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岳说道:“这些臣都能想得到。令臣不解的是,六爷您。”
“本王怎么了?”
“您与太子妃都闹成这样了,刚刚您可一句都没有提起过她来!”
刘永铭啧了一声说道:“本王与曹相你虽说有些不合,甚至相互暗算,但这亦是你我之事,与太子却是无干系的。太子妃之事只能由父皇去弄,要是牵扯别的,二哥那里可就不好说话了!不与曹相说那是因为,即使说了曹相您亦是无能为力的,只会让你觉得这是本王在设计些什么,更何况……”
“如何?”
“太子与裴太子妃的感情本就不深,裴太子妃若是出点事情,太子怕不会伤心,反而还会高兴!他早起了废立之心了!这事要是让父皇看在眼中,你让父皇怎么想二哥?二哥他其实不是软弱,他只是怕父皇而已!哪天父皇要是不在了,他登了基,你以为你真能听你摆布?得!再说下去你就得说本王在离间你们了!”
刘永铭与曹岳之间的矛盾,其实就是他与太子之间的矛盾。
曹岳与刘永铭的不合,正是因为刘永铭的能力与心思都在太子之上,使得曹岳对刘永铭起了忌惮之心。
刘永铭这些话,其实是在与曹岳说,自己其实没有与太子争嫡的意思,甚至都不会去害太子,让曹岳不在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
在曹岳的心中,他很了解刘永铭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并不相信刘永铭所说的话。
或者说,曹岳十分清楚刘永铭在除掉其他旁支捣乱的几位皇子之前,是不会对太子下死手的。
不下死手,但不等于不会给太子找麻烦。
比如豫王出事那天夜里,刘永铭的算计差点就让曹岳来不及防备。
曹岳言道:“如此说来,那太穹真人是受为了裴太子妃之命来与六爷您为难的?小女只是被你牵连?”
“的确是被本王牵连所至,但本王不觉得是裴太子妃之计,也许裴太子妃会从中协助提供一些必要的消息什么的,但主因还是在太穹真人。理由嘛……既然父皇找过你,他不可能不派人去训诫一下裴太子妃的。即是如此太子妃多少会收敛一些吧?但现在看来却非如此。”
曹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
如果这事真与裴太子妃的关联太大,对于曹岳来说其实是很容易办到的。
他的手段也未全都是光明正大的,也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裴太子妃还真就玩不过曹岳。
曹岳正在为难之际,珏瑶姑娘从堂厅外走了进来,沿着墙边慢行到了刘永铭的身边轻。
刘永铭以为是罗信雄回来了,正等着吩咐珏瑶姑娘让罗信雄帮着打探一下关于曹玟的消息。
但没想到珏瑶姑娘却是在刘永铭的耳边悄声说道:“水不流来了,在王府门房里侯着呢。”
刘永铭眉头一皱,问道:“珑儿还在厅堂外吗?”
珏瑶姑娘应道:“在外面。”
“你去与她说,计划取消。然后带她去找王府的工匠,她要什么便给她打造什么。”
“她知道那些工匠的,她手上的剑鞘即是王府工匠给她新打造的。”
“嗯?那她下午哪里去了?”
珏瑶姑娘看了一眼曹岳,捂着嘴压着声音在刘永铭耳边声说道:“的确是去铁匠铺了,她去过的铁匠铺奴婢正在查。”
刘永铭想了想,说道:“你且先带她去王府工匠那里,便说是爷我吩咐的,然后让水不流进来,别让水玲珑撞上。要不会节外生枝的。”
“是。”珏瑶姑娘应了一声,便走出了厅堂外,与水玲珑说起了话来。
珏瑶姑娘那边一离开,刘永铭便对曹岳说道:“曹相,来人即是太穹真人的手下,来想是要与我约见的,还请曹相后堂静听。”
曹岳明白自己若是坐在这里,事态可能会升级,最好的办法就是避一避,即是后堂与前堂就只隔了一道墙,能听到说话,那便最好法这。
曹岳拱了拱手,连忙向着后堂而去。
刘永铭坐在厅堂里等了一会儿,水不流便小心地走了进来。
此时,崔珚琇过来换过了新茶,二人客套了一下便入座于堂中。
那水不流看了一眼那还未放凉的原茶,耳边听得刘永铭问道:“水大侠今日好兴致呀,还能有空来找本王,可是想女儿了?这事其实不必来找本王,你可直接去后院找珑儿即是。本王还是那句话,秦王府随时欢迎你。”
水不流苦笑一声说道:“小人……小人其实无脸来见六爷您。”
“水大侠说得哪里的话!你的忠义本王是见识到的,怪只怪本王自己没有这个福份,招拢不住水大侠来王府里做事。”
水不流连忙拱手道:“六爷的话令小人汗颜至极。小人受六爷恩惠颇多,就连小女也寄于秦王府托为照顾,而今却……”
“没事没事,思亲之情人皆有之。水大侠往后院去寻她即是,秦王府里必不会有人相拦。”
水不流侧过头,拱手言道:“非是为了此事,乃是……是想与六爷您说另一件事情的。”
刘永铭笑问道:“可是为了曹家小姐之事?”
