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
星光灿烂。
明月高悬。
一辆辆的戈壁重甲,在轰隆隆的闷响声中;用它们无坚不摧的履带,把狼嚎谷的一切,全都强横碾压。
随着戈壁重甲的隆隆前行,十几辆大型旋耕重机;携带着上下翻滚的旋耕犁,把狼嚎谷内的整个地皮,都深翻了一遍。
深达一米半!
外围。
一排排手持钢枪的战士,嘴唇紧紧的抿着,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切。
没有人。
除了那三个被白乌活捉,用来让萧家死个瞑目的舌头,没有一个人,能活着逃出戈壁重甲组成的包围圈!!
更没有哪个人,能躲过戈壁重甲的履带;躲过大型旋耕重机的,强横犁过。
叶小刀和李骁,还有白乌三个人;都站在一辆洒水车的上面,看着这一切。
轰——
哗啦啦——
当最后一辆戈壁重甲,完成了它的使命,顺利归队后;十多辆大型旋耕重机,也把整个狼嚎谷深翻了一遍。
叶小刀抬手,缓缓下压。
上百名战士,立即冲到了那辆半挂车前。
上面有着差不多两千棵,擀面仗粗细的小树苗。
战士们每人抱着十多棵,冲进了狼嚎谷内。
由大型旋耕重机,犁出来的壕沟内,每隔一米,栽种一棵。
半小时后。
李骁三人跳下了洒水车。
十多辆洒水车,立即启动,打开了车灯。
长长的水管里,洒出清凉凉的水;洒在战士们,用工兵铲拍打结实的小树苗脚下。
“气温回暖后,这些树苗肯定能茁壮成长。”
叶小刀说着,看向了东边的空地上。
那边有成群的羊,和数十具尸体。
叶小刀低低叹了口气,对李骁说:“我会派人,把萧天麟四个人的尸体,还有三个舌头,都送到新月大酒店。我就不过去了。我怕去了后,管不住自己的手,会杀掉支持萧家的那些主管。你也冷静点,没必要动那些势必要去坐牢的蠢货。”
李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那些支持萧家的主管内,来自四零四的各行各业。
他们虽然没有杀人,但为了各自利益和萧家狼狈为奸的下场;唉,怎么说呢?
他们能被龙腾特种亲自缉拿,也算是他们的荣幸了。
“赶紧滚!老子现在的心情,一点都不美好。”
叶小刀说完,好像轰苍蝇那样,对李骁摆了摆手。
李骁当前的心情,其实也不怎么美好。
但他骂谁啊?
老白?
对!
老白就长了一副该骂的样。
“糙!小心我和你翻脸啊!”
无缘无故被李骁骂的老白,瞪眼:“何况我家小宁,还给你打工呢。你要是有点良心,就该解决我们小夫妻俩,两地分居的相思之苦。”
海外特战的前两任总教官李无疆,和秦纵横;现在都是龙墟的人。
老白的老婆唐宁,也是龙墟的兵部副总管;可谓是位高权重,风光无限。
老白也衷心的希望,他也能步两大前任的后尘;成为龙墟的一份子,哪怕给小宁当个秘书呢!
可李骁死活都不肯要他。
其实不是李骁不想要老白,而是洪总死活不放他走。
为此,洪总还多次给李南方打电话;拍着桌子,大骂他那个丑比儿子,敢挖老子的墙脚等等。
一点长辈该有的风度,都没有。
李骁回答:“要不,我辞退唐宁?”
“你敢!”
白乌瞪眼:“她回来后,不把我剁碎了熬汤,才怪!”
轰隆隆——
一架空防武直,在不远处缓缓降落。
李骁问:“怎么,要用武直把我送到市区?其实现在不晚。我骑车,也不慢。武直转送,规格太高,会遭人恨的。”
“你想得美!”
白乌冷笑,抬手对几个手下摆了摆;一起弯腰,冲向了武直。
李骁喊:“你们要去哪儿?”
白乌头也不回:“老子要连夜飞抵大理,给你擦屁股!”
李骁被感动了:“老白,你真好!我爱你!”
李龙主的表白——
换来白乌的一个中指,和一声干呕的:“滚!”
“有人帮忙擦屁股的感觉,真不错。如果能把虞敏敏那个变态,也给擦掉就好了。”
李骁对迅速腾空的空防武直,摆了摆手后;转身,跳上了他的机车。
轰——
机车怒吼,风驰电掣!
目标——
新月大酒店!!
狼嚎谷那边发生了什么?
除了变成肥料的哈迈题等人;指挥戈壁重甲强横碾压的李骁等人,就再也没谁知道了。
但肯定会在以后的某天,有人经过狼嚎谷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我明明记得,这边是个定居点来着。怎么几天不见,这儿变成了一片树林?瞧瞧这些树木,长得还真是旺盛。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购买的树苗。”
因意外而延迟了一天的商务会谈,今晚八点,在新月大酒店如期举行。
大酒店虽说没有张灯结彩,门前却停满了车辆;来自各行各业的宾客们,满脸笑容的齐聚一堂。
酒店的男服务生,清一色的黑西装;女服务生,清一色的翠绿旗袍。
他们手托着银盘,穿花蝴蝶般的人群中,穿梭。
今晚,大理萧家的家主萧君用,绝对是最靓的那个仔;就连他儿子萧天策,都被他的光环所掩盖。
只要是参会的宾客,进门后都得凑到萧君用面前;恭维却又不失尊严的,含笑问好。
大理萧家核心男丁接近二十人;除了留守大理的;还在缪斯重工值班的,以及外出公干的萧天麟四个人之外;还有多达九人在现场。
大家举杯在谈笑风生时,不时看下大厅门口。
没谁询问,还有哪位重量级的客人会迟到;但萧家人总是看向门口,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段连更凑到了萧天策面前,轻声说:“那个人还没露面。难道说,他压根没来四零四?”
