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然今晚的“霸气宣言”,邪性噬魂的表演;不但没有让李骁对她心生忌惮,乖乖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事,反而激起了他的愤怒。
早在澳洲时,李骁就放弃了荆然。
她的死活,和他无关。
今晚——
李骁却对天发誓,他早晚都会找回心目中的荆然!
李骁敏锐捕捉到,就在他暗下决心时;正双手托着,喂他吃蛋糕的荆然,双眼瞳孔瞬间就缩成了针尖。
也正是这个瞬间,李骁才知道他在澳洲和荆然“恩断义绝”的行为,是错误的。
也正是被他决然的抛弃,白昼荆然才失去了追求,和精神支柱。
黑夜荆然才趁机,彻底压倒了白昼荆然;成了那具躯体的主导者,并随心所欲利用白昼荆然的黑客技术;做黑夜荆然,想做的那些事。
黑夜荆然,绝不会只想成为网络世界里的红色皇后。
她要成为,一股子势力!
李骁绝不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做大。
他必须得想个办法,唤醒沉睡的白昼荆然。
让她重回,这个世界。
用什么办法呢?
209病毒?
希望不大。
209病毒能化解洞洞妹的诅咒,能让李骁无视温度等等;但对思想这方面,却没多少影响力。
撑破天——
把黑夜荆然改造成第二个,喜欢喊爸爸的苏日娜。
李骁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能找回白昼荆然时;倚老卖老的蒙约,又打来了电话。
李龙主正烦着呢,这老太婆偏偏来挑衅他。
能给她好腔口才怪!
“你——”
蒙约愣了下,冷声骂道:“混蛋!”
李骁可没兴趣,和个老太婆在星空下互动:“有屁赶紧放。放完了,自个去订口喜欢的棺材。”
“混蛋!”
蒙约更加愤怒,接着就是一连串用词文明、没有一个脏字;意义却很毒辣的话,滔滔而来。
自己心情不好时,如果能让别人的心情也不好了;为什么自己的心情,就会感觉好多了呢?
听蒙老太婆在那边暴怒后,本想骂完就结束通话的李骁;忽然有所发现,并试着去找到答案。
其实答案很明显。
一个人的心情之所以糟糕,那是因为遭受到了负面情绪的影响。
如果能把所接受的负面情绪,都转嫁到别人身上;自己的心情,就会逐渐好转。
李骁为有新的发现而激动——
索性蹲在马路牙子上,叼上一颗烟,精心享受越来越好的心情。
蒙约骂累了。
得让她继续!
李骁说:“老太婆,就凭你这恶俗脾气;我压根不用费脑子,也能确定你是个没男人要、甚至没男人碰过的老棺材板子。毕竟,真要有男人瞎了眼看上你,能活过三天就是奇迹;啧啧,你还真可怜。你现在走在大街上,哪怕是看到个男叫花子,也会眼馋的流口水。晚上睡觉时,接连尿炕七八次吧?”
蒙约——
砰!
这是什么东西,被蒙约狠狠摔碎的声音。
而且还是稀里哗啦,不住有东西被摔碎。
李骁更加高兴,连忙蛊惑:“老太婆,你敢不敢一把火,把房子烧了?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嘛。不就是我戳中了你的痒肉,或者说,撕下了你虚伪的老脸,让你无地自容了?别生气。我给你出个主意。津门蒙家既然那么牛吡,你为什么不直接派人从街上,直接抢几个帅哥回去呢?用鞭子,风油精之类的招呼他们。”
嘟——
通话结束。
“搞什么呢?我还没说完呢。”
李骁满脸的不愿意,回拨。
蒙约拒接。
再拨。
再拒。
再拨——
对方关机了。
“没劲,太没劲了。”
李骁终于死心了,满脸遗憾的站起来,信步前行。
蒙约给他打电话,有什么事?
关她什么事呢!
倚老卖老的老货,能有什么好事对我骁哥说!?
只要李骁心情变好就行。
他又开始琢磨,该怎么做,才能找回白昼荆然。
还有米粒“救我”的请求。
李骁倒是很想把米粒,从恐惧中解救出来。
可是从荆然身边解救一个人,却不是把她带走就完事了,那样简单。
米粒的灵魂,肯定被荆然死死攥在手里了!
李骁真要是采用常规手段,把她带走;结果,她只会死的很恐怖。
李骁边走,边想。
边想,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来回的搓。
却始终找不到状态。
“还是找到秀子,再仔细的想吧。”
感觉脑子越来越乱的李骁,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决定不再耗费脑汁时,停住了脚步。
他这才发现,在他琢磨事信步前行时,竟然走进了一个小区内。
这个小区——
他和陆梓琪,在这儿生活了整整三年!
李骁刚辨认出周围的环境,一种叫做“熟悉”的东西;无声的呼啸着,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看到”了胖虎,看到了一群玩游戏的孩子;听到了张婉约在骂他是个废物,老陆在唉声叹气;梓琪老婆在用近乎于央求的语气,训斥他以后不许欺负小朋友。
家。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家的感觉吗?
是的。
也只有家的感觉,才能让人在瞬间,就回想到了这么多的片段。
这些片段,想不起李骁觉醒后所经历的那些事,可谓是无聊之极。
却在李骁的心底,留下了足够深的烙印。
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李骁从荆然那儿,所接受的负能量;在被蒙约“分担”一部分后,现在再无半点。
怪不得智者总说,平平淡淡才是真。
家——
是温馨的港湾,能稀疏你在外的疲倦,抚平你在外所受的创伤;能让你卸下在外时,那沉重的伪装,全身心的放松。
尽管这个家,早就“荒废”很久;这个家的几个成员,当前也是相隔一方。
可李骁在信步来到这儿,望着熟悉的环境发呆半晌后,还是决定回家去看看。
熟悉的电梯——
总是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微咔咔声。
熟悉的暗红色防盗门——
上面还贴着,李骁觉醒之前的那个春节;在陆梓琪的指挥下,贴上的福字。
熟悉的脚垫——
钥匙,应该还在下面吧?
