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小叔看重的人, 他现在开会走不开,当然需要我好好招待。”南宫谟同样客套地说道。
温疏离一听还得在这里晾一会儿,越发不耐烦:“既然南宫先生没空, 那我们先走吧。”
南宫谟一听他要走就跟着急:“诶, 别!小叔只是会议不小心拖了些时间, 马上就能过来。”
苏御也劝:“是啊,来都来了, 稍安勿躁。”
等待南宫渊的时间里,南宫谟也赖在会议室不走, 一双眼贪婪地盯着温疏离猛瞧。
他终于明白, 他其实喜欢的人还是温疏离。
当初温疏离向他表白,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他只当自己喜欢的是封从瑞, 其实他只是看中了封从瑞的家世而已。
现在封家遭难,封从瑞的家世成了累赘, 南宫谟早就对封从瑞厌倦。
如果当初他娶的是温疏离,现在坐拥当红顶流, 该是多么羡煞旁人啊。
就在温疏离终于耐不住,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时,南宫渊终于姗姗来迟, 推门而入。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依旧眼神阴历,脸上带着邪魍。
盛凯杰和niel见到南宫渊本人, 忍不住轻声在温疏离耳边絮叨了句:“我们终于明白你刚才说的话了。”
傅琰虽然气场强大, 但皆是坦荡之色, 而南宫渊周身笼罩的压抑和森冷, 令人不寒而栗。
温疏离不动声色的抿唇,这一对叔侄, 同样令人讨厌。
南宫渊见到温疏离,便紧紧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随后又挪开,缓缓走到会议桌上位,冲苏御点头道:“抱歉,临时要处理一些事,来晚了。”
阙深在米国一直没有消息,傅琰不得不动身前往米国。
而温疏离就被留在国内。
想到这,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温疏离,可怜的小狐狸。
温疏离依旧一副警惕的模样,虽然他并不清楚南宫渊心底的打算。
“南宫集团作为盛行的大股东,是对nightstarry厚爱才邀请我们担任形象代言人。只是不凑巧,我们先答应了傅氏集团的合作。”苏御睁眼说瞎话,明明是傅琰那老陈醋不想温疏离去给南宫集团当代言人,跑来挖角。
也不知他是怎么说服温疏离的,居然让这个掉进钱眼里的小财迷答应零酬劳接下这个代言。
“我知道。”南宫渊不避讳地点点头:“温先生跟傅氏集团的关系,接下傅氏集团的代言无可非议。”
“我们公司旗下将开发一条全新的支线产品,nightstarry作为刚出道就获得极大成功的组合,跟产品理念非常契合。”南宫渊一副在商言商的嘴脸,的确让人拒绝不来:“我们给nightstarry的待遇,也能体现我们的诚意。”
南宫渊连合同都准备好了,随时能让温疏离他们签字画押。
苏御为难地看向温疏离他们,他知道温疏离不想接这个代言,不愿跟南宫集团有太多牵扯。
但现在骑虎难下,他们也不能得罪大股东啊。
南宫渊扼住盛行传媒的命门,也就相当于一半钳制住温疏离。
在苏御的目光下,温疏离只得签下代言合同。
他到底只是个卑微的小小打工仔。
南宫渊拿到合同后露出的邪恶表情,让温疏离产生了他刚才签下卖身契的错觉。
心底隐约产生两分不安。
一直到走进电梯,还在不放心地问苏御:“御哥,你确定刚才的合同没有问题,只是普通的代言合同?”
“你放心,我手里过过不少合同,没问题。”签字前,苏御仔细看过合同,没有问题才让温疏离几人签字。
“我也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盛凯杰挠挠脖子。
“我也是。”
温疏离沉默,难道是他对南宫渊偏见太深?
“小谟。”会议室里只剩下南宫家叔侄俩,南宫渊喊住打算离开的南宫谟。
“……小叔。”经过刚才,南宫谟清楚地看到小叔眼中对那个人的野心,心中明白,温疏离注定是他再也触不到的人。
“不可能属于你的东西,就不要再肖想。”南宫渊淡淡开口,点到即止。
“是,小叔。”南宫谟勉强扬起笑意:“我知道了。”
回公司的路上,温疏离接到傅琰的电话。
“susu。”傅琰的声音有些喘:“我要出差一趟,去米国。可能没办法当面跟你道别,等我回来。”
临近农历新年,所有人都打包行李回家团聚,傅琰居然要出差。
“这么突然?”温疏离忍不住蹙眉。
“是。”傅琰顿了顿,还是向温疏离透露:“阙深之前去米国处理分公司税务问题,却无故失踪,现在已经将近两周,我必须去一趟米国。”
阙深是傅琰如手足般的至交,温疏离能理解他的心情:“好,路上小心。”
“嗯,我可能……”傅琰算了下时间:“农历新年之前赶不回来。”
“没事儿啊,还有傅夺和我一起,我们不是留守儿童。”温疏离故作轻松:“傅琰。”
温疏离心底莫名不安:“找到阙深,早点回来。”
“好。”傅琰郑重点头。
挂断电话,温疏离问了苏御接下来的行程,年底行程消化得差不多,盛凯杰自从成为练习生后便再没回家过年。
出道以后赚了些钱,盛凯杰也打算回家,跟家人团聚。苏御得知他这个心愿,特意在农历新年前错开通告,给仨人放假。
回到公司,又开了个短会,才跟学生放假似地宣告原地解散。
盛凯杰跟niel同时欢欣雀跃:“耶,终于放假啦!”
