:“你觉得我请得动他来?”
“你们不是朋友么?”
“你与其神交已久,还不知道诣岭先生什么性格?”
“这……”
“我可记得他在长安留下过一首歪诗来着,诗里怎么说的?腰缠三尺柔情剑,潇洒来去山水间。他不要名不要利!纵情于山水之间,你觉得他会来?”
陆预一时无语。
“你要是这么觉得,如何自己不去请反倒跟本王说?天下十绝,奇川、云岗、乌山、青峰、诣岭、乔岳、金巍、玉峦、凌峭、亭丘,哪一个不是性情怪癖之人?你自己也知道请不来,何必为难于本王呢!”
陆预憋着气,说道:“那诗的后两句是,忘情江湖风波远,可赴国难扫狼烟。他也是知国知民之人!反正本堂不管!你请不来人,休想从我手上拿到那些卷子!你不是鬼主意多么?”
“鬼主意多那也得用到会就范的人身上呀!要不是当时他没钱付账,也不至于会留下那本尚书当嫖资了!”
刘永铭说完,想了想又道:“那这样!你也别为难我,我也不跟你叫劲!事情我帮你安排,但不管成不事你都得帮我弄卷子!”
“你如何安排?”陆预很想知道刘永铭又有什么主意。
刘永铭说道:“白露亭也是本王产业,那石舫二楼本就是用于大宴与讲经所用!你可向儒生学子发布消息,就说你以重金聘请诣岭先生于此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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