“他会来的。”
萧天策儒雅的笑着,轻晃着酒杯:“可能是因某些事,耽误了吧?比方,在荒郊野外到处找一些,不知来自哪儿的危险分子。”
哈迈题等人到位后,萧天策压根没奢望;想打击报复萧家的李骁,会忽略萧家的后手。
可这又怎么样呢?
李骁再怎么牛吡,却不能像在国外那样,大肆调派人手;在以缪斯重工为核心的方圆百公里外,搜寻可能存在的危险。
李骁再强——
对萧家来说,也只是过江猛龙罢了。
而萧家,现在就是四零四的地头蛇!
老祖宗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只要李骁找不到哈迈题等人,他就不敢把萧家怎么样!!
李骁能做的,就是按照萧家画出来的道,解决问题。
就算李骁有段储皇帮忙,那又怎么样?
就算段储皇可能找到了某些证据,才在贺兰雪景的帮助下,带走萧天运那又怎么样?
大理段家要想找回昔日的荣光;要想夺回,他们被夺走的东西;还得看看萧家,同不同意!
“我敢保证,李骁还有段储皇他们,都会来的。”
萧天策拍了拍段连更的胳膊,轻笑:“今晚这场晚会,可是专为我们的李龙主搭建的。他如果不来,那岂不是会很没面子?当然,他来了后;会因为我礼貌的说不,更加没面子。”
段连更压低声音,哈哈大笑了几声:“萧少就是萧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也!”
“连更啊,我们以后就是郎舅,就是一家人了。”
萧天策故作不快:“既然是一家人,说话何必这么客气呢?岂不是见外了?毕竟,等会儿大哥我还得指望你和萧绰,一起接待段储皇段先生呢。”
段储皇带走萧天运时,曾经警告萧绰;日落之前,离开萧家。
这句话本身就有力证明了,段储皇今晚会来这儿闹事。
而萧绰的态度,也很让萧天策满意;一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就足够证明萧绰再见段储皇后,就不会再顾及别的了。
由萧绰和段连更对付段储皇;虞敏敏和金英姬“接待”李骁;更拥有强大后手的萧天策,居中指挥全局;只要脑袋不进水,搞定所谓李龙主;让段储皇继续被踩在脚下,还是很轻松的。
至于养寇自重啊,引狼入室啊等等;对萧家来说,更不算事了。
哪个豪门贵胄的崛起,不都是做过类似的事?
当爬到某个高度后,萧天策也会像某些顶级豪门家主那样;人前满嘴的仁义道德,适当花点小钱来为自己博取名声的。
萧天策越想,越是感觉想当然。
甚至——
他眼前又浮上了贺兰雪景,那风姿绰约的样子。
尤其那娘们,踩着细高跟柳腰轻摆时;萧天策就忍不住吞口水,无比迫切的希望,能把那两条长腿,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等这件事了,把所谓的李龙主的虎皮剥下来后。我是不是可以去四九贺兰家提亲了?毕竟我是单身的萧家家主,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而贺兰雪景,则是个三婚了。我配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萧天策暗中想到这儿后,就看到段连更看向了西北角。
那边,站着萧绰。
毫无疑问,萧绰也是萧家核心中的核心。
毕竟她是最有实力,和萧天策竞争家主的那个人了。
而且萧绰的身材相貌,工作能力,形象气质;无论丢到哪儿,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可就因为她太冷——
没谁喜欢呆在她身边。
她也不屑,像萧天策那样,能和各方来宾们,举杯言欢。
就这种脾性——
也只配给萧家,当防御强敌的快刀了!
想当家主?
那就是开玩笑!!
不过萧天策觉得,段连更比萧绰,更会开玩笑。
“沙比,你想得到那个贱人的前提,是得躲过段储皇今晚的打击;他不敢招惹我萧家,却敢踩你这个段家的叛徒!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真不知道,当初段储皇是怎么把你当重点来培养的。嗯,这可能和你爱上那个贱人有关。爱情,能拉低人的智商。我得注意点,避免贺兰雪景会拉低我的智商,犯下没必要的错误。”
萧天策今晚的内心思想,从没有过的丰富。
这绝对和贺兰雪景,忽然间就走进了他的心里;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连更,你看站在门口的那两个女孩子,怎么样?”
萧天策浅浅抿了口酒水后,问段连更。
段连更立即回头看去。
那边站着两个女孩子,正是虞敏敏和金英姬。
一袭白袍的虞敏敏,和一袭红裙的金英姬;再加上一袭黑衣的萧绰;这三个女孩子,如果站在一起,黑白红三种颜色相映下,给人的视觉冲击力,肯定更大。
“不错!尤其那个虞敏敏。不过。”
段连更还是很有几分自知之明的,苦笑:“楼兰高家的弃女,暗网的重要人物;我的胳膊太细,高攀不起啊。”
“但你最起码得有梦想吧?像我一样。”
萧天策忽然间脑子一热,再也忍不住;凑在段连更耳边,轻声:“我的梦想,就是让贺兰雪景在我膝下,哀鸣着承欢。”
段连更一楞——
刚要说说什么,就看到一个人哈哈大笑着,快步走进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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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萧天策还不知道,他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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