“你们俩可不准放松身材管理,年后凯杰要录制综艺,niel要进组拍戏。”苏御唠叨:“还有我们的首张ep,需要在放假的时候构思。”
“御哥,你怎么不说阿离?”niel不服。
“阿离的自控力是你们常人能比拟的吗?”苏御斜了他一眼。
niel秒怂,温疏离的自律可以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能!”
因为第二天就要飞国外去看他老妈。
临走前他缠着温疏离要去他家吃火锅道别,温疏离想了想,反正傅琰不在家,便让盛凯杰和niel一起,再喊上苏御江岚,一群人坐上保姆车出发去别墅。
傅夺正跟陈卓一起在家写卷子,温疏离同样邀请了慢河跟陈卓。
慢河的录音室早早放假休息,便给林婶打下手帮忙。
打火锅只需要准备洗菜涮菜,林婶又烤了羊排、烤鸡还有小饼干小蛋糕,持续忙活着。
“林婶,会不会准备太多?”慢河看着满当当的桌面。
“不会不会。”林婶这段时间在家待客的次数都超过了她在傅家工作后待客次数,老人总是喜欢热闹一些:“小夫人说今天不止你们来,还有他的其他朋友。”
慢河愣了愣,其他朋友——里面有苏御吧。
果不其然,当他走出厨房,就见苏御站在玄关处,刚换了鞋走进来。
俩人目光不期而遇,慢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别开。
“慢河,你也在呢?”江岚率性地先开口。
“是啊。”
“说起这个,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去给耀世的歌手做歌了?”江岚哪壶不开提哪壶,逮到慢河直接开始叭叭叭。
慢河有些招架不住:“额……”
“害!慢河哥也得吃饭嘛,毕竟要养活一整个录音室呢。”温疏离机灵开口:“这题我会啊,就是耀世给得太多了。”
“是嘛?”江岚不依不饶,双手环胸,眯起眼:“耀世给了你多少,都能不顾之前剽窃你作品的事。”
苏御迫不及待地紧跟了句:“是啊。”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慢河被耀世娱乐剽窃作品的事,忍不住心痛自责,原来这么些年,他对慢河的了解真的太少,慢河遭遇过的困苦比他想象得多地多。
慢河瞥了苏御一眼:“正如阿离所说,耀世给我三百万邀请做首歌,我觉得这笔买卖划得来,就答应了。”
江岚认真思索,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冷哼一声:“三百万,耀世也算财大气粗,可惜那首歌成绩并不好。”
《至死少年》可以说是慢河这几年反响最差的作品了。
不过作为制作人,这点滑铁卢根本不算什么,他一年制作的歌曲不过百也有近百首,真就不差这一首。
封从瑞就不同了,接连遭遇挫败,加上同类型艺人来势汹汹,资源被迅速鲸食。
“我听说耀世打算放弃封从瑞。”江岚的八卦消息向来最灵通:“张荔忙着捧新人,比封从瑞年轻还听话。”
“岚姐,等我老了你是不是也会喜欢别人~”niel听到这话,立刻可怜兮兮地问道。
江岚不客气地捏了把他的小脸:“是啊,姐姐当然喜欢小鲜肉,采阳补阴。”
正从楼上下来的小鲜肉傅夺跟陈卓对视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长桌坐着满当当的人,火锅冒出的氤氲热气让窗户都蒙上一层白色雾气。苏御殷勤地给慢河夹菜,慢河不动声色地将碗往旁边挪了下,无声拒绝。
陈卓敏锐地察觉到,赶紧伸手给慢河碗里夹了几筷子蔬菜。
“苏御哥哥,我哥哥不爱吃藕片。”
陈卓以为是苏御给慢河夹了他不爱吃的菜,才遭到慢河拒绝。
“叫叔叔。”慢河淡淡纠正。
“哦,”陈卓听话地喊了声:“苏御叔叔。”
苏御:……
在场唯一女性看破一切,江岚冷笑着看苏御身陷火葬场:“该!”
