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君的白狼在哪儿?
李无疆想到了,李骁在云积寺收养的那头白狼。
而且杨逍也说了,亲眼看到白狼跑向了,从没见过的莫邪敏敏,无比的亲热。
虞山君的足美人——
李无疆徒增拿刀,把这双脚剁掉的冲动!
虞山君的心,和眼睛在哪儿?
李无疆不知道;因为莫邪征东也不知道;不知道究竟死没死的老实和尚,也没说。
但老实和尚说,虞山君会带着他那支,始终蛰伏在暗中的肮脏军团;在全世界,都掀起可怕的腥风血雨!!
那支肮脏军团,是哪股子势力?
为什么叫肮脏军团?
究竟蛰伏在哪儿等等,老实和尚也没说。
因为他在看透莫邪敏敏后,生机就以可怕的速度,消失。
“最后,老实和尚说了三句半话。”
莫邪征东说着,再次抬头看天。
今晚是上弦月。
空气质量很好,夜空散出罕见的墨蓝色。
她看着苍穹,在回忆老实和尚最后说出的那三句半话。
也是三句半歇语。
高飞夫妻听不懂,特意找到了空空大师,请翻译。
第一句:“千万不要让空空大师看到莫邪敏敏,更不要管虞山君的事。不然,他会步我的后尘。”
第二句:“足美人即便产子,能帮她抵抗虞山君一时;但要想彻底断绝和他的因果,只能毁掉那双脚!”
第三句:“让虞山君害怕的,只能是魔音!”
半句:“要想让虞山君和那支肮脏军团,尘归尘土归土;除非。”
除非什么?
老实和尚带着除非的后面,坐化圆寂。
莫邪征东说完后,低头看向了李无疆。
李无疆的脸色,无比的苍白!
但她的眼神里,却带有浓浓的狠戾之意!!
莫邪征东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她已经做出了最艰难的抉择;并下定了,决心。
莫邪征东那颗多少年来,都不曾产生太大波动的心,砰然轻跳。
她叹息,问:“你已经决定了?”
李无疆轻声:“决定了。”
“值得?”
“不就是一双臭脚吗?”
李无疆故作轻松的笑:“我已经拥有了我家先生的爱,被赐予了千帆。即便现在死了,都毫无遗憾了。”
莫邪征东静静的看着她,半晌后,才说:“李无疆,即便我和杨逍在,你也是女子第一人。”
李无疆立即起身,双手抱拳,对莫邪征东盈盈拜谢。
莫邪征东却满脸的疲倦,抬手轻轻挥了下。
站在牌坊外的李南方,眼角剧烈抽抽了下,叹息,对高飞等人:“我们回吧。梓童也该和无双,讲清楚了。”
被李南方亲自抱在怀里的李千帆,在经过草亭时,忽然猛地惊悸了下,张嘴嚎哭。
一片乌云,忽然出现,遮住了上弦月。
李家村饲养的鸡犬,忽然疯狂吠叫,啼鸣。
杨逍深吸口气——
李南方却抬手,拍在了她背上:“棺棺,安静。”
这一刻,杨逍忽然心神激荡,只想纵声长啸。
别人只是为当前的突现异象,而感到心悸;但出身很可怕的杨逍,却徒增嗜血的强烈冲动!
不过当李南方的手,拍在了她后心后,她立即感觉自己浑身暖洋洋的,再无半点不舒服了。
安抚过杨逍后,李南方犹豫片刻,抱着千帆走进了草亭。
李无疆接过了孩子。
李千帆闭嘴,脑袋拼命向母亲的怀里钻。
他母亲转身,背对着李南方,掀起了衣襟。
孩子吱吱吃奶中,李无疆轻声问:“魔音是什么?”
莫邪征东摇头:“我们也不知道。”
李无疆又问:“如果能找到魔音,是不是就能打压她?”
莫邪征东摇头:“我们也不知道。”
李无疆再次问:“如果我扛不住她,是不是会成为肮脏军团中的一员?”
莫邪征东回答:“差不多有80%的希望,是这样子吧。”
李无疆低头,看着咕噔咕噔吃奶的儿子:“刺杀我家先生的人,是不是她的肮脏军团?只因,我只爱他,为他愿意去死。”
莫邪征东没有说话。
她既然不能给李无疆正确的答案,那就索性不回答。
李无疆回头,看着李南方:“爸。你说,我家先生会不会因为我毁掉,他喜欢的东西,就特生气,不会爱我了?”
李南方笑了:“如果他是那样的人,既不配是杨棺棺的儿子,更配不上你对他的感情。”
李无疆鼻子一酸:“可他会打我,骂我。”
“他敢!?”
李南方瞪眼,随即语气放缓:“除了我们几个,所有人都知道李无疆,是抢救深陷火海的儿童,而烧伤。”
“这样最好。”
李无疆点头,把吃了会奶,就再次睡着了的李千帆,递给了李南方。
李南方接过孩子,转身要走时,李无疆突然问:“今晚楼兰双王,夜神三娘,齐聚四九李家村。真正的用意,其实就是如果我拒绝毁掉这双脚时,大家会对我用强吧?”
李南方——
李无疆笑:“我在生下千帆后,就算比不上婆婆,也是相差无几。如果我决议反抗,婆婆和三娘联手,能杀我,却不一定能制得住我。但在加上楼兰双王后,我能做的就是乖乖束手就擒。”
李南方——
莫邪征东淡淡的说话了:“李无疆,你知道你公爹,肋骨断了一根吗?”
