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信心遭到毁灭性打击的秀子;和越来越矫情的理工女,小白一如既往的恃宠而骄。
无论李骁怎么打击她,她都满脸没心没肺的样子;惹急了,压根不管守着谁;张嘴就骂死老大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
李骁也很奇怪——
不见这条小狗腿时,明明总是想念她;总算看到她了,怎么看她哪儿,都不顺眼呢?
尤其当李燕又去换药,始终强装笑颜的秀子回房休息去后;陪着李骁饭后在花园里散步消化食的小白,在他第四次抬手要抽她后脑勺时;大叫一声“姑奶奶和你拼了”,就跳到了他背上,抱住他的脑袋猛晃。
嘛得,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李骁迅速后退,砰地撞在了一棵树上。
小狗腿惨叫了声,低头咬住了他的左耳。
李骁刚要再来一下——
有温热的气息,吐进了耳朵里:“老大,我爱你。”
李骁——
坏了!
把小狗腿的脑袋,给撞坏了。
不对啊。
李骁刚才向后撞去时,可是撞得她的屁股。
难道拥有灵尊体质的小狗腿,开始了某种神奇的进化;就像白垩纪的某种恐龙那样,脑袋里有脑子;屁股上,还有个脑室?
“别动,就这样子。”
李骁刚要回头,小白低低的说。
李骁不再动,就这样站在树前;双手抄着小白两条腿的膝弯,微微垂首,看向了脚下。
脚下,一丛终于熬过寒冬;随着春风徐徐,终于开始返青;却因这场倒春寒的大雪,再次病怏怏的某种花儿。
就是那种草根系的,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它会先其它的花儿,在春天里盛开。
时间,好像静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白才轻声说:“如果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多好?真那样,你每天打我十八次,我都不会骂你一句。”
李骁回头,看着闭着眼趴在肩膀上的小白;有些担心的问:“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自己才算是正常的了吗?你们,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和我相处?”
小白语气幽幽:“回不到以前啦。”
李骁不解:“为什么?”
小白说:“只因你成长的速度太快,我们都拼了命的追,都追不上你的步伐;女人和男人的区别,不仅仅是身体的构造不同;感情这方面尤为的敏感,患得患失的厉害。”
李骁皱眉:“这是怕我喜新厌旧?”
“你能别说话,先听我说吗?”
“你说。”
“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别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却是喜新恋旧。”
小白的声音,很轻;就像午后两点五十三分钟的阳光:“铜雀台内的人,除了娜塔莎,贺兰雪景她们几个外。大家都是亲眼见证了,你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高度;你让我们自豪,让我们骄傲;却也让我们担心,惶恐。”
“你飞的越高,我们追就越苦。”
“我们真怕,有一天再也追不上你的脚步。然后,就被你慢慢的遗忘。”
“高处的风景,会越来越美。”
“同样,会有更优秀的女人,在高处等着你的去采摘。”
“每每想到这些,我们就怕的不行。生怕会掉队。因此最敏锐的那根神经,始终紧绷着;我们更努力的去做事,希望你能看到我们对你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这就是李燕为什么矫情了;秀子的信心一旦被摧毁,就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的原因。”
“更是冯美珠,上官柔柔还有陆雪凝她们,为什么迫切想要个孩子的原因。”
“在我们的眼里,孩子是唯一能和你,一生都解不开的线。”
“只要有这根线在,无论你飞的多高。你都会有所牵挂,有时间会主动飞过来,看看。”
“明天,未来!对男人来说,意味着更大的挑战;有着我们女人,无法理解的魅力。”
“但明天和未来,对我们女人来说;却往往代表着,现有的辉煌,正在逐渐的褪色。”
“尤其年过四旬后。除了秀子那种人,我们的姿色就会越来越黯淡;相反,四十不惑的男人,才刚成熟。此消彼长下。”
小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后,低低叹息:“死老大,你怎么能让你的女人们,不彷徨?我们希望,你能飞的慢一点,等等我们。”
沉默不语的李骁,突然问道:“是谁让你和我说这些的?”
“李无疆——”
小白脱口说出李无疆的名字后,才猛地意识到说漏了嘴。
随即,她悻悻的问:“你怎么知道,这番话不是我的感悟?”
啪——
李骁反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下:“就你,有这个脑子的话,早就嫁出去了!还用,砸在我手里?”
“沃曹——”
“再敢说脏话,我撕烂你的嘴。”
“沃曹——”
小白谄媚的笑:“不敢了。”
不等李骁说什么,她又趴在李骁耳边;很轻很轻的声音:“老大,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哦。”
李骁打了个冷颤。
下午三点。
红叶私人医院的后花园内,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孩子;站在最角落的一棵树前,很久都没动一下。
夹杂着远山的春天的味道的风,徐徐掠过花园,吹下树梢上最后一抹积雪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这三个小时内,李骁就背着小白,站在这儿。
她睡着了。
亮晶晶的口水,顺着李骁的脖子,流到了他的锁骨处。
婴儿肥的小脸,红扑扑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骁又把这条小狗腿;惯出了不是趴在他背上,就是窝在他怀里睡觉的坏习惯。
可为什么李骁明明只想把她骂个狗血淋头,却在她不知不觉的睡着时;却像背负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瓷器那样,不敢动一下呢?
李无疆的那番话——
只有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女人,才能在无人分享的绝望中,慢慢醒悟出那些道理。
绝对是警世名言啊。
李无疆希望李骁,能知道到他的女人们;爱他爱的,有多骄傲!
