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礼很犯难。
他的卡都被停了,现在听他姐的意思,是让他必须想办法来达成她刚才给出的解决方案。
因为潜意识里面排斥这种做法,所以在听到这饱含威胁的话语后,那种被威胁的感官直线被放大。
温西礼能不犯难犯懵?
他还和父母冷战中,怎么可能在还没有和解,并且还是在被停卡的情况下去他们面前示弱?
求他们帮忙解决他因为心情不好冲动犯下的错?
要真是这样做了,他以后在家里还抬不抬得起头了!
他不喜欢甚至排除了这个解决方案,学校处分就处分,记过就记过,他不带怕的。
可面对温酒的威胁——
温西礼安静的装着鹌鹑,不接话也不开口发表意见。
温酒侧头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一言不发表情复杂,也不知道在乱想些什么,不过猜也能猜到一些。
她问,“学习成绩怎么样?”
温西礼保持沉默,看起来就像是在闹别扭的脾气。
温酒失笑,“你可以不找父母,但家长会你逃不掉。”
温西礼,“......”
虽然不清楚秦皖欣为什么没有接电话,多半也是在过豪门贵妇的日常生活没有听见电话。
但等忙完了,秦皖欣看见了钟柳的未接电话肯定会回拨过去的。
对于温西礼来说,也就是瞒了一个时间差,该来的总会来。
“成绩...马马虎虎。”温西礼不太自然的回道,声音还很小,闷声闷气的。
温酒,“全年级能排进多少名?”
“前...十以内。”
“倒数?”
“......”
他感觉脸蛋都有些僵硬,“知道就行,干什么还要说出来!”
温酒言简意赅,“陈述事实。”
温西礼别过头,心塞。
“温南臻虽没有在国内就读高中,但他是常春藤名校耶鲁大学毕业,履历非常亮眼。”
“温北湛高中也就读的明澜学院,大学考上了中京艺术综合大学,后来又去了伯克利学院进修。”
“25岁的著名钢琴家,这履历也很漂亮。”
“那你呢?未来是想随便混个大学文凭,或者出国留学镀完金回来当个纨绔子弟吃喝玩乐,还是想要有亮眼的履历,去试着争夺家产掌控集团?”
温西礼大惊,“!”
原本听到前面的话还没什么,那后面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温酒,瞳孔在微微收缩。
“或者,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你不是想当电竞选手么,这并不是让人难以启齿的梦想。”
温西礼紧紧抿着唇。
“16岁了,都有着自己的身份证了,该为未来考虑了。”
话音落,车子刚好停在公安局面前。
温西礼,“???”
他不就是打了个架,他姐至于把他送来公安局吗?
真这么大义灭亲?
温酒轻笑,“我来拿办理的新身份证。”
温西礼,“......”
心脏就跟在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好生刺激。
新户籍身份证件早就过了来拿取的时间,温酒提着小包下了车。
进去之后将旧的身份证交还,拿到了新身份证,客套的道了谢就出来了。
用时不长,她回来的时候温西礼还愣愣的,年轻稚嫩的脸庞上写着迷茫。
“姐,你说...我真有成为电竞选手的天赋吗?”
车子重新启动后,安静的车厢内,温酒听到了这声忐忑又不确定的问话。
温酒反问,“那你觉得温北湛有成为指挥家的天赋吗?”
“或者我换一种方式问你,你觉得温北湛有成为钢琴家的天赋吗?”
“......”是有的吧?
温西礼眼神茫然,二哥从小就学习钢琴,但他知道二哥并不喜欢钢琴。
因为他妈说,家里有个钢琴家很不错,所以二哥就成为了钢琴家。
似乎,并没有人问过二哥的意愿。
他其实对家里面的事知道得并不多,因为从他上学开始,他就一直在住校。
所以,二哥是真的有成为钢琴家的天赋吗?
还是说,熟能生巧达成了钢琴家的水准?
那二哥想要成为指挥家...嗯?二哥什么时候又想要成为指挥家了?
他似乎懂了温酒说的意思,但好像又产生了更多的疑惑不解。
“二哥真正的梦想是成为指挥家?”
温西礼问着,也看向了温酒。
她双手握着方向盘,右手那根食指本是在一下又一下的点在方向盘上。
听到这话后,食指的动作停滞了两秒。
“他啊——”温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声,“他的真正梦想无关紧要。”
“你只需要知道,他的左手受过伤,弹钢琴都会有些影响,指挥家不过是短暂的梦想转移,为了保全最后的颜面。”
温西礼木讷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因为我们的好妈妈,不想家里有个不能弹钢琴的钢琴家。”
温西礼瞳孔地震,他张了张嘴,“怎么...可以...”
温酒就好像随意提了一些轻松的话题,她勾着嘴角,笑容散漫。
落在温西礼眼中,却是显得有些残忍。
“怎么——”
“不可以呢?”
“小弟,我们这个家可是非常有意思的呢。”
听到这些话又有自我揣测的你,应该会控制不住的去探索那些被掩盖在和睦之下的秘密。
早点认清这个家才好,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接下来的时间里,车厢内完全陷入了沉默。
直到车子开到半山别墅群,抵达了温家别墅前。
温酒说,“就这一两天吧,爸妈应该就会对外承认宣布,温酒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并且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好了,你到家了。”
温西礼失神的看着外面的别墅,是熟悉的却又恍然觉得有些陌生。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里面传来温酒的声音,“无处可去,那就打电话给我。”
温西礼抓着车门的手紧了紧,随后关上了车门,也阻碍了彼此的视线。
他目送着白色的玛莎拉蒂远离,一如白色车影在蜿蜒山道上穿梭时隐时现——
他的心情亦如此。
他走进院落,蓦然看到站在车前的温北湛,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那讳莫的眼神像是深渊在席卷,然在对视之下,很快又恢复成了那双温润的眼神。
他干涩的喊了声,“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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