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
饭菜热气腾腾地送上来,摆满包间的四张桌子。
宁慎却并没有回来,荣惜看一眼身边的空位,难免有点担心。
去洗手间而已,怎么会这么久?
从椅子上站起身,她起身走出包间。
廊道里,宁慎刚好回来。
扶住他的胳膊,荣惜关切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宁慎回她一笑,“刚刚在外面抽了根烟。”
“你不会不知道吧?”荣惜抬抬下巴,“这里和江城不一样,包间里可以抽烟的。”
“你不是过敏,我怕你咳嗽。”宁慎扶住她的胳膊,“走吧,大家都在等呢。”
男人的语气轻描淡写,荣惜也没有太在意。
两人一起回到包间,在主位上入住。
宁慎主动捧杯,向所有人道贺。
席间,他并没有宁氏总裁的架子,对于乐团里的这些年轻学生,都是礼貌而周到。
餐后,他又亲自陪同,将大家一起送到周砚青租下的排练厅。
事关荣惜,周砚青当然也是选用最高规矩。
排练厅是南岛最好的音乐排练室,场地足够一个标准的交响乐团使用,音响和各种设备也是最好的。
大家还是第一次使用,这样正规的排练场地,一个个都是掩饰不住激动,纷纷向宁慎道谢。
“你们是惜惜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这是应该的,事实上是我应该谢谢你们,帮助惜惜一起创造这个乐团。”
面对众人的感激,宁慎依旧温和低调。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大家好好排练,有什么需要随时给砚青打电话就好。”
他道别离开,大家忙着送出来。
走到排练厅门口,林喻做个手势拦住众人。
“有团长送宁先生就好,大家就做排练准备。”
人家小情侣道别,他们当什么电灯泡?
众人会意,纷纷停下脚步。
荣惜亲自将宁慎送出来,走到廊道尽头的电梯前,宁慎停下脚步。
“快去忙你的吧,晚上我来接你。”
目送宁慎和周砚青走进电梯,荣惜背着手,转身走向排练厅的方向。
林喻正在指挥着大家入坐,大家一边做准备一边还在议论。
“之前我看到宁总就害怕,今天才发现,他人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是啊,团长真是好福气,要是有这样一个男人喜欢我,我宁愿少活十年。”
“咱们这种普通人就别和团长比了,人家那是什么人物?”
“那倒也是,团长和宁先生那真是纯配。”
……
听着大家的议论声,荣惜唇角一弯。
“咳!“她故意咳嗽一声,“说我什么坏话呢,就不怕我听到?”
“我们敢哪说您坏话。”林喻坏笑着向她眨眨眼睛,“宁总还不把我们都灭了?”
“我说宁团长,你们是不是准备结婚了?”
“是啊,团长,宁总什么时候向你求婚,一定特浪漫吧?”
“我也想知道!”
……
众人八卦地凑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打听。
“放心吧,结婚的时候肯定给你们请柬。”
抬起两手,示意大家安静,荣惜摆出严肃脸。
“时间紧迫,大家先准备排练吧!”
八卦归八卦,正事归正事。
听她说要排练,众人立刻各就中位,做好排练的准备。
“这次我们能够顺利晋级,并不意味着真正的成功。准备的说,这只是一场入场券。如果想要继续走下去,我们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
荣惜从包里取出准备好的曲谱,递给林喻。
“这是我准备的一首新曲子,我准备用它来作为我们下次的比赛曲目。”
林喻将曲谱发下去,留下最后一本给自己。
目光落在封面上,只见上面古风古韵的字体写着两个字——
涅槃。
翻开曲谱,她轻轻哼唱着,脸上都是露出惊艳的表情。
“天啊,小惜,这……这也太绝了吧?”
“是啊,好美好梦幻的曲子。”
“说梦幻还不太准备,我觉得……”一个男人抬起脸,“这首曲子,一定会成为经典。”
“我也赞同,如果用这首曲子参加下次比赛,一定能惊艳那些老外。”
“荣经年……”注意到封面上,作曲一栏里排在荣惜前面的名字,林喻抬起脸,“这是……你二叔?”
……
“恩!”
荣惜站在众人面前,低着头注视着手中的曲谱。
“这首曲子是二叔和我共同创作的,我也希望有这个机会,能把它演奏给所有人听。”
这首曲子最开始,只是她创作的一首小提琴曲。
后来,荣经年听到之后,认为这首曲子只有小提琴太过单薄。
建议她改成一首协奏曲,还为她提出不少建议和意见。
她反复修改过几次,因为荣经年的意外,这首曲子也就搁置下来。
时隔四年,荣惜终于有机会,把各声部和协奏整理完整,变成今天这一首协奏曲。
凤凰涅槃,浴火而重生。
这四年,她也终于长大了,终于有勇气从当年的事中走出来。
这是给二叔的一个交待,也是给她自己一个交待。
展开曲谱,认真地放到谱架上。
荣惜拿过自己的二胡,抬手将琴弓搭上琴弦。
“大家准备……”
轻吸口气,压住心头万千情绪。
她右手轻移,拉出第一个弦音。
“我们先试奏一遍。”
当天。
宁慎再次回到排练厅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排练厅隔音良好,从门外根本听不到声音。
随着他轻轻推开门,一串弦音立刻扑面而来,如一道看不见的丝线缠住他的思绪。
这首曲子,他记得。
当年,他第一次见到荣惜的时候,她演奏的就是这首曲子。
他本能地停下脚步,看向荣惜的方向。
知道最近舟车劳顿,大家也很辛苦,荣惜特意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站在门口,宁慎轻轻关上门,远远地看着她,没敢打扰。
现在,偌大的排练厅内,只有她一个人。
头顶光束投下,将女孩子全身都涂上一层金边。
她整个人都投入到曲子的情绪中,目光看似注视着半空,却仿佛是穿过时光,注视着某个遥远的地方,那些遥远的人和事……
二胡的颤音,挫过心尖,让人鼻子发酸。
拉完最后一个音符,荣惜停下右手,眼圈早已经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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