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轻声轻步得走了过去。
直到刘永铭也一同跪在蒲团上的时候,曹玟这才反应过来。
那曹玟原本是吓了一跳,见得是刘永铭,那脸上不由自主得红了一下,即不惊也不叫。
刘永铭装做没看见曹玟,用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菩萨菩萨,我已求了你一千年了。你就应了我吧,让我娶了那转世成为曹相之女的相好吧。”
曹玟的耳根子一红,看了一眼菩萨像,弱声弱气得急道:“菩萨面前,如何……如何能说这等话。”
刘永铭两眼一睁,侧头一看,装作欣喜得说:“呀!原来是曹家妹子!你如何也在这里求菩萨?可是与我一样也是来求姻缘的?”
曹玟哪里敢接刘永铭的话茬。
刘永铭接着又道:“是了是了!我有前世记忆,而你喝了那孟婆汤,已将我忘了。许是菩萨保佑,怜我真心,又让我在此与你相遇。”
“休得胡说。”曹玟此时才应了一声。
刘永铭哈哈笑了起来:“不玩笑不玩笑了。曹家妹子,你欠我的利息什么时候还?”
刘永铭说着便凑过头去。
曹玟的头躲了一下:“菩萨面前,你,你别这样。”
刘永铭笑道:“行行行,我们换个地方再亲就是了。”
“你……”
“话说回来了,你如何在此?”
曹玟应道:“家母忌日,无处可祭,故而在此……你、你明知故问。去年你在这里故意……不说了。”
曹玟有些生气起来。
刘永铭一拍脑门子,说道:“是了!是了!去年这个时候,我们的确是在这里见过一面。你还亲了我一口呢!”
“不,不是!是你……我”
曹玟不善言词,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牙尖嘴利的刘永铭的。
刘永铭哈哈一笑,问道:“你家的事情昨日我听屠翰林说了。当年真的没找到你娘尸身么?”
曹玟有些落寞得摇了摇头。
刘永铭又道:“何不设一衣冠冢?”
曹玟见得刘永铭不再调戏自己,这才也放了心得与刘永铭交谈起来。
“原本是有一处衣冠冢的,但是在老家,不在京城。爹爹不放心我一人回家,便不让我回去祭扫。反正也是衣冠冢并在不意,只在家中摆了些香案贡品祭祀,而后来这里祷告一翻。”
“这不一样吧!拜佛是拜佛,祭扫是祭扫,哪里能一样!”
“听我爹爹说,我娘生前极信佛陀。每有佛事,必去祷告。我爹还说,我娘就是菩萨化身,求苦于我爹的。”
刘永铭呵呵一乐。
曹玟见得刘永铭不信,她又道:“我外公是猎户,因杀戮过多而被虎噬。是因不听我娘劝阻所至。”
刘永铭笑道:“我不是不信。只是曹相这有些过了!其实他只是不放心你回去而已。长安城虽然太平,但外面却不是如此。山岳之时多地群匪,西面羌人不服,番人欲攻,齐国恶政常有百姓来投,南楚暴虐,至匪盗入我汉境……”
曹玟似乎并不像曹岳那样对国家大事那么关心。
刘永铭话风一转,又问道:“曹相除了你娘,真的就没有别的女人了?”
曹玟鼓着气说道:“我娘亡后,我爹不再续弦,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你……你又想说些什么?”
曹岳的确只成过一次亲,因为没有续弦也就没有再生养,也就只有曹玟一个女儿。
刘永铭呵呵笑道:“你如何保证你爹在娶你娘之前就没有别的女人了?”
“你!不理你了!”
刘永铭哈哈笑道:“其实你爹做得对。成了亲了嘛,就不应该和别的女人再有不干净的关系。”
刘永铭说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曹玟却是一点也不想回答刘永铭的话。
刘永铭看了看左右,又问道:“如何不见丫鬟侍从?你一个人来的?”
“我……我……”
刘永铭嘻笑道:“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故意将身边人给支开了。”
曹玟一听,脸色绯红起来,更是不敢应答。
“即是没人在场,那就让我亲一口,还点利息给我,要不然这利滚利的,你何时才能还得清?”
“你……”曹玟左右看了一眼,好似在期盼又像是在拒绝。
刘永铭正要说话,步青云从一边走了过来,说道:“六爷,枯木禅师有请。”
“真扫兴!”刘永铭说着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临行前还不忘用手指在曹玟的脸上轻轻得刮了一下。
“菩萨面前不好作乱。这一下就当是亲了。”
刘永铭微微一笑,跟随着步青云而去。
刘永铭与步青云熟门熟路得来到枯木禅师房门前,却见得门口站着一个书童。
刘永铭眉头一皱,问道:“不是说禅师会完客了么?里面好似还有别人?”
