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刘永铭一边说一边赶上前来一把将太穹真人的手腕给拿住。
太穹真人一愣,问道:“六爷,您这是怎么了?”
刘永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请你去喝酒。走吧!”
“喝酒!这感情好。”太穹真人脸上露出了微笑出来。
“走走走!”刘永铭说着想要拉那太穹真人出去。
但太穹真人却是用千斤坠的定身法将自己定在原地,不让刘永铭拉动息。
太穹真人此时却是将笑容收了一收,言道:“六爷,别急!我这里还有事呢,还有一场法事没做完!等我休息一下,然后把这最后一点事情做完便跟你去。你王府的美食美酒我自是有所耳闻的。”
“还做什么法事了!”刘永铭不高兴地说:“我有要事找你。我们边喝酒边聊天!上一次在酒楼我们二人可都没痛快!”
太穹真人笑道:“你别这般拽我,你越是这般客气,我便越不想去了。天下间谁都知道您混世阎罗的脾气,你这样我便觉得你心里有事,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刘永铭言道:“上一次在宫里你还在贤妃娘娘面前说我好话呢。今日如何又损起我来了?”
“这又不是在宫里,是在孙侍郎的宅邸里。我还得帮人家把事办完呢!”
刘永铭见得太穹真人不愿意走,松了拉着他的手,向着跟进来的孙尉看了过去。
孙尉见得太穹真人如此帮自己,他连忙说道:“我家中的菜肴虽然不及王府一二,但也能温饱一顿,我这便就去准备酒食!二位可以在我家中吃酒闲说。”
“回来!本王没说要在你这里吃”刘永铭转而对太穹真人问道:“你还要多久时间结束?”
太穹真人轻笑道:“这得看孙老爷子的魂能不能招得回来了。若是能招得回来,有个一个时辰也就够了。若是招不回来……怕是还得做上三天法事。实在不行……唉。孙侍郎,你可不能怪我呀。”
孙尉连忙说道:“无怪、无怪。事在人为,当如何便如何。”
刘永铭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要请的人,还有一个没有到场,这让他有些心急。
太穹真人话峰一转,却是说道:“若是秦王殿下愿意帮忙,那就另当别论了。阎罗之名,一道阴司赦令即可为之。”
刘永铭白了太穹真人一眼说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有这本事,早到地府去把生死簿给你名给划了,省得现在惹出这么多麻烦来。”
刘永铭说完不高兴地又对孙尉问道:“我说孙侍郎,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找你那死鬼老爹呀!他人死都死了,你就让他入土为安吧!何必如此呢?别跟我说什么思念成疾的屁话。”
“我是真想他老人家人,我……”
孙尉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是出了一些事情。就是……”
刘永铭低头一想,说道:“这事不对呀!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孙尉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是不是因为你身为太子党碍于曹相、林从南那些人的脸面不好向本王说起?”
孙尉脸上露出了刘永铭意料之内的难色。
他只得言道:“家考之死……冤。”
孙尉之前用的一直是“家父”,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家考”,这让刘永铭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考与老字同源,甚至有一段时间是混用的。
随着使用习惯的改变,老字渐变为家族中老者的意思。
而考字则变为家族中已亡故的先人。
比如封神榜里伯邑考中的考字,应该就是指的这个人物英年早逝,已成为了故去先人。
这一字之变,就变得十分正式。
从白话语变成了书生书面文。
“嗯?”刘永铭一愣,问道:“冤?死得冤?不是!你是侍郎呀!你要是有冤都没地方申,那天下的百姓又当如何?你又不是没权利面见父皇,要真有冤情,你直接到父皇面前哭去呀,他还能不管你怎么着?”
“没证据。也许六爷您也听说过,我父子二人曾在灵宝县遇险,当时若不是路巡检路过相救,臣与家考这性命当时就得交待在那里了。”
刘永铭问道:“所以你找太穹真人做法招魂真实都是幌子?你真正要找的人是我,希望我能帮你?”
孙尉看了太穹真人一眼,而后对刘永铭说道:“为家考招魂其实……其实也是臣的意愿。”
孙尉毕竟是当过官的,这话说得是滴水不露。
太穹真人笑着言道:“贫道也只是随手帮他一把,其实也没有别的想法。”
刘永铭疑问道:“不是。孙侍郎,你怎么就知道我要找太穹真人,而在这里等着我的?”