水不流一愣,心中惶恐起来。
他低头说道:“六爷即已知此事……唉,您还对小人这般客气与礼遇,小人心中……心中有愧呀。”
刘永铭一摆手,笑道:“各为其主,无妨其言。”
水不流见得刘永铭如此宽宏大量、坦然自若,心中更加不安。
他不好意思地说道:“曹家小姐现在即在我家主人那里,六爷放心,她并未受到一点害伤,饮食皆好,并无怠慢。”
“不必再言那些,你也只是来传话的,事情与你无干,自不会迁怒于你,你直言太穹真人让你带什么话来了?”
水不流应道:“他说那十万两银票他担心兑不出来,而且……不够。至少要给他一百万两方行。”
“别说一百万两了,就算是将本王身家掏空,本王都是愿意给的。哪里交钱?”
水不流听得刘永铭的话,又呆愣住了。
他以为自己可能要费一些唇舌来说服刘永铭,却没想到刘永铭即是如此爽快地答应了。
水不流连忙说道:“六爷,可能小人刚刚没说清楚,小人说的是一百万两!”
刘永铭轻笑道:“是,本王听清了,一百万两。数目是很大,不过本王也不是拿不出来。地步在哪?”
水不流犹豫了一下,说道“今天夜里,东城外,偏西树林。”
刘永铭摇头笑道:“一百万两银子已经够为难人了,要不是本王真有一百万未必会答应。但这时间确实是做不到的呀。现在天色已黑,城门可都已经关上了!”
“现在城门是关了,但总是会开的,什么时候开,您便什么时候出城。哦,我家主人还说,让您自己一个人去,别带府卫,要不然是救不出曹家小姐的。”
刘永铭问道:“玟儿也在城外?”
“是。”
“那片小树林说是小树林,其实也不小呀,还不知如何能找到呢?”
水不流拱手说道:“六爷机智非常,非是一般人可以比,到时候自会看到。”
水不流说完却又犹豫了一下。
他看了看左右,对刘永铭小声说道:“义山。”
“什么?”
刘永铭没听懂水不流的话,问了一句。
水不流言道:“没什么。小人这就告辞了。”
刘永铭见得水不流起身,连忙也站了起来,对水不流说道:“多谢水大侠前来指教。”
说完他便向着后堂叫道:“琇儿,本王房里还有两张一千两的银子,快去取来。”
水不流后退一步,低头拱礼道:“不敢再拿六爷银子,小人这便走了。”
“不忙,何不见先过珑儿以后再辞行,那也不迟呀。”
“不必了,多见一面就多一份牵挂。”
水不流向着刘永铭又拜了一拜,就马上向外而去。
刘永铭并没有阻挡,而是坐回到位置上,却是想着水不流刚刚所说的“义山”二字。
此时,那曹岳从后堂便走了出来。
他对刘永铭问道:“刚刚那位是谁?”
“水不流。”
“他的主人是谁?太穹真人?他不是太宵真人的师弟么?怎么又会是谁的主人?”
“这事……这事与曹相您解释不清,总之回头再说吧。”
曹岳连忙说道:“事关小女安危,我不可能无动于衷,还请六爷明说。”
“此事与朝堂无关,且牵扯的江湖人物也有些多,实在不便相告。不是本王故意要瞒着曹相你,实在是……那什么,您回吧,本王不留你吃饭了。”
饭点已过去了,当然不可能留人吃饭,刘永铭这话说得十分违和。
曹岳却又追问道:“那明日之事六爷打算怎么办?派多少人去?”
刘永铭笑道:“一个人也不带!就我自己去!”
“你一个人去?”
“这是自然!”
“六爷,您与臣可是有点嫌隙的,说句可能会让您生气的话。您一个人去,死在了那里,臣并不关心,甚至希望如此。但若我女儿救不回来,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即使六爷您不调府卫出动,我也是会派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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