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也是有军事演习的,只不过这种军演在早些年间或许还有军事作战的职能,但是越到后来发展越来越像是娱乐或者杂耍。
水军演习以南方的杭州一带最为兴盛,据说杭州的水军每年在钱塘大潮之时都会在钱塘江口演练,几百个健儿以高超的水性跳入钱塘江的大潮之中,手中扯着大大的旗杆,用游泳技巧使得自己浮在水面之上,手中拿着几丈长的旗杆,旗尾连一滴水珠都不会溅到,以此为能事。
这年代的水军作战主要作战方式就是飞快的靠帮之后进行跳帮战,或者是点燃火船将敌方船只焚毁,所以对于水手的水性有格外高的要求。
可是在孙新的预计之中自己未来即使要有水军也不会用这种原始的作战方法,每艘船装上几门青铜炮再配上一队枪手,没等敌人靠帮就已经把对方甲板上的活人全部扫射完毕了。
所以他也没有要求沈运他们练习这种仿佛杂耍一样的水军技巧,甚至不要求自己的水手会游泳。
未来他的船只都得走远洋航线,只要离开岸边一定距离,掉到海里无论如何也是九死一生练习,会不会游泳其实无所谓了,还是把操船的技巧以及各种辨认方位的航海术练透来的更加要紧。
沈运他们操作着孟康新制造的帆船在海面之上便是来了几个之前孙新让他们排练过的航行动作,包括了用软帆以各种奇妙的角度抢风,甚至逆风行驶,还有就是微调船只的方向,让船顺着浪头抢浪。
这些动作对于航海来说都十分重要,可是在岸上的监理会监事们看来就有点外行看门道的感觉了。
孟康等人看得连连点头,而监理会众人越看就越乏味。
不过见孙新对此十分重视,大家也不好离开。
船只在海上跑了一個多时辰终于才缓缓地返回港口,船员们从帆船上兴高采烈的走下来,孙新也已经是眼神迷离,只不过勉强坐在那里而已,发现船只返回港口他才全身一抖,从半梦半醒中醒来,然后瞬间露出欢喜的表情,带头鼓掌,监事们看到这场景,自然也纷纷报以热烈掌声。
沈运等人从床上走下来之时脸上带着的喜悦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们高兴的走到孙新面前受了监理会众人的掌声,接着便是走到玉幡竿孟康的身前激动的夸奖他这只船造的真是好。
他们跑远洋航线的人最知道在大洋之上老式的硬帆船有多少的不便之处,因为硬帆船的操纵实在太死板了,大多数时候只能沿着海岸线缓缓横行,深入大洋就是九死一生。
而刚才操纵之时就觉得这船只走动十分迅捷,用沈运的话说“便仿佛是利刀在清油之中滑行一般”,只要有一定的倾斜角度都可以让风帆带着船只缓缓行动,在遇到各种危机海况之时更是能抢着浪头及时的改变船只航向,这些动作在外人看来有些沉闷,可是对于帆船的航行却是特别重要的。
“有了这船便是蹈海万里,俺也不怕了。”沈运信誓旦旦的说出此言,孟康十分高兴,听到这话孙新更是主动带头让大家跟着鼓掌,瞬间掌声又响起一片。
看完了船只之后,众人便到了船坞后面休息。
船坞后有几间杂草房,原是给造船的工人们临时歇脚之处,而此时这房子也收拾了出来,便在场院里面开了几桌席面作为今日款待监理会众头领宴饮之处。
今日的一应酒食都是从孙家庄搬来的,宴会开始之后孙新自然是团团先敬了一通酒,带着笑走回主桌上便见到哥哥孙立正同乐和两人相谈。
见孙新过来,兄弟俩抿了一杯酒,孙立才缓缓开口。
“先前听乐和所说你这边人手吃紧,想要办个学堂?”
孙新点点头,孙立摸着下巴道:“这事情也要谨慎,我也知道你是担心着那梁山贼寇会攻打你所以才迅速的扩张,那群梁山贼寇败了一阵但是并没有伤及元气,现在虽然同着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们在梁山一地反而是越做越大了。现在这世道人人都想把自己的势力做大一些,是没错的,可是随着你的势力越来越大,我就怕朝廷真的盯上你。”
孙新闻言表情也严肃起来,放下酒杯,“哥哥是什么想法?”
