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姝这时停下筷子,说道:“今年气候确实不太好,播种之后该下雨的时候不下,旱得好多地都不出苗,等补种完,粮食开始结果的时候,又连着下雨,粮食迟迟都长不成,现在大队长就求着老天爷别太早下霜了。不然没长成的粮食被霜打了,秋收的时候就容易有空籽和发霉的。”
其实今年下霜早是注定的,毕竟这本书就是白秋雨写的,自然灾害这种东西,也不是弄走一两个角色就能避免的。
于静姝此前还给大队长提过意见,建议他尽量种早收的作物,以及多种一些红薯和土豆。
当然,她建议的理由,是觉得去年冬天不冷,活儿又少,不如让生产队早点开工,等到今年冬天,无论是打柈子,还是天太冷猫冬,都能好好歇一歇。
总好过寒冬咬着牙干活儿,暖冬在家里无所事事。
不过于静姝到底不是农民,在这件事上的话语权不大,大队长安排大队提前开工了,但却没有多种土豆、红薯这些东西。
实在是村里比从前富裕了,不爱吃这些最便宜的粗粮。
这一点,于静姝确实是无能为力。
“我说呢……”陆向红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自己丈夫,“小贺他们最近是不是张罗着收粮食呢?怕是也琢磨着这事呢吧!”
老严有点尴尬地看了霍旬一眼,没吭声。
虽说人家霍旬不直接管这事吧!但他媳妇说得也太直白了。
这个小插曲没有耽误几人吃饭的兴致,几个人气氛融洽地吃完了饭,霍旬和于静姝告别了陆向红,随后就向着黑市的方向去了。
可见老严的担心纯粹是多余。
“一会儿去肉摊上,我们多买一点牛肉吧!你回老家一趟,也给领导和战友们带点吃的回去,走动走动。”于静姝贴心地说道。
其实她早就想好了,牛肉得多买点,家里其他人才察觉不到她往里面多加了。
不然新鲜牛肉又没地方藏,扔了她又觉得浪费粮食,只会左右为难。
而且于静姝说的话也不是谎话,她确实打算给霍旬带点东西,让他和军区的人走动走动。
毕竟霍旬不是那种爱和别人攀关系的人,升得又太快,难免招人嫉妒。
那些心地不好的就算了,但剩下那些和霍旬没什么不对路,只是不太熟的军官什么的,能打好关系还是要打好关系。
买来的普通牛肉,于静姝就打算做成牛肉干,分给这些人。
至于空间的牛肉,于静姝打算给霍旬单独带着,平时自己吃,或者分给猴子几人一些也行。
于是两人就买了一大块牛肉回去,在霍旬的房子里做牛肉干。
毕竟老薛家没有烤箱,只有霍旬的房子里有。
房子里只有两个人,气氛便难免有些暧昧。
于静姝烧着开水,看霍旬挽着袖子,在案板前切牛肉,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显露出好看的线条,再看着他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脑海里鬼使神差地闪过一句话。
居家俏煮夫了属于是。
这个想法让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霍旬停下切肉的动作,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觉得……霍大哥你做家务的样子真好看。”
这一刻,霍旬终于明白,惊蛰为什么说城里女人老给他灌迷魂汤了。
放谁身上不迷糊啊?
霍旬一时有点口干舌燥,解开围裙,掩饰性地说道:“这些够煮一锅了,等会儿接着切。”
说完就去水缸边上,拿起水舀子想喝几口凉水。
“诶?别喝冷的呀!”于静姝握住霍旬的手腕,制止住他,“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习惯还像惊蛰他们那么不好呀!要不你喝这个吧!”
说着就把自己带过来的一小壶牛奶递了过去。
然而她根本忘了空间的尿性。
霍旬喝了几口牛奶,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觉得更燥热了。
连着洗了手和脸都没管用。
他有些怀疑人生地看了于静姝一眼,心底有一瞬间,十分怀疑她的动机。
咳!毕竟阿姝好像、可能是……妖精来着……
霍旬怕自己胡思乱想会把持不住,连忙端着一盆切好的牛肉下锅焯水。
这时于静姝拿起装着牛奶的小水壶,仰头自己也喝了一口牛奶。
霍旬余光察觉到她在做什么,再也忍耐不住,走过去握住了于静姝的肩膀。
于静姝迷茫地抬起头,嘴唇上还有一圈“牛奶胡子”,有点傻乎乎地看着霍旬问道:“怎么了,霍大哥?”
霍旬喉结滚动了一下,说道:“还想喝。”
于静姝刚想把水壶递过去,霍旬就凑近她,吻了下去。
迷迷糊糊之间,意识到霍旬所谓的“喝”是什么意思,于静姝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有点不服气地想:
男人在这方面是有被动天赋吗?明明是个纯情处男,怎么就这么会!
不过很快她就没空想东想西了。
霍旬的气息几乎完全包裹住了她,就像这间充满热气的厨房一样热烈。
于静姝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没有知觉了。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不能让男人旷太久,否则就会报复性弥补之前的缺失。
哪有人接吻像要吃人似的?
搞得于静姝都有点害怕婚后的日子了。
这时霍旬抱着于静姝,低声说道:“阿姝,结婚之后,和我一起住在军区大院好不好?家务我来做,你陪着我就好,行吗?”
那么大个人,语气却可怜兮兮的,像个离不开主人的大型犬。
“可是这样的话,你不怕大院里其他人说闲话吗?”于静姝其实也不是不能答应,但她觉得,有的事还是得打好预防针。
不然现在考虑不周,之后造成麻烦,反而为两人的关系增加矛盾。
“不怕。”霍旬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道:“本来说我闲话的也不少。”
升迁太快,人缘不好是必然的事。
“那好,结婚后我和你一起去军区,不过力所能及的家务我也会做的。”
于静姝说出这句天真的话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力所能及这个词,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力”。
一个她在婚后就基本不具备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恐怕就只能问霍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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