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跟曾大官说起孙新的好处:“这回他来咱们曾头市跟俺说他庄子上现在正在准备训练人手,而且在曾头市待了一天,直接将咱们厂里三个能干的管事都带了回去说是要训练,这桩桩件件都极有章法,俺看他绝不是干这点小事的人。说不定在十里牌整治了几天,现在的孙家庄已经大大改变了模样了。”
曾大官闻言默默思索,对于史文恭的话,他还是听得进去的。
确实在这几个月曾大官对孙新的评价经历了一次大大的降低,曾大官觉得孙新这么一個掌管几万人生计的大人物,不应该轻易冒险,可是听史文恭如此赞同孙新的想法,曾大官不禁也对孙新的庄子产生了兴趣。
“俺之前也去过他的庄子上一趟,但那次是去兴师问罪,走的急急忙忙的,确实也没仔细看清……倒不是俺故意想小看年轻人,只不过他一个二十不到的娃娃,真能有什么大本事?”
他念着,心里却是想着自己是该去孙家庄再看看。
与此同时,孙新回到了十里牌,他之前的做下的系列准备也已经完成了,十里牌上开始新建铁厂以及学堂。
孙新一早便叫来宣教口,工业口,军事口,农业口的人员聚齐。
要筹建一所他希望之中的孙家庄大学,所需要涉及的人员是方方面面的。
孙新让大家各自写出自己所需要的人才数量,方便确定学校的规模,三个班子的人知道自己做的规划也是自己得利,都是倍加重视,用了三天时间并各自将报告都交到了孙新这里。
军士口计划是在两年之内训练出至少一百名中级军官,而工业口要三百个会技术的高工,农业口这边因为现在高产小麦玉米和花生的种植方法已经随着孙新的言传身教从孙家庄流传开,现在整个登州的农民所具有的农业知识都比大宋其他地方强上一节,所以对于农业人员的需求量并不大,最终的农技员数量定在了五十人,但是提出要求要分派给他们三百个政工干部,这些政工干部主要是负责管理监理会资产的。
现在各个监理会要帮助农民进行小额银行的储蓄、组织农民统一兴修水利设施、抢收抢种,这些工作都需要很强的组织度,所以虽然是负责农业,但实际上政工人才才是他们最着急的。
对于这些打上来的人才申请,孙新大笔一挥全部批准,然后就要求每个单位根据自己的需求,给出相应数量的教官来。
军队这里,栾廷玉从步兵中抽了五个教员,周侗推荐了三个骑兵教员,另外还有鲁智深推荐的两个炮兵教员。一百多人的培训班有十个老师勉强也够了。
技术学堂分成农工两个系,农业系孙新派二徒弟解珍掌管,选拔了五个合格的农技员负责训练和教学,工业口由纺织厂化工厂钢铁厂各自派出教员来。
政训系和政治短训班的教员则由裴宣选送,为了防止主观因素占太大的选人成分,孙新规定政治教员一定要由在监理会议中表现出成绩或是在护保军中有一定服役年限表现优异的政工干部里选拔。
另外在军事学堂里还留了一个海军系,需要等孙家庄的高丽航线成熟以后再从老随手中选拔教员才能启动。工业学堂中的造船系也是同样的留而不用。
确定了教师人选之后工作才正式开展,两边同时准备起来,一方面孙新组织教员们开始制定教材,因为许多教员的文化水平不过关,所以孙新还让乐和从已经很紧张的文秘人才之中拨了十几个去未来的学校先充当笔杆子,务必要在开学之前至少把教学大纲弄出来。
另一方面则是要派老师到现场去根据自己的要求建立相应的校舍。
建校社可不容易,比如农业口的学校要紧挨着实验田,还要事先预备一下排水等一系列的设施,学生宿舍也得在实验田旁边方便照顾。
而军事学堂的校址自然要往教场集中,教学用地旁需要有各种地形方便学员们进行小规模的战术演练。
工业口自然就是要在靠近水源的地方,甚至汤隆还申请能够在工业口的对应学堂中建设一个小型的水利车间可以到时候让学生练习制作各种机械,一个小型的铁高炉,方便学生进行铸造方面的实习。
大家的要求都是狮子大开口,结果预算打到乐和这里直接把乐和给看懵了。
“光是建个学堂居然要三千多贯!”孙新也是颇为意外,翻了一下大家的申请,发现其中许多钱说是没道理,还真不对,但是这支出显然超出了他的估计。
