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一吻即分。
快到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
苏苏还没开始鸡叫,就已被摄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和鬼都感觉到了满岄身上的变化,楚烬短暂失神后,听到了小阿池骂声:
“姐姐,你疯啦?!”
“你这是在打破秩序!!”
楚烬瞳色一凝,满岄她要做什么?
满岄的左手与右手在胸前合拢,拇指相对,八指交错结印。
自她脚下,生出了两条锁链,缠绕住她的双臂。
左侧为赤金,右侧为玄黑。
一如阴阳交界,又似光暗相接。
白日为喜,入夜为祸,她是喜神,亦是祸神。
那一刹,从满岄身上出现的威压,令在场的人与鬼心神剧颤,牛仁和周泰岳他们腿软的已经趴在了地上。
对面的女鬼们更是被压的抬不起身,匍匐在地。
在场唯一还站着的,只有楚烬。
他清晰的看到,满岄的左眼,竟也变成了金瞳,光与暗,在她身上出现了分界。
“敕令。”
女人的声音肃重威严:
“血孽肃清,魂净三清,以我令诸邪避,还尔净魂。”
金色与黑色锁链齐出,黑色锁链如刀锋,绞碎女鬼们身上的厉煞之气。
金色锁链洞穿她们的魂体,下一刻,女鬼们狰狞的魂体竟如被净化了一般,变得不再可怖,回到了她们生前最动人的模样。
一个个女鬼被净化,她们望着满岄,感激的流下一滴滴泪。
与之同时,满岄的声音在她们脑海里响起:
“作为代价,你们的意识记忆将被抹去,化为魂种,我会给你们一次转生的机会。”
“下一世,平安顺遂,寿终正寝。”
女鬼对着满岄齐齐叩谢,她们的身影逐渐化为光团,落入了满岄的手中。
一同落入的,还有一滴凝聚在一起的鬼泪。
满岄将光团轻推入自己的身体中,过程里,她皱了下眉,但很快眉梢就舒展开,又是往日里那副懒洋洋的德行。
反倒饶有兴致的捻起那滴鬼泪把玩,像是只得到心爱玩具的喵喵。
鬼泪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宛如水晶一般,煞是好看。
“给你了。”她把鬼泪递给楚烬,“好东西,关键时候能救命。”
这话一出,牛仁和周泰岳都咽了口唾沫,眼馋的要命……
“我不要。”楚烬拒绝的果断,老周当场就酸了,烬总你不要仗着满老板的宠爱就不识好歹啊!
你不要……嘤嘤嘤,人家好想要!
“拿着。”
满岄直接往他手里一塞,“别想让我欠你的,借你的功德,我还了啊。”
楚烬闻言,皱起眉,不知为何,更不想要了。
但他没再推拒,只是拿出了手帕,郑重的将这滴鬼泪包好,放在衬衣胸前的口袋里。
不过,满岄问他借的功德气运用在什么地方,他并没看出所以然。
旁边的小女鬼倒是个最佳嘴替,已经帮他问出口了,“姐姐为什么要借楚大叔的气运啊?”
小阿池气的双眼发红,骂骂咧咧道:“因为阿满她不能随意插手啊,她可是……”
小阿池顿了顿,他和满岄都不是这个世界的神明,没有权利干涉这世界的生死秩序。
那些命不该绝的,或本身有功德的,帮一把就算了。
便是苏苏,也是因为满岄将她收成了自己的鬼侍,苏苏的存在,靠的是满岄的神力在维序。
且苏苏本身没有沾染孽障,是枉死,命不该绝,所以满岄破例倒也没什么!
但那群女鬼不同啊,她们杀了人,哪怕是为自己报仇,但也实实在在染了孽障,加上她们逗留在这世界上太久,已经成了湖中凶煞。
满岄可以打散她们,但她偏偏选择了最不好走的那条路……
“她找楚烬借功德,是因为楚烬是这世界的大气运者,他的存在便与此世有千万般联系。”
小阿池咬牙切齿道:“简而言之,就是楚烬的功德气运是一种媒介,让她可以强行介入这世间的因果。”
“而且血孽之债哪是说净化就净化的,那些债,她要替女鬼们还的!”
“还债倒罢了,她还要帮这些女鬼转生!这个世界的规则压根不存在轮回,她怎么帮啊?那消耗的都是她自己的神……”
“真是聒噪。”满岄懒洋洋的啧了声。
小阿池就说不出话了,气的蛇尾狂摆,干脆趴小女鬼肩膀上,不理满岄了。
苏苏听完后,看满岄的眼神已然变了,小女鬼满是自责,是因为自己刚刚的不忍,所以姐姐才出手帮忙的吗?
呜呜呜呜……
小女鬼流不出泪,只能捂着嘴嘤嘤嘤。
小阿池:“……”你又发哪门子鬼癫疯?
楚烬盯着满岄,眉头皱的极紧。
满岄眨巴眼:“眼神如此缠绵,爱上我了?”
楚烬抿唇,“你觉得呢?”
满老板嗤笑:“别爱我,没结果!”
楚烬眼神幽暗,心情莫名烦躁。
牛仁和周泰岳是一头雾水,他们只听到小女鬼在那边没头脑的自问自答,空气里似乎还有一个他们看不到的存在在和小女鬼交流着。
但感觉上,满老板‘超度’这些女鬼,似也要付出什么代价啊……
两人肃然起敬。
周泰岳忽然咦了声:“不对啊,之前打电话来的鬼,明明是个男的啊?”
“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满岄望着湖面,勾唇道:“是啊,还有一条大鱼。”
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有一道黑脊破开了水面,浮出了半个头。
杜正和伟迪失声大叫:“水里有东西!!妖怪?!那是妖怪吗?!!”
牛仁和周泰岳也吓了一跳,定睛看去:
“乖乖……这是鱼精吧?这……这得多大啊?!”
透过月光他们清楚看到水中的庞然大物,那条大鱼光是露出来的脊背就有近八米长了。
它的那双鱼眼,在月光下竟有一种灵动感,似有人性般,直勾勾的盯着甲板上的人们。
“可算出来了啊。”满岄走到船头,望着浮出水面的大鱼,摸着下巴,“这是个什么鱼?”
楚烬:“罗非鱼。”
满岄咽了口唾沫,眼睛一亮:“红烧起来很好吃的那种?”
水里的大鱼打了个哆嗦。
月光下,男人脸上似有笑意一闪而过,他轻嗯了声:“油炸也不错。”
几乎是一刹间,满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少年音:
“鱼摆摆有啥子错,为啥子要吃鱼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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