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南宫烨低沉磁性的声音:“你想让朕说是还是不是?”
他的热气喷薄在她耳边,清颜微微侧过了头。
南宫烨又是一声轻笑,将清颜朝怀里拢了拢,护在身前。
又将下巴搁在清颜的肩膀上,低声道:“真好。”
从山洞到外面的道路,要穿过很远的芦苇荡。
沈炼在前面牵着马。
过道很窄,只容一匹马通过。
他们不疾不徐地走着,身后跟着不短的队伍。
清颜不由得回头看了下傅怀安。
他的腿受伤了,这么远的路……
朝后看的头,被南宫烨摁住脑袋拧回:“往哪看呢?”
他声线低沉,眸中隐含怒气:“霍、清、颜!你别太过分了,朕还喘气呢。”
清颜蹙起眉头:“知道你喘气,我被蛇咬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在哪喘气呢?还不是傅大人救得我?”
南宫烨瞬间就不放声了。
他转过头看到队尾被人搀扶着,艰难走路的身影,即便是走得艰难,那人仍是不卑不亢,挺直了脊梁。
刨去长相斯文这一说,气质上自有文人的一番傲骨。
“来人——”南宫烨吩咐道:“做个担架,两人一组,换着抬傅大人走。”
“是——”
傅怀安受宠若惊,刚抬起手,没等行礼谢恩。
南宫烨冷着一张脸,用后脚跟磕了下马腹,马儿径自前去了。
唯有清颜转头对他微笑安抚。
“你再回头对他笑,朕保不齐对他做些什么,”
南宫烨对清颜威胁道。
清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刚张嘴,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她感觉浑身发冷。
“怎么了?”南宫烨低声问道。
“没事。”清颜摇头,头却觉得有点沉。
“不舒服?”南宫烨眉头皱了起来,“前面是官道了。”
说着他加快了速度,他一边将披风再次裹紧,一边问道:“怎么感觉你经常生病?”
清颜实话道:“没办法,月子里就被人追杀,没做好月子,落下了病根。”
南宫烨很快道:“在宫里,自然不缺人照顾你。”
“嗯,那倒是,宫里不缺人手,但也有可能死得更快。”
清颜越说越来气,冷笑道:“毕竟,陛下有个头疼脑热的,死得不是陛下,却是哀家。”
南宫烨被清颜挤兑的呼吸加重,不由得夹紧马腹,一行人加快了速度。
很快,便看到了徐闻城墙。
“快到了——”南宫烨低头对清颜说。
视线扫来时,清颜已经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该拿你怎么办?”南宫烨叹了口气,加快了速度,进了城。
“怎么样?”南宫烨问道。
“只是偶感风寒,吃了药便好了。”切脉的是随侍的太医,姓徐。
“身体其他的毛病呢?”
“陛下容禀,身体便是一个器皿,若是平日不注意,便容易损了根本……”
“你的意思是?”南宫烨皱眉。
“臣的意思是,这位夫人身体亏空过多,脉象虚浮,看起来似乎是在月子里落了病根,或许是月子里受风着凉,或许是月子里劳累辛苦,或许是月子里惊忧过度……”
“受风着凉,劳累辛苦,惊忧过度……”南宫烨脸沉如水,“朕知道了。”
“夫人身体看样子已经比先前强多了,之前可能经常生病,臣观夫人脉象虚浮却又强韧有力,想必这些年,夫人也懂得将养身体,强身健体,慢慢调理,会好的。”
太医开了药,清颜睡得迷迷糊糊被南宫烨唤醒:“喝药。”
南宫烨的脸模模糊糊,清颜以为是梦,手欠地摸了他脸一下。
南宫烨喉头微动,打量着清颜。
等清颜喝完了药,南宫烨刚将药碗放下,再回头时,已经响起了清颜的呼噜声。
南宫烨哑然失笑,脱了外套,爬到清颜的里侧。
这几日他也没睡好,身边躺着清颜,两个人相拥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颜做得梦散乱,武皇,先太子,甚至先皇后都在她梦里接连出现。
最后出现的,是一身龙袍却满脸是血的南宫烨,身后是连筱蝶狰狞的笑:“得不到你的人,本宫就要你的命——”
说着,一剑当胸从后背刺入……
“不——”清颜伸手就要上前,一个猛子坐了起来。
额头上是细密的汗,身旁的南宫烨迷迷糊糊起来:“怎么了,做噩梦了?”
说着,手放到了清颜的额头上。
“退热了。等稍后让太医再给你开些滋补的方子,好好调理调理……”
清颜看到外面的天大亮,忍不住问道:“什么时辰了?”
南宫烨看了一眼窗外:“看样子是辰时。”
清颜一愣:“已经第二日了?”
“嗯,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南宫烨说着,人拥住了清颜。
早上起来,正是欲望最盛的时候,两个人又是久别重逢。
南宫烨拉起清颜的手,放在他脸上,下巴上,喉结上……
温热的触感,让清颜心头跟着一热。
“想朕没有?”南宫烨挑起清颜的下巴,与之对视。
清颜实话实说:“若说不想,是假的。想了。”
南宫烨的身体,还是不错的。有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清颜也有生理需求,可她知道,除非是南宫烨主动舍弃了她,否则她一旦睡别的男人。
两个人都要凉凉。
南宫烨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她颈侧。
他站在床边,拉起了清颜。
清颜一脸懵,心道自己真的是旷得久了,心野了,见到男人就想上了。
人家南宫烨可能没有那个心思。
倒是她想多了。
她从善如流下地,刚要拿起一旁的外衣穿衣服,便被一旁的南宫烨拉住。
他从后拥住了她,吻落在她的颈侧,手也不客气地探入亵衣……
清颜没防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原本挂衣服的架子,架子撞到了窗框,发出一声闷响。
“小心些——”南宫烨手缓缓放到她的腰上,“这是徐闻县令的宅子,碰坏了东西,朕可不赔……”
清颜笑道:“怪不得这么简陋——”
话音刚落,人随意被南宫烨一把捞起,双腿分开,竟然是抱了起来。
顶在门边。
清颜有些懵,心想这多年不见,花样玩得野呀。
窗外的芍药花开得正好,清晨的牵牛花正往上攀爬,傅怀安身着官服,在院子里等候通传。
“傅大人随洒家来——”六福将人带到了边厅,又上好了茶。
“傅大人略坐片刻,洒家去去就来……”
傅怀安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何一大早通传自己,他端起茶杯,撇去茶沫,刚要入口,便听到隔壁闷物撞击的声音。
傅怀安查案断案,本就靠联想猜测,听到声音第一时间便将图画在脑海里整合起来。
听这声音,应该是衣架装到了窗框——
他嘴边浮起了淡淡的笑容,喝了一口茶。
刚要放下茶盏,便听到一声女子的嘤咛。
他手一个哆嗦,手中的茶盏险些坠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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