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日,天气阴沉。
师大房子的空调有些问题,陈知壑没有呆在寝室,联系好了安装的工人,准备换新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空调制冷功能不错,制热功能效果就特别差,陈知壑怕冷,想着江城的冬天,就觉得恐怖。
所以,这空调是不换不行了。
上门安装的师傅很麻利,加上又不是高层,不到一个小时就搞定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陈知壑接到了何林森的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何林森高兴的语气,陈知壑猜到估计是大创比赛出结果了。
果不其然,何林森说的就是这件事。
“老陈,我们的项目拿了一等奖,据说创业奖金3万块呢,这事儿先别往外说啊,我是提前知道的。”
陈知壑听了,意外,也不意外。
意外的是,没想到给了一等奖,说实在的,现在智能手机并不算太普及,再过半年情况也许会好点,所以基于智能手机平台的计划能不能得到评委的青睐,他心里还是有点虚。
他能想到会获奖,毕竟这个点子从立意到实施,都没什么问题,但是没想到评委们这么看好。
不意外的是,当年的共享单车计划,可是拿了当年全国大创比赛的季军,在江大校内的比赛如果没能拿一个好成绩,也说不过去。
当然了,他同样很高兴。
这个成绩是属于404寝室集体的,大家自然得正式地庆祝一下。
于是,大家决定去吃火锅。
天气越来越冷了,今天格外冷,吃火锅正合适。
恰好师大旁边就是群光广场,里面有一家新开的火锅店评价不错,离得不远,大家一致决定去试试。
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五点。
四点钟的时候,天突然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来得似乎有点格外早了。
往常,江城一般要到12月份才会下雪,甚至一整年都不下雪。
还好换了新空调,陈知壑有点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了。
看着窗外飘着的雪花,陈知壑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雪花一片一片的飘落,听寂静无声。
“叮咚!”
突然,手机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有一条新短信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下雪了,记得加衣服。”
陈知壑有些好奇,会是谁呢?
按照原号码拨回去,没人接。
但是号码的归属地赫然显示的是鲁省。
是黄欢吗?
陈知壑有种预感,肯定是她。
叹了口气,陈知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一笑起来就露出两个酒窝的笑脸。
你还好吗?
……
突然来的消息,让陈知壑的情绪有些低落。
四点五十的时候,陈知壑打起精神,穿了一件羽绒服,准备出门。
陈知壑到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来,他只好在大厦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一群人就从雪中走了过来。
除了404寝的三人外,王祺、左婉嘉和陆采薇也来了。
陈知壑有点疑惑,王祺和左婉嘉回来,他能理解,陆采薇来干嘛?
不过他还是神色自然的和众人打着招呼,一起进了大厦。
坐定以后,众人点了一个鸳鸯锅,因为不知道辣度,辣锅点了个中辣。
本来就是为了庆祝,外面下着雪,里面吃着火锅,气氛很是热闹。
何林森还要了几瓶果酒,非说没有酒肯定不行,算不上庆祝。
觥筹交错间,没人发现陈知壑的情绪低落,除了陆采薇。
众人的座位也有意思,七个人里面,两对情侣一边一对,陆采薇坐在了左婉嘉旁边。
另一边坐着陈知壑、何林森和陈文王祺这一对。
陈知壑的对面,刚好就是陆采薇。
好几次喝酒,陈知壑都是闷头喝,众人聊天的时候,他也是随口应付。
大概是平时陈知壑也不算话多,众人没太在意。
但是陆采薇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在暗中关注着陈知壑。
发现归发现,陆采薇却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突然,陆采薇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拿出手机一看,陆采薇呆了一下,轻叹一声,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接下来的火锅局,除了陈知壑,又多了一个情绪不对劲的人。
其余人都兴高采烈的吃喝火锅喝着酒,竟一直到结束都没有发现。
出门的时候,是徐孝然结的账,最近他谈恋爱的事被家里发现了,手头的资金终于宽裕了。
要说他也是惨,好歹也算是个小富二代,自从谈恋爱以后,寝室聚餐硬是只能跟着蹭。
还是托了左婉嘉的福,家里直接把他的生活费翻倍了。
何林森酒量好,虽然喝了不少,但是屁事没有。
外面的雪还在下,甚至还有些积雪,担心滑倒,何林森走在最前面领着后面扶相搀扶的两对慢慢走着。
怀着心事的陈知壑和陆采薇落在了最后面。
看着前面陈文和王祺,徐孝然和左婉嘉,相互搀扶着依偎着,陈知壑竟然有那么一丝羡慕。
突然,陈知壑感觉身旁有人,是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
是陆采薇。
“欢欢,刚刚走了。”陆采薇清冷的声音传来。
陈知壑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陆采薇:“你说什么?”
陆采薇穿着雪地靴,边走边踢着雪,低头说:“刚刚,她妈妈给我发了消息,欢欢刚刚走了。”
陈知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说不出口。
雪似乎下得更大了,风也呼呼地狂吹。
陈知壑的眼睛似乎有点模糊,走得很踉跄。
“我知道了。”
过了很久,陈知壑嘴里蹦出了一句话。
随机,他加快速度,有些狼狈地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陆采薇看着远去的陈知壑,清冷的眼眸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也跟了上去。
照例,把女生送回寝室,男生们才回。
到了宿舍,打开空调,众人连忙脱下外套,抖落衣服上残留的积雪。
陈知壑把衣服搭在椅子上,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
心细的陈文终于发现了陈知壑的异常。
“陈哥,你怎么了?”陈文关切地问。
陈知壑一脸平静,淡淡的说了一句:“黄欢走了。”
“走了?”陈文一时也有些懵,没理解陈知壑的意思。
但是很快,他反应了过来。
走了,就是死了。
他看着陈知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见何林森和徐孝然还在打闹,他连忙走过去,悄声把黄欢去世的事告诉了他们。
打闹声戛然而止,三双眼睛都担忧地看着陈知壑。
撇了三人一样,陈知壑突然轻笑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看我干嘛,我没事。”
说完,他起身,走到了阳台。
关阳台门之前,陈知壑转过身说了句,“空调开着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留下三人在里面面面相觑。
看着雪花在灯光的照耀下在风中翻飞着,陈知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漠河的极光,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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