却更彷徨!!
可李无疆自己却不敢,对李骁说出那番话;铜雀台内,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对李骁说这些话。
除了小白——
因为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年龄比李骁还要大的小白,与其说是他的小弟;倒不如说她,是个李骁的“小棉袄”。
还是那种漏风,都不会丢掉的小棉袄。
也只有小白,敢和李骁没大没小,信口胡说哪怕一万次;了不起被骂个狗血淋头,打顿屁股,再倒立一个小时就拉倒了。
对李无疆的请求,小白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答应。
要说小白姐,也是个奔波的劳碌命。
本来她这次陪同李骁回国,是要和秀子一起,贴身相随的。
可在四零四时,因李燕被打伤;她只能亲自陪同,来到四九。
好不容易盼着李骁来了——
今晚八点半!
小白将会代表龙墟,和李家,苏家还有李家村的人,一起结伴去奔赴玛雅新城;参加楚扬在明天,为阿莲娜举办的葬礼。
葬礼结束后,其他人能马上返回内地。
小白不行。
她得联手空空大师,滞留玛雅新城;苦苦劝说丧偶的老胡,赶紧老树发芽。
劝老胡老树发芽后,小白又得代表李骁;独自陪同老胡,前往云海找陈惠祯。
这样一来一去的,就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小白不想离开李骁。
她想死皮赖脸的待在他身边。
可是——
有些事必须得让白大总管,亲自出马啊。
小白只能在临走前,对李骁“撒娇娇”;占用李燕的时间,尽可能的腻着他。
六点半。
当一群白鸽带着鸽哨,从医院上空盘旋着准备归巢时;风,随着太阳的偏西,明显凉了很多。
背负着小白,在这儿一动不动站了足足三个半小时的李骁;两条腿也终于吃不住劲了,开始轻颤。
他轻吸一口气,刚要活动下开始麻木的右脚时,却又愣了下。
他脚下那一丛,原本枯萎的草本小野花;不知何时竟然;绽放!!
砰——
李骁的心脏,轻轻跳了下;低声:“小白。”
就在他开口之前的几秒钟,刚被凉风吹醒了的小白;含糊不清的嗯了声。
李骁又犹豫了下,才说:“我也爱你。”
小白——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睡眼惺忪的问:“你说什么?”
李骁低声:“我说,我也爱你。”
小白娇躯轻颤了下,瞪大了眼,半点睡意也无。
李骁轻笑了下,准备迎接小狗腿兴奋的叫声。
小白却说:“你以为,我会稀罕吗?”
李骁——
这个小狗腿,真不能要了!
李骁羞恼成怒下,左手稍稍用力;就把背上的小白,反手捞在了怀里;让她脸朝下时,抬起了右膝;压根不管她呀呀的叫,右手噼里啪啦的,疾风骤雨般抽在了她的屁股上。
足足十七八下后,李骁才把她丢到了旁边。
整个人——
神清气爽!!
李骁抬手按了下酸痛的老腰,快步走向李燕的特护小院。
小白揉着屁股,呲牙咧嘴的追了上来;没脸没皮的抱住他胳膊,叫道:“老大!我可稀罕你爱我了。你再说一句!我保证会感动的哭给你看!快点啊!看在我今晚,就得飞赴玛雅新城的份上。”
想到最多再过四十分钟,她就得赶去机场后;李骁又被感动了,看着她:“小白,我也爱你。”
“我——”
小白眼睛一红,大叫:“你以为,我会稀罕吗!?”
李骁——
小白是一瘸一拐的,走进机场安检门的。
一起去玛雅新城的那边的人,足足三十个;由李家村的八爷带队,堪称是声势浩大。
从四九到玛雅新城,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航程;又是在国内,当然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或者说,当然没必要让李骁亲自送她来机场。
代表丁家前往玛雅新城的人,顺道从医院就把她接走了。
她在上车之前,还揉着屁股低声咒骂死老大,不许亲自送她去机场。
李骁稀罕吗?
一点都不稀罕!
可为什么——
在小白的车子走后没几分钟,李骁就跳上苏亲妈给他准备的超跑,一脚油门追上去了呢?
原来——
不止是小白舍不得死老大;李骁,也同样不舍的她。
原来——
现在李骁和小白在一起时,才能真切体会到;他没有腾飞时就拥有了的,轻松的爱。
以前小白恃宠而骄。
现在小白也就是恃宠而骄。
以后,她依旧会恃宠而骄!!
李骁会变。
陆梓琪李无疆李燕还有秀子等人,都会随着李骁的腾飞而变。
但独独小白,哪怕白发如雪,牙齿掉光,也不会变。
因为她就是他的——
小白。
李骁始终吊在那辆车后百米处。
就在小白一瘸一拐的走进安检门时,站在远处送机人群里的李骁,悄悄抬手,冲那边摆了摆;低声:“一路平安。”
即将走进安检门的小白,忽然回头。
冲着那群人,右手放在唇上按了下,轻轻一抛。
李骁的心,砰然轻跳。
她虽然没看到李骁,却能真切感受到,他就在暗中看着她。
“飞吻?”
“当老子稀罕吗?”
李骁不屑一顾的撇嘴,耸耸肩,转身快步走向了停车场。
车子驶上机场高速后,李骁的手机屏幕,亮起。
即将登机的小白,发来了信息。
“老大,我稀罕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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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小白就是个忙碌命。先撒一把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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