孙尉一愣言道:“事前臣并不知您要找太穹真人呀。”
“怎么回事?”刘永铭一脸狐疑得看了看孙尉又看了看太穹真人。
孙尉言道:“月前,从齐国来了一人,自称是漕帮在齐国那边的管事,叫马不疾,人送绰号笑面匠。他来找我说是当年翻船之事并非意外,乃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什么事?”
孙尉叹道:“具体之事其未曾相告,只说是漕帮军师云不聚收了他人钱财而要加害于我父子二人。臣问其他之事,马不疾不曾相告,只言不知。”
“云不聚?怎么又是他?”
孙尉问道:“六爷也认得他?”
“你且说你的。”
“哦。臣知家考之死必有冤情,于是便想着查一查此事,但……臣是兵部要员,无相关之事不会去到刑部。您知道的,刑部里……那里皆为指手划脚尽说些冠冕堂皇之词的无能之辈。能办此事者,也就只有谷侍郎了。”
“你倒是说了句贴切的实话。”
孙尉接着说:“最近四爷党如日中天,吏部林侍郎对四爷颇有微词。臣身为太子近臣真的不太敢去与四爷党的谷侍郎说话,所以就……”
刘永铭皱着眉头问道:“那你意思是……”
孙尉低着头不敢直视刘永铭,只是弱弱地说:“传闻近日六爷您与谷侍郎走得近,与其算有些交情。那天上朝之时听闻六爷您在含冰殿里抓鬼,于是臣就想到,如若是您帮着臣开这个口,想来谷侍郎定会帮臣查一查此事的。所以臣就想着来找您了,”
“所以你就以亡父招魂之事来说这个?”
“是。”
刘永铭白了孙尉一眼,问道:“这事是谁与你说的?”
“没、没人呀。”
“这么问吧,这主意是谁给你出的?”
“六爷您这话的……”
刘永铭生气地说:“本王就是个狗皮膏药,贴上谁都得把谁的皮撕下一层来。平日里你躲我都躲不及呢,不可能会往本王身上粘。”
“为了家考之事,臣也……”
“少跟本王来这一套!你最好实话实说!你若是老实说了,本王也许还真能帮上你的什么忙。你若是不说,本王现在拍拍屁股就走人,不管你那档子破事了!”
孙尉只得说道:“是兵部胡尚书说的。他说六爷您与……”
刘永铭没等孙尉说完,大声言道:“行!本王现在就走!”
“别!”孙尉连忙跨了一步,挡在刘永铭面前说道:“真是胡兵部说的,不信您问他去。他说曹相那里一边要防着大爷党一边又要对付近期兴起的四爷党,现在是分身乏力。他们此时必定是想着多一事少一事,若是有人能帮到臣,真就只有六爷您了!”
刘永铭侧着头对孙尉问道:“你这诡计是曹相跟你说的是不是?”
“什、什么?”
刘永铭白了孙尉一眼说道:“袁魁死了,五哥算是完了。曹相现在开始收拾四哥了。如果我说的没错,陆预现在已经是太子党了吧?”
“这……”
“少跟本王这这那那的,本王的眼睛亮得很。别看魏文政人在洛阳,其实他早与陆预勾结并且已经是珠胎暗结了是不是?只是别人眼睛不够亮,看得不明白。曹相在得了陆预这个大美人之后就想着把谷从秋也挖过去!”
孙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六爷,您这都说的些什么呀!”
珠胎暗结一词是明朝时才有的,孙尉虽然不识得但也从刘永铭的语气里听出来了意味来了。
刘永铭接着说道:“但曹相又担心被大爷党的人知觉而被其破坏,所以他就让你以招你爹魂的事情来找好,让我帮你牵线接近于谷从秋,像是是当初拉拢陆预一样!当初曹相是怎么拉拢陆预的?”
刘永铭似有似无得问了一句,让孙尉很不好回答。
刘永铭一拍脑门说道:“是了是了!想起来了,是陇西之事,让魏文政与陆预说上话!然后多少算计一下陆预,而后让陆预左右为难,最后离间一下陆预与四哥,这样就将陆预收入鸳鸯帐里了。”
刘永铭喋喋不休的话让孙尉无奈地叹了一声,将头垂得更低了。
刘永铭接着说道:“曹相这人的心眼也真是多,他就不怕我我说破他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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