以前陆梓琪担心李骁在外疯玩时,会把钥匙丢掉;因此要求他,每次出去玩时,把钥匙藏在脚垫下。
脚垫很破。
钥匙——
还在!
这把十字花钥匙上,还挂着个小玩偶。
玩偶是个小猪。
是陆梓琪从两元超市内,特意给李骁挑选的;她笑话李骁,就是个大笨猪。
可为什么,她的钥匙上,也吊着一个笨猪的玩偶呢?
而且这俩猪猪的玩偶,还是一猪爸爸,一个猪妈妈。
李骁轻抚大笨猪的动作,就像在鉴赏最珍贵的瓷器。
钥匙已经生锈,大笨猪早就变脏。
但李骁把钥匙插进门锁内,稍稍旋转时;却发出了轻微,也清脆的咔嚓声。
李骁抓着门把,轻轻开门。
明显有些沉重的防盗门,在被拉开时,发出了悠长的吱哑声。
一道光——
立即刺进了李骁的眼睛里!
客厅内的灯,是亮着的。
而且——
还有红酒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漫。
有人在家。
“老陆回来了?”
李骁看向了案几。
案几上摆着两个盘子,一双筷子;还有一个酒杯,和打开了的红酒。
房门虚掩着的厨房内,也隐隐传来了炒菜的声音。
“这老东西,不在医院陪着张母后,却自个跑回家要自斟自饮。看来,他需要一个人静静,来细品喜得贵子的喜悦。”
李骁明白后,抬手按了下肚子。
午后和老陆一起吃饭时,酒喝的不少,但饭却没怎么吃。
至于在影院内,在荆然的奶上吃蛋糕;说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华而不实——
恰好翁婿俩再好好的,喝一杯。
李骁换好鞋子,走到案几前;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
味道——
“老陆做饭的手艺,大有长劲啊。”
李骁暗中赞了个,索性端起那盘西红柿;嘴里吃着,来到了厨房门前。
脚尖推开厨房门,李骁顺势倚在了门框上。
他本想恶作剧,猛地开门,大喊一声的。
可想到老陆心脏不好,万一直接吓死了咋办?
估计李骁这个当姐夫的,就得帮老陆拉扯陆余泽了。
嘘——
李骁吹了轻轻的口哨,抬头看去。
确实有个人,正背对着门口炒菜。
但这个人——
却不是老陆!
而是个女人。
是个穿着黑色睡袍,踩着棉拖的女人。
她是谁?
婉约母后?
不可能!!
张母后今天刚下了崽,还在医院内躺着呢;不可能丢下她的崽子,独自跑回来做饭。
而且张母后下崽后的身材,绝对的水桶腰;可这个女人,确实有腰有跨,还算可以的样子。
“卧槽!”
李骁暗骂了句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随着陆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承载着李骁三年记忆的家,被卖了。
这个正在炒菜的女人,就是新的户主。
但这家人却没换锁。
结果李骁悄无声息的来了。
这就是私闯民宅啊!
会把女主人吓坏,大喊来人啊,有人非礼啦。
李骁腮帮子哆嗦了下,正要转身用最快的速度,逃出去时;正全神贯注烧菜的女人,听到口哨声后,立即下意识的回头看来。
四目相对——
“老陈!?”
“小丑比,你怎么来了!?”
李骁和“女主人”齐声喊道。
就算打破李骁的脑袋,他都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是马可家族的大族长陈惠祯。
怪不得她的背影,腰细屁股大呢。
毕竟被魔牙滋养的老妖婆,那身材远远不是刚下崽的张母后,能比的。
李骁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了这个女人。
确系老陈无疑。
怪不得在张母后下崽时,李骁打电话给她报喜,她却关机呢。
原来,她早就悄悄的回到了云海;并藏在了陆家。
老陈这么大个人物,哪怕去个洗手间;门外也得有忠诚的秃鹫,守护。
现在她却一个人在陆家。
秃鹫等人肯定躲在暗中,密切关注着这个小区的里里外外。
只是李骁想事,想的入神没有发现罢了。
而且秃鹫等人也都认识李骁,确定他是安全的;不会跳出来阻拦,最多也就是给陈惠祯打电话汇报。
但老陈在炒菜,没有听到手机响,也很正常。
李骁刚想到这儿,老陈就举起铲子;骂:“给老娘把菜放下!我还没吃呢!”
“这是你的菜?”
李骁冷笑:“你擅闯民宅,我还没有报警呢。”
“什么擅闯民宅?这是老娘的家!”
“你喊它一声,它答应吗?”
“滚蛋!”
老陈再次挥舞了下铲子时,却嗅到了糊味;连忙转身,哗啦哗啦的炒菜。
她正在做的这道菜,是醋溜土豆丝。
西红柿炒鸡蛋,醋溜土豆丝这两道菜;别看最常见,也很简单;但却最能检验,一个家庭主妇的厨艺怎么样了。
老陈,绝对是个合格的家庭主妇。
可惜男人死得早——
看着动作麻利,往盘子里盛菜的老陈;重新倚在门框上,吃着西红柿的李骁说:“老陈,看你做菜很不错的样子。有没有兴趣,来当我的御用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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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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