“以前你总觉得朝廷对你来说是个妨碍,但是以后难免会和朝廷起冲突。毕竟你也不是为非作歹的人,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同官府联合起来的要好。”
孙新闻言打哈哈说道:”我就怕官府,狮子大开口会对咱们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若是他让我把监理会拆了去同他厮混,俺们可是要破家了。”
孙新之前也想过和官府怎么处理关系,但之所以一直不去找宗泽,主要原因就是他到现在也没有摸清官府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现在虽然官员们对他的态度还算是平和,但是已经他的势力有些忌惮,这些官员们一旦受到上面压力也是说翻脸就翻脸的。
孙立却摇摇头说道:“总是这般不接触也不是个话,若是你需要时,我可以帮你去同登州那里说一说。”
他左右看看,小声对孙新说道:“便是想要起事现在也不是时候。”
孙新脸色更加严肃,他知道兄弟俩之间不会就这种事情互相试探,孙立肯定是真的想帮他,闻言也是细细思索。
现在还只是政和五年,离靖康之变还有十年时间,现在起事显然太早,他不可能一直放着官府不理。
孙立见弟弟迟迟还不拿定主意,有些着急说道:“现在若是能和官府联合还是能拿到很多好处的,就比如说你想扩军,想要吞并更多土地,这些事情你现在都做的偷偷摸摸,可若是一旦由官府出面就变得名正言顺了。”
“你现在在登州一地,此处避处偏远,你还可以和地主们轻易的拿到土地,但是你的势力若是出了登州又该如何?登州这地方可不是一个适合扩张的好地方。”
一言惊醒梦中人,孙新的思路豁然开朗,实际上他之前也有想过自己的势力要往哪里发展,只不过阴差阳错的之前的路都走得很顺,先联合独龙岗再联合曾头市,可接下来呢?
总不能只是靠着这样的松散联合继续走下去。
既然现在自己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基础,的确是要开始准备进一步主动扩张自己的地盘了。
能够帮到孙新孙立非常高兴,两人讨论了半天,孙新脑中的思维很多但一时也没有拿出一个方案来,知道弟弟的这事情还要细细琢磨孙立也没有逼他马上作出决定。
说完这事情话题又转到孙立身上,孙立对孙新表示他在侯家寨干了两年,现在打算回到登州来,孙新点点头,之前孙立去侯家寨本来就是过度的意思,虽然知寨是个肥缺,可是现在他们兄弟并不缺那点钱财。
孙立继续在大宋的官场上混对孙新也是有些好处的,回到登州孙立应该可以升到副统制了,孙新当即表示需要钱财就来自己这里张口。
孙立点点头,在侯家寨外放了两年他对于大宋的官场风气也不再那么嫉恶如仇了,反正这摊子已经烂成一团浆糊,生那么多气有何用?他是真的需要花钱运动,在这个事情上并不会和弟弟客气。
这一通酒喝到傍晚,大家让手下的庄客各自点起灯笼,便乘车骑马回到了孙家庄。
次日一早,孙新是被屋外的女人声音给吵醒的,一睁眼便听着外头叽叽喳喳的许多人在议论。
“俺们也是孙家庄上的骨干,为什么这回学员里头的名单没有俺们?”
“对呀难不成庄主都不需要俺们妇联会的干部了?”
孙新皱着眉头走出去就见几个妇联会的骨干,都站在院里叉着腰大声和在他怨种伺候的庄客们理论。
那些庄客本是想把这些人赶出去,可是对着这群气势汹汹的大姐们还真是下不了手。
孙新开口询问,这些人见到孙新出来瞬间都老实了。
开口解释,却是这一次孙家庄学堂的第一批招生名单已经统计出来,四百多个招生名额中一个女人也没有,这些骨干们商量一下便都跑来孙新家论理。
孙新正在皱眉的时候,扈三娘也匆匆忙忙从外面走了回来,昨天晚上孙新半夜才回家,扈三娘在监理会里开会忙碌回家时孙新已经睡下了,所以她干脆到了隔壁屋子先躺一会儿,今天上午听说出了这档的事,连忙从隔壁跑了出来。
扈三娘扯着孙新到旁边小声说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咱们学堂里头总不能一个女子也不放不是?妇女工作也是很重要的。”
孙新自己之前说实话也没有注意到学堂中学生的男女比例,当下疑惑说道:“一个也没有吗?纺织口工业口的干部里头也没有一个女人来培训?”
扈三娘摇摇头说:“乐和哥哥说男女一校不太方便,原本纺织口想要选几个女管事来学技术的,但名单上也被划掉了,这真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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