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前,那里一柄细剑,贯穿了他的心脏。
他艰难的回头,便对上了苏暮雨那一张似乎万年都不会有表情变化的一张脸。
“为……为什么?”
谢七刀的刀已经彻底断了,被唐莲打成了筛子,没了持刀的惯用手,加上跌境,年纪足够大,所以他最先死了。
至于被称之为小杀神的谢久,此时一身焦黑,那是被司空千落的烈火枪烤的。
布阵的那群人,在献祭的一刹那就已经没了性命。
苏昌河不愧是高手,即便受了道剑仙的伤没好齐全,依旧跟雷云鹤打的旗鼓相当。
他们布置下的这个血祭阵法,本就有压制实力的作用。
但他万万没想到,跟一帮小辈打的难舍难分的苏暮雨,竟然会调转矛头,在背后刺了他一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雷无桀等人都下意识的停了手,眼睛中全是疑惑。
雷云鹤皱着眉,伸出手拦住要冲上去的小家伙们。
“都别动,看看再说。”
一刹那雷云鹤心中也是闪过了无数念头,甚至怀疑这是暗河的阴谋。
只是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一些。
“大家长,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吗?
一开始你的决定,我便不同意。
但我没办法,我是苏家的家主,苏家也是暗河的一份子。
直到苏昌离死后,我才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你这么做,只会把暗河拖进深渊。
苏昌离是你的亲弟弟,同样也是我苏家的人。
结果你却无动于衷,只觉得他没用,没有完成任务。
你的心里,只有任务。
我不禁在想,你对自己的弟弟尚且如此,那么我们呢?
是不是也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
当然,杀手不惜命,但苏昌离他是不同的。
你应该清楚,他更像一个剑客,而不是杀手。
我不想以后我苏家的子弟,再过这种日子。
杀手不惜命,但杀手也有家人,暗河之所以是暗河,正是因为这些家人凝聚在一起,敢于拼命。
他们拼命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过是想让这个家更好而已。
可你,践踏了他们拼命的理由。
还有,是什么让你们坚信那位逍遥仙不会动手呢?
那位可从来都是由着自己性子的,说不定等明天,他突然想起来这个事情,翻手之间,就灭了暗河。
这本就不是一个明智的计划。”
苏暮雨缓缓抽出了自己的剑,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道剑仙对他手下留情了。
所谓的斩了他的意境,不过是一出戏。
苏暮雨自然也想暗河走向光明,但绝对不是用这种办法,否则跟以前的暗河有什么不同?
所以,苏昌河必须死。
这样的大家长,带着大家走向的不是光明,是毁灭。
苏昌河神色复杂的盯着苏暮雨,最终缓缓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只是,他,死不瞑目。
“苏暮雨,你们又在耍什么花招?”
苏暮雨丢掉了手中的剑,一脸坦然。
“没什么花招,这是我们暗河自己的事情。
此次行动,本就是缘于一个人错误的决定。
而我,想纠正这种决定。
我很清楚一件事情,如果全天下都在畏惧一个势力,那么这个势力就离毁灭不远了。
我今天的话,有些多了。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雷云鹤皱着眉,司空千落却有些恼怒。
“你说走就走?那我们这一路吃的苦,不就是白吃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有在谋划什么?”
苏暮雨侧着头盯着司空千落看了半天,叹了口气。
“若非你们三个是那位的弟子,你们当真以为,能安全抵达这里?
你们几个人的实力,在小辈之中,的确还算不错,但你们不会真以为我暗河没高手吧?”
司空千落蹙了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瑟叹了口气:“他的意思就是,从始至终,这其实就是一种考验,对咱们的考验,暗河的人,根本就没想杀我们。这是师父的面子。”
“你倒是聪明,你就是萧楚河吧,你有一个好师父。
不过你应该清楚,是真的有人想杀了你的,好自为之。
如今暗河内部事务繁杂,告辞。”
苏暮雨走了,雷云鹤没有拦截。
“这苏暮雨不简单啊,实力比我预想的要强上很多。”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马蹄声响了起来,正是之前外出寻找雷无桀一行人的雷门八骏。
“师叔?雷无桀师弟,我们可算是找到你了?”
等一行人回到雷家堡的时候,才发现雷家堡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庭院内,停放了许多尸体,大多都是黑衣蒙面,暗河的杀手。
唐泽抱着唐老太爷的尸首,在一堆尸体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就在刚刚,唐门唐泽唐玄几个人,在那位逍遥仙的见证下,与雷门达成了一笔交易。
老太爷在中了暗河的暗算之下,依旧大开杀戒,与雷家一同粉碎了暗河的阴谋。
那些宾客醒过来的时候,便知道了暗河来袭,可惜大家都中了毒,酸软无力,等恢复过来的时候,便发现大局已定。
“唐老太爷真英雄也!”
雷家众人虽然心里膈应,也很清楚,这事情不能当面揭开。
唐门毕竟是唐门,若真掀了桌子,唐门定然身败名裂,但那样一来,雪月城的实力便大大削弱了。
老太爷没了,下一任继任者,必然是唐怜月。
而唐怜月自然是亲近雪月城的那一派。
至于唐玄这几个人,就算是有心思,但在周还真看来,都不是唐怜月的对手。
如此,只当是一场闹剧。
唐门的名声保住了,雪月城的实力没有被削弱。
雷门自然是吃了亏的,但唐门也给了大量的赔偿。
英雄宴开成这样,大家也没心思吃饭了,纷纷告辞。
雷门上下闹哄哄乱成一团。
周还真倒是酒足饭饱,几个徒弟连带着唐莲叶若依无心,全凑在了他休息的小院子里。
“你们都累了这么些天了,不好好休息,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扰我清净。”
“师父,我不明白。”司空千落抱着两只兔子,坐在了周还真对面。
清风明月跳上了桌子,飞快爬上了周还真的肩膀,比比划划,似乎在控诉着这一路上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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