花钱也没这么花的,在孙新的要求之下这笔经费不得不一砍再砍,召集了各个对口的领导谈了好几次话,终于是把最终学校的建设费用降低到了两千贯左右,但是每年给学校的补贴还得要有五百多贯,包括吃穿用度生活补助等等,占大头的还是各种教学用具所需要的价钱。
资金砍到这个程度,学堂中的扫地做饭甚至一部分的教室建设都是由学生自己充当劳动力去完成,未来的大学生个个跑到工地上去打干打垒,实在已经不能再少了。
孙新终于妥协,不得不感叹建教育果然是个费钱的活计。
相比于学校的建设,铁匠作坊扩张就容易许多。
现在孙家庄已经有了一批有一定识字能力和计算功底的劳动力,发出新的招工启事之后抢着进入工厂的人几乎把头都要挤破。
这两年从孙新的监理会学堂中训练出来的学员已经超过了五百人,而且这个模式还被孙新要求在登州的各个监理会之中复制,现在孙新旗下的各监理会里十四岁以下的孩子全都至少能认识八百个字,不识字的则全都正被抓在学堂里念书。
大家对于念书的兴趣也比几年前孙新刚刚在孙家庄上强制教育时要高多了,监理会下的大量工厂给了这些庄客们向上爬升阶级的希望,哪怕庄客们在短视但起码也不傻,只是让孩子读几年书就能改变一生,这种投资大家是很愿意付的,甚至因为纺织厂的扩建需要大量女工,所以不少的登州女童都有机会进学堂学习。
不过从孙新这里得到的数据来看,虽然登州在迅速的工业化,但是登州受教育人群的数量反而会扩张的更快。
现在虽然在登州只要能够会基本的读写算数就能在工厂中找到工作,但是等这一批孩子们读完书之后识字人数便会出现供过于求的情况,虽然那时孙新的势力也有可能扩张,但照这样计算,登州的家长们可能会提前千年开始在读书这件事上卷起来。
就在铁匠作坊扩张完成的时候。曾弄也来到了十里牌。
“爹爹你怎么来了?”曾赛花这一阵子正在孙家庄上陪孙新,听闻曾弄来到十里牌还有些惊讶。
“俺和孙新有那么大的合作,来他庄上看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曾弄也看出现在孙家庄上正在大兴土木,好奇地问女儿:“这庄上正在建什么?”
曾赛花指指远处的作坊区,“那儿正在扩建制铁作坊呢。”
曾弄听了便感兴趣起来,“去那里看看。”
他来到工地上时孙新等人也正在。孙新心中奇怪,他还没来得及去见曾弄,曾弄却自己找过来了,问了声好之后,孙新便让一个汤隆的徒弟带着曾弄去转。
曾弄看到整个工地井井有条的样子,心中便惊讶起来,他们的曾头市上也有找庄客建屋建房,但从来没见分派的这帮齐整的。
“你们这些泥瓦匠都是哪招来的?”他好奇的指着远处正在做着干打垒的伙计们问到。
汤隆的徒弟笑着说:“这些都是俺们制铁作坊的工人,还有一些是监理会学堂里头专门学习工业的学生,今日是学校和工厂派他们来此处帮忙建设。”
听到这话曾弄更加吃惊,“挣一行的钱就干一行的事,怎么还有这般调动的?”
“都是监理会里的事情分什么内外?到时候这工厂建起来后他们也是工人,现在正是装配阶段,先到厂里头来帮忙,既是出工也是熟悉一下设备。”
听那管事理所当然的说这话曾弄心中却更加惊讶,他们曾头市的一些作坊里头也会招工人,可是但凡有点技术的工人,哪个不是拿着端着,怎么可能这么服管?
“不成你们这个制铁作坊中的大师傅都是自己教出来的?”
那徒儿点点头说道:“正是哩,咱们作坊里头的工人都是跟着作坊一道学出来的。
曾弄想了一阵才明了,心说大概都是些包身在作坊里的工人,怪不得什么事情都要干。
“你们这些工人和孙新签的是多少年合同?当初许你们多少钱?一年准你们回去多少天?”
“俺们都是监理会中的会员,自然是天下哪里都去得,一个月若是不忙时,放上七八天假也是有的,若是忙起来,自然便走不开了,哪有准我们回去多少天的话?”
曾弄惊讶:“他们都是自由身?这般时学会的本事如何不跑了?”
徒弟却是同样一脸奇怪:“满山东除了俺们孙家庄的工厂哪有个地方比这里更舒服的,他们想留都来不及呢,有什么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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