李无疆摇头。
“是被我踢断的。”
莫邪征东继续说:“当我们说明来意后,他宁可和我们拼命,也拒绝你被伤害。你能有这样一个公爹,是你八百辈子才能修来的服气。”
李无疆用力抿了下嘴角。
李南方不屑的笑了下时,李无疆走过去,张开了双臂。
李南方叹息。
李无疆给了他轻轻的拥抱:“谢谢您,爸。”
“我不能保护你不受伤,是我的无能。”
李南方淡淡地说:“你越是谢我,我心里会更难受。等明天,我陪你喝酒。不醉,不散!”
他说完,抱着千帆快步走出了草亭。
目送他们走远后,李无疆才问莫邪征东:“此前,为什么没来找我?”
“此前——”
莫邪征东下意识的抬手,按了下左肋:“敏敏从没有半夜梦游。”
当莫邪敏敏开始梦游时,就代表着那支肮脏的军团,要浮出水面了。
“同样,她会在梦游中,获取某种可怕的力量。”
莫邪征东左手轻揉着肋下,说:“等虞山君的足美人,再见到他时,就再也无法逃脱。会乖乖的,被他所捕获。成为他所领衔的肮脏军团中,最可怕的骨干。我们来此,势在必行。只有毁掉那双脚,再加上孩子护卫你的心神,才能让你,抗拒他的魅力。”
“我明白了。”
李无疆点头:“哦,对了。你也受伤了?”
莫邪征东坦言:“被杨棺棺打的。我打断你公爹一根肋骨,她打断我三根。打断高飞三根,六比一,他们赚大了。”
李无疆轻笑:“你们是在用这种方式,来为当年抚养莫邪敏敏,而赎罪吧?”
莫邪征东抬头:“是。那又怎么样?”
“这赎罪力度,也太轻了些。”
李无疆眼里又有狠戾一闪:“按说,你们夫妻俩就该自挂东南!”
莫邪征东冷声:“当年就算我们不出现,也会有人带走敏敏。有我们的震慑,她到今年才能觉醒。换做是别人,估计早就已经腥风血雨横扫了。再说了,当年杨棺棺没有抚养你,而是直接掐死你!我们又何必断肋骨?”
“你说的,貌似很有道理。”
李无疆认真想了想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去,就看到李北双手捧着一个火盆,快步走来。
火盆里,堆满了木炭。
木炭在燃烧!
火苗幽蓝!!
他端着火盆走向草亭那边时,从会议厅门前经过。
摆出标准的卖笑姿势,倚在门板上,满脸想笑想叫更想哭,其实却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叶无双,看着那蓬在黑夜中,不断跳跃的火苗,忽然真想跑过去,把脸埋在里面。
当岳梓童和贺兰小新,把那个馊计划说出来后,叶无双觉得自己,就是个头号大沙比。
如果不是,那她当初怎么会对,她和岳梓童是同母异父的说法,深信不疑?
还他嘛的,为此暗中窃喜。
搞了半天,原来是八百的一些娘们,为她量身定做的阴谋诡计罢了。
没脸啊,实在太没脸!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
反正她现在男人有了,儿子有了,爱情有了,一切一切都有了;过去的那些事,就当是一场荒唐的梦好了。
最最关键的是,她终于不用再为“母亲和姐姐的无情”所困惑;从而可以安心给李骁当个好老婆;给良宵当个好妈妈;以后为这个国家!!
无休止的贡献下去,来安抚猛子等人的英魂了。
忽然间——
从牌坊方向吹来的夜风中,夹杂了明显的烤肉味道。
叶无双下意识吸了下鼻子,随即明白;故作没事人的样子,回头笑道:“大娘,四娘。我公爹他们可能在村口,摆起了烧烤摊。我们是不是,也去喝一杯?”
她在说完这番话后,才发现岳梓童俩人的脸色,相当的难看。
只因她们在笑。
叶无双吓了一跳,连忙问:“大娘,四娘,你们怎么了?”
贺兰小新摇头,强笑:“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累。那个什么,你自己去吧。我和童童,说点悄悄话。”
明显感觉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的叶无双,只好悻悻的笑了下,迈步走下了台阶。
她这才发现!
乌云遮住了那轮上弦月。
李家村饲养的鸡犬,全都疯了似的,狂吠乱啼。
抬头就能看到的那面三角玄龙旗,正在随风,猎猎作响。
随着叶无双本能的加快脚步,那种烤肉的味道,越来越浓。
“这气氛,明显不对劲啊。老李他们抱着我儿子,去哪儿了?”
越走越是莫名心悸的叶无双,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长巷!
深邃!!
黑漆漆一片,鬼影子也没有一个。
两侧的村民家里,也看不到丝毫的灯光。
甚至,在狗狂吠,鸡乱啼的杂音中,三角玄龙旗发出的猎猎声,更响。
更刺耳!!!
叶无双徒增某种感觉,她现在就走在黄泉路上;后退是地狱,前行是鬼门关。
冷汗,从她背后冒了出来。
这种莫名阴森的气场,让叶无双感觉,比那晚看到李骁遇刺时,还要瘆人。
怎么会这样!?
叶无双不敢再停留,几乎是小跑着,冲向了村口。
咚咚咚——
叶无双急促的脚步声,在长长小巷中,显得无比孤独。
“老李他们呢?那个端着火盆,走过去的人呢?难道说,我当前是在做梦?”
叶无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惊惧时,终于跑到了牌坊前。
乌云,散开。
上弦,重现。
鸡不再啼,狗不再吠。
玄龙旗,垂落。
隐隐的,传来不知道谁家婴儿的夜啼声。
李家村,重现人间的滋味。
“刚才那种感觉,是鬼打墙么?”
也不再惊悸的叶无双,不解的挠了挠后脑勺时,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旁边草亭的长廊中。
冷冷的月色,洒在那个人的脸上,很白。
“无疆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老李他们呢?”
叶无双有些惊喜,快步走进了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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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希望无疆姐能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之一!龙墟群内的花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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