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谁啊,敢在我的地盘上,口吐狂言!?
正幻想今晚怎么折磨苏菲的德拉,听有人说能阻止他后,顿时勃然大怒,猛地回头看去。
一个年轻人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个黄皮肤的东亚人,穿着黑色衬衣,神色冷峻,看着德拉的那双眼里,满满的都是不高兴。
他背后,还有两个人跟着,一对男女,却是白人。
德拉懒得理睬他是谁,猛地把苏菲拉倒怀里,张嘴喝道:“你倒是给我阻止一个试试看!”
砰!
德拉刚说完,就感觉下巴好像被大锤狠狠夯了下那样,嘴里发咸,重重摔在了地上。
隐隐的,他听到苏菲发出一声嘶叫。
叫声中,饱含着恐惧,哀伤,更多的则是惊喜。
苏菲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好像受伤猫咪那样的叫着,纵身,扑到了他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张嘴想说什么时,早就干涸的泪水,泉水般涌出。
接着,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枯萎的心,却在这一刻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无比的安宁。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安全感。
她的王子,终于在她即将被坏人带走时,赶来。
天塌下来,苏菲也不用再害怕!
李骁抱着昏死过去的苏菲,轻蔑的看了眼德拉,也没理睬迅速拿出手枪的那些黑西装,抬头看向了范斯塔。
德拉被打倒在地上时,已经心死的范斯塔,没有任何反应,就像走路时,看到一只蚂蚁在拖树叶,实在没什么好关心的。
直到苏菲纵身扑出去,范斯塔呆滞的眼珠,才微微转动,看到了李骁。
“你怎么来了?”
范斯塔语气漠然,问道。
极度绝望中,范斯塔所有的感观都被麻痹,哪怕看到李骁竟然出现,都没任何的惊讶。
“先回家,再说。”
李骁很不习惯当着这么多人,抱着苏菲,随口说了句,半转身走进了庄园内。
完全是下意识的,范斯塔也跟着转身,搀扶着妻子,木然而行。
他就是家族的头羊。
他去哪儿,跟在他背后的家人们,想都不会想,只会紧随他的脚步。
于是,范斯塔等人就像走出来时那样,又行尸走肉般调头,走进了庄园内。
当范斯塔一大半的家人,都调头走回去后,德拉才彻底清醒过来,猛地爬起,抬手张嘴要吼叫什么,所有动作都僵在了半空。
因为他看到,为首的黑西装,正对陪同李骁前来的那两个人,深深的弯腰,满脸的尊崇。
德拉感觉脑子不好用了,呆呆看着那对男女,不住喃喃:“他们,是谁?”
那对男女看都没看德拉,只是和为首黑西装又说了几句什么,才迈步走进了范斯塔的庄园内。
“他们,是谁!?为什么,又把范斯塔带回了庄园?那是我的家!苏菲那个婊子,是我的奴隶!”
德拉咆哮着,一把抓住为首黑西装的胳膊,猛烈摇晃着。
为首黑西装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他的右手中,有一把漆黑的手枪,枪口顶在了德拉前额上。
人在发热时,最好的降温方式不是吃药,而是被枪口顶住脑袋!
德拉一下子冷静!
他脸色苍白,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落,连忙举起了双手。
为首黑西装这才收回枪,拿出那张支票,拍在了德拉怀中,轻声说:“德拉先生,知道的越多,嘴巴漏风,就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很简单,希望你能明白。”
他说完,抬手挥了下,快步走向远处的车子。
其他黑西装,立即急匆匆的跟上。
随着一阵砰砰的关门声,那些黑西装急驰而去,就像从没来过。
德拉在晚风中,凌乱了很久,才慢慢的琢磨过味儿来。
范斯塔全家三十四口,不用死了!
那个阻止德拉的年轻人,大有来头!
就连那些黑西装,搞清楚他是谁后,都不敢冒犯他。
那么,他是谁?
他凭什么,要保护范斯塔一家,夺走德拉入主庄园,狠狠折磨苏菲的权利!?
