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相信司域一定没有死。
她给司域送了一枚细戒,可以为他挡下一灾。
现下苏烟能感应到那细戒并未生效,说明司域没有出事,肯定还活着。
妖气缠绕着艾伯特将他拉至高空中,苏烟气质冷冽,寒气阵阵。
“说,司域去哪了?”
艾伯特紧咬着牙:“我不会说的。”
“不说?”苏烟勾唇,“好啊!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亲弟弟死在你的面前吧。”
苏烟说着,用有形的妖气勒住了卡斯特的脖颈,力道一点点收紧。
“不!不要!不要杀他!我说。我说就是了。”
看着渐渐缺氧的卡斯特,艾伯特心一紧,立马说道。
“我只知道他被猎人带走了,他被我们研究多年的武器所伤。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吸血鬼能从那特制武器的手中活下来,司域他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
苏烟挑眉,松开了对卡斯特的桎梏。
“你怕是不知道,我不久前,才治疗了几十个被这种武器所伤的吸血鬼。不信你问你的弟弟,他可是亲眼所见。”
见卡斯特点头,艾伯特难以置信地吼道:“这,这不可能!就算你能治疗,可司域已经被带走几个小时了,你也已经来不及救他了,他不可能活下来!”
“你们两个,可真是该死。”
妖气穿过卡斯特的胸膛,留下一个和艾伯特一模一样的血窟窿。
“看在你们兄弟情深的份上,我特许让你们两个不仅一起死,连死法都让你们两相同。”
收回蚀骨的妖气,苏烟冷冷地将卡斯特丢到艾伯特的旁边。
她这人向来护短。
司域是她的男人,除了她之外,不许旁人伤他一分。
苏烟垂下眼眸。
血泊之中,被血迹浸湿的细戒并不明显。
可苏烟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它。
托着并不便携的鱼尾,苏烟怔愣着捡起了那枚细戒。
它确实可以为主人挡下一劫。
但若是主人并没有将它戴在手上,细戒当然不会生效。
原本自信笃定司域不会有事。
可这一刻,苏烟忽然慌了神。
飞身瞬移到艾伯特的面前,肆虐狠厉的妖气探入他的大脑中,霸道蛮横地搜寻着他的记忆。
艾伯特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更是痛苦万分,惨烈的哀嚎声一声高过一声。
“你对我的哥哥做什么?”
“闭嘴!”
一掌将卡斯特拍飞,苏烟通过艾伯特的记忆了解到这儿之前发生了什么。
司域被身边的人背叛,艾伯特用她来威胁司域导致他分神,再加上艾伯特与吸血鬼猎人联手,司域被带走的时候,身上已经多处被那特制武器所伤,远远地都能看到他身上腐烂的伤口。
【粉团子,司域现在在哪?把他的位置报给我。】
【他在吸血鬼猎人的总部,现在情况很糟糕,具体位置是:……】
此时此刻的苏烟,如从地狱诞生的杀神,肆戾蛮横的危险纵生。
得到司域的位置后,妖气凝聚,她消失在了原地。
……
十来平的小房间,明光锃亮,房顶上安了一排的太阳灯,释放出的光线与太阳光的效果一样,会让被照射到的吸血鬼痛苦,难受。
司域被绑在小房间正中央的椅子上,手腕上戴着特殊定制的银制手镯,被封印他吸血鬼的能力。
纯白色的衬衫上血迹斑斑。
有些布料和身上的伤口粘合在一起,腐烂成枯骨的黑色。
纵使这般,他周身的气质依旧锐利,声音里压抑着不容忽视的冷冽:“说说吧,你们的目的。”
“我们的目的?”
他面前站着的男人轻笑一声。
“身为吸血鬼猎人,除了杀光这世界上的所有吸血鬼之外,我们还能有什么目的?”
冷冰冰的匕首划过司域的脸颊。
“想必你也见识到了,这武器的厉害,它是用吸血鬼的心脏制成,而且呢,经过我们和艾伯特的多年研究,其贡献心脏的吸血鬼血液越纯,这武器便越厉害。”
“所以我们思来想去,司域先生,你的心脏,是最合适的。只要能用你的心脏,就能制成一击便立刻死亡的武器。不出几日,这天底下,将再无任何一只吸血鬼。”
“原是这样。”
司域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
纵使那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心口处,只需轻轻一用力,便会割破胸膛,挖出他的心脏。
可男人期待的害怕和恐慌,却一点没有从司域的脸上出现。
司域甚至轻蔑地勾了勾唇,抬起血色的眸子淡淡地睨了男人一眼。
低沉醇厚的声音。
“你们吸血鬼猎人,还真是和几百年前一样,天真单纯得可怕。”
男人怒目圆瞪,“死到临走了你还嘴硬什么?!我告诉你司域,你已经被这武器所伤,不出三个小时,你就会全身腐烂而死。我们已经在近百个吸血鬼身上试验过,没有人可以被这武器伤了之后还活过二十四小时!”
他未曾注意,禁锢在司域手腕上的银镯,悄然间裂开了几道细痕。
“是么?”
司域冷冷地挑眉。
“这儿是你们吸血鬼猎人的总部?藏得挺深,怪不得长老院那群废物找了这么久也没有进展。”
“呵,当然是为了防着你,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呆着这么偏僻的地方。”、
男人举起匕首,狠狠地刺向司域的胸膛,怒吼道:“司域,你给我受死吧!”
司域神色未变,手指轻抬。
可就在这时,房间的大门被苏烟用妖气一掌拍碎。
铺天盖地的妖气挡在司域的面前,将男人的匕首打落在地。
苏烟的身后躺着无数吸血鬼猎人。
冰冷彻骨的双眸在看着椅子上受了重伤的司域时,愈发寒冷。
她的眸色甚至比吸血鬼的血眸还要红上几分。
压抑不住的妖气喷薄而出,缠上男人的腰,将他抛至空中,再重重地甩到地上。
如此重复,一遍又一遍,以宣泄苏烟心中的怒气。
“呵,伤我的男人,你们可真是罪该万死。”
司域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双手垂落在两侧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细微的变化不复存在,只是错觉。
他声音沙哑,虚弱无力,淡到像是要随风飘散般。
“烟烟,好疼。”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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