步青云应道:“这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与您一起进去吧。”
“别。他看见你必会被你惊吓。放心出不了事的!”
刘永铭说着轻轻得敲了敲屋门,道:“大汉国皇六子秦王铭,前来拜会禅师!望禅师不吝讲经道法,脱我苦海。”
房间里传出枯木禅师的笑声来:“六爷请进!莫要说那等话,老和尚承受不得!”
刘永铭此时才推门而入,而原本门口的书童十分知趣得将门给关上了。
刘永铭一进来,便看见枯木禅师的床前坐着一个人。
那人四五十岁模样,一身绸衣缎布,虽然还是二月天,但他依旧摇着一把不怎么能扇出风来的折扇。
这便是风雅。
那人做派几乎与李裕无二,没有十几代世家身世,是养不出这等华章雅致的。
刘永铭笑道:“如何房内还有客人!”
那客人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说:“不知秦王驾到,未择路避闪,冲撞尊仪,还请海涵。”
刘永铭笑道:“佛曰众生平等。清静之地,有雷音之声,当作如是,就不必讲那身份了。坐坐!”
“秦王请坐。”
床前就一条凳子,那客人将凳子让给了刘永铭。
但他却不自己去再去移一条,而是轻咳了一声。
外面的书童进来,这才又移了一条凳子来。
刘永铭与客人一落坐,枯木禅师这才问道:“那日让六爷受惊了!清静之地,出那等凶蛮,是我治寺不教,还请六爷治罪。”
刘永铭摆手笑道:“若非佛祖看着,想来我已丧身其刀下了!万幸此地灵气佛盛,不垢血腥,故逃过一劫。”
那客人突然问道“您……您真是那位六爷?混世阎罗?”
“不像么?”
客人摇头笑道:“不像!一点也不像!”
“那是因为佛光谱照,化掉了身上的戾气,若是出了此寺,我必原形毕露了!”
客人呵呵笑道:“我亦如此!”
“那一会儿,你我出了寺。找一块地,好好得聊聊对方原形到底是什么?”
“可!”
“还请稍待,孤与枯木禅师有一事相说。”
客人点了点头,再不言语。
刘永铭与那客人说完话,转而对枯木禅师说道:“今日前来,不为他事,还是为地宫舍利而来!”
枯木禅师应道:“内务府掌仪司已派人言过了!即已经开启惊动,不行大典,亦是毁佛。”
刘永铭道:“可不是大典。而是将舍利移之宫内。孤已得诏,要于内宫之之中兴一座舍利塔!”
枯木禅师笑道:“具悉之。六爷差内务府有司划定时间便是了!”
“到时候还得请禅师亲自讼经祭典!”
“怕是老和尚这身子骨起不来呀!六爷放心,误不了大典,寺内自有其它高僧可以讲经。”
刘永铭点了点头,说道:“舍利塔成之时,我便再来与禅师一叙!”
刘永铭说着便站了起来。
那客人一见,连忙对枯木禅师笑道:“我在此亦是打扰多时,也得告辞了。刚刚还与秦王约定一绪。”
枯木禅师点了点头。
刘永铭这才与那位客人一同出了房门。
二人站在门口,一起看了看天色。
刘永铭笑道:“时间善早呀!倒是突然不知去何处消遣了!”
“若真是出了寺,怕在外头染尘,亏了静心。不如就在寺中一绪吧?”
“大慈恩寺可不小呀,可观赏之处也多。后面塔林便是一个去处!”
客人摇头说道:“那些皆是大德高僧舍利所在,我们两个俗人还是不要去打搅了。大雁塔外有一处石桌石凳,不如就那里就坐吧。”
刘永铭哈哈笑了起来:“正合我意!”
刘永铭一扭头对步青云说道:“去找找和尚,让他们端两杯禅茶来!”
步青云犹豫了一下,听得那客人也对书童说:“你去将琴萧拿来,此地若不抚吹,助助雅性,倒是失了这份禅心了。”
书童应了一声是,而后转身离开。
步青云见得对方好似并没有什么恶意,这也才离开。
二人身边的仆从都被支开后,刘永铭才对客人笑道:“周太子这边请。”
“秦王客气了,您先请。”
那客人话一出口,便愣了一下,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刘永铭也是微笑一声。
二人边走边聊。
周太子柴世荣问道:“秦王何以知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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