可毫无疑问,无论年轻人是谁,都是德拉没资格招惹的。
德拉能做的,就是灰溜溜滚蛋,怀揣比天高,比海深的愤怒,不甘。
庄园院子里的灯,亮了。
所有的灯。
李骁抱着苏菲,来到主建筑台阶前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范斯塔等人。
他一停下,范斯塔等人,全部停住了脚步。
所有人,依旧向走出去那样,低着头,看着路,没有一丝丝的生气。
打发走那群黑西装的那对男女,打开庄园里所有的灯后,就站在了李骁背后。
这对男女中的男人,三十来岁,面部线条轮廓分明,紧紧抿着嘴唇,神色漠然,是个保镖。
女的差不多得有四旬,相貌身材甚至穿着都很一般,但为首黑西装看到她后,却慌忙收回对准李骁的手枪,满脸恭敬的对她行礼。
她是塞尔夫人。
塞尔夫人在德拉眼里,那就是个普通的中年女人,可为首黑西装却知道,她是卡帕长老的女管家。
救赎范斯塔一家这种小事,还远远没资格让卡帕长老亲临,女管家出面,就能搞定。
李骁站了半晌,都没看到数十号范斯塔家的人,有任何的反应。
他知道这些人当前的状态,微微苦笑,回头看向了塞尔夫人。
塞尔夫人会意,走过来曼声说:“范斯塔先生,请你抬头。”
范斯塔就像被遥控的木偶那样,缓缓抬头,看向了塞尔夫人。
塞尔夫人再次向前一步,问:“你可认识我?”
范斯塔木然回答:“您是卡帕长老的女管家,塞尔夫人。”
卡帕长老虽说是新晋马可家族的十六大长老之一,但此前在高卢的地位,也很显赫。
范斯塔此前曾经多次拜访过他,当然认识他的女管家。
原先负责高卢这边事务的长老,是老马可的心腹,遭到陈惠祯的血洗后,成了这边的负责人,范斯塔在遭到软禁期间,也听为首黑西装说过了。
“你还认识我,很好。现在,我代替无比尊敬的族长,和尊敬的卡帕长老,正式宣布。”
塞尔夫人顿了顿,声音提高:“你们全家被特赦,不用遭到惩罚了!”
咔嚓!!
范斯塔耳边,好像有晴天霹雳炸响,让他猛地回到了现实中来。
他涣散的眼神,瞬间凝聚,有勃勃生机,自心底最深处,过电般迅速漫延开来。
他猛地迈步向前,冲半米之外的塞尔夫人,野兽般的咆哮:“你,说,什么!?”
被喷了满脸口水的塞尔夫人,厌恶的皱了下眉头,后退一步,才不悦的说:“无比尊敬的族长,和尊敬的卡帕长老让我告诉你。你们全家被特赦,不用遭到惩罚了。”
“我们被特赦!?”
“我们不用遭到惩罚了!?”
“我们,以后仍然能住在我们的庄园内!?”
这些话,却是朱莉和其他人,歇斯底里吼问出来的。
他们被范斯塔的那声怒吼,惊醒。
塞尔夫人忽然很骄傲,为能代替无比尊敬的大人物,宣布范斯塔家族的命运。
她满脸和气的笑容,轻轻点头后,拿出了一张纸。
这就是由陈惠祯、卡帕长老俩人亲自签名,并盖章的特赦令。
那些黑西装,也是看过这张特赦令后,才乖乖走人。
范斯塔既然是帝眼会的高级人员,当然也能辨别特赦令的真伪。
他接过特赦令,无比贪婪的目光,刀子那样把所有字都深刻三遍后,才猛地跪在地上,双手朝天,发出一声嘶哑的哭声。
绝处逢生的范斯塔等人,不分男女老幼,个个都泪流满面,跪在地上疯狂拥抱,亲吻,足足五分钟后,才逐渐恢复了理智。
然后,在范斯塔的带领下,他们站起来,排成几排,右手抚胸,对塞尔夫人深深弯腰,献上最真挚的感谢。
塞尔夫人当然不敢居功,后退一步,也弯腰,抬手指着李骁:“你们真正要感谢的,是李先生。是他,在族长面前为你们求情,才获准被特赦的。”
范斯塔等人,这才注意到李骁。
除了范斯塔,和还在李骁怀中昏迷的苏菲,朱莉等人都不认识他。
但这一点都不重要!
他们只需知道,李骁就是他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就好。
范斯塔单膝跪地,右手抚胸,对着李骁。
朱莉等人,也都纷纷这样。
这是欧洲最古老,也最正式,最严肃的礼仪。
李骁却不是太在意。
反正,他之所以拯救范斯塔,只是为陆梓琪以后来篱笆打天下而着想,谢不谢的,不重要。
他对范斯塔点了点头,转身,抱着苏菲走上台阶时,对塞尔夫人说:“麻烦夫人把事情和他们说清楚,我先去喝口水。”
总抱着个高卢小母鸡,胳膊有些酸。
李骁来到客厅内,把苏菲放在沙发上,晃了晃胳膊,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啤酒。
这啤酒的味道还行。
李骁一口气把啤酒喝光,刚要惬意的叹口气,有个温软的娇躯,贴在了他背上。
醒来的苏菲,双手环抱住李骁的腰,脸颊贴在他背上,闭眼喃喃的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李骁回头,笑问:“你会未卜先知?”
苏菲的回答,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你是我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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