杯盏狼藉后,只有苏御全程心神不宁,食不知味。
大家收拾完餐桌,慢河带着陈卓离开,苏御巴巴地跟上去要送他们。江岚领着两只小崽子:“那你们就跟我走吧。”
别墅里瞬间只剩下温疏离和傅夺俩人。
傅夺也知道傅琰出差的消息,临走前傅琰给他打了电话,让他照顾好温疏离。
“爸出差了,你得照顾好我。”傅夺想了个办法,只有找借口让温疏离多回家来,才能把人看好。
“你不是过完年就满十八了么。”温疏离斜他一眼:“估计你爸赶不回来陪你过生日了。”
原本以为傅夺会酷酷地说:“我才不需要过生日呢,那是小孩子才会过的。”没想到酷小孩直接用手遮住脸,委屈巴拉地说道:“我太可怜了,这可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生日啊,我爸居然不能陪在我身边!”
温疏离惊得张大嘴,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呐。
“你……你别哭,”温疏离以为傅夺真的哭了,语无伦次地安慰:“不是还有我陪你过生日么,说吧,你想怎么过?”
“你上次说陪我去环球影城都还没实现呢,食言而肥。”傅夺上纲上线。
温疏离对‘肥’非常避讳:“呸呸,说什么呢!”
“总之,你的生日交给我,放心吧。”温疏离拍拍胸脯,向傅夺保证。
傅琰离开的当晚,帝城再次下起了雪。
翌日一早,温疏离起床发现屋外再次被一片雪被覆盖,白得耀眼。
趴在落地窗前,拍下一张照片。
发给傅琰。
现在傅琰那边应该是临近傍晚,很快他就收到回信。
[傅琰]:外面下雪,出门的时候注意保暖。
温疏离撇了撇唇,老男人只会当爹系老攻,一点浪漫的话都不会说。
[温温吞吞]:帝城天然下的雪,可比你之前那场人造雪要好看。
[傅琰]:susu,我只是在空中撒了制冷剂,下的雪也是货真价实的,理论上来说,不可能有差别。
傅大佬real耿直,据理力争。
跨年夜,帝城下的那场雪,是傅琰送给温疏离的礼物。
而这个秘密,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温温吞吞]: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解释地这么清楚。
躺在沙发上,跟傅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其实傅琰回复不算及时,温疏离有时喝了点水,有时又啃完一块小饼干,才等到傅琰的回复。
但温疏离就是难得地有耐心,跟他持续聊到中午。
阙深的行踪有了蛛丝马迹,傅琰说很快就能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温疏离放下心,没准傅琰能赶回来陪傅夺过生日。
“小夫人,”林婶穿着大衣,准备出门的打扮:“我要出门买点东西。”
温疏离抬起头:“林婶,你要买什么?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林婶摆摆手:“司机会送我过去。”
一听有司机送,温疏离便没再坚持,继续懒散地躺在地板上。
大门刚阖上,他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是林婶的声音。温疏离赶忙从地上起身,跑到门口。
门口被白雪覆盖,连足迹都没有。
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温疏离转过身,眼前便一黑,失去知觉。
再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手和脚上都拷着铁环,被拉成四脚八叉的模样动弹不得。
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温疏离的视觉被遮蔽后,听觉便变得敏锐。
他试图扯了扯手和脚上的铁拷,连弹性都没有。
再听周围的动静,没有一点声音。难道这房间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温疏离皱眉狐疑,屏息再听。
身旁有一道清浅的呼吸声,似乎就站在他床边。
他床边……有人。
这个认知让温疏离躺在床上不再动弹,背脊冒出一串冷汗。
谁躺在他床边呢,温疏离咬着下唇,他的鼻尖闻到一股木香,熟悉又陌生。
这个香味,他在哪里闻过。
该死地想不起来了。
“醒了?”身旁的男人开口,温疏离立刻听出来,是南宫渊。
“小可爱,你一定听出我是谁了吧?”南宫渊眯着一双眼,戏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温疏离被换上一身白色丝质睡袍,肤色白皙,跟白色床单快要融为一色。
尽管布条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下颌线条越发精致小巧,脖颈肌肤白皙脆弱,犹如在南宫渊手底下挣扎却逃脱不开的小动物。
这样的视觉观感,让南宫渊心底越发扬起了肆/虐的冲动。
“真可怜啊,是不是很想我放开你。”南宫渊的嗓音轻柔阴冷。
温疏离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现在真不想看到南宫渊作呕的嘴脸,干脆就这样蒙着眼睛也挺好。
见温疏离没有回应,南宫渊的眼中越发染上兴奋的光芒。
他果然没看错,温疏离是个有趣的小家伙。看起来脆弱易碎如同玻璃,实际上充满韧劲,顽强不肯服输。
“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南宫渊恶劣地开口。
温疏离依旧不吭声。
南宫渊缓缓伸出手,解开温疏离眼睛上的布条,重复光明令他眼睛忍不住眯起,面前是南宫渊那张阴翳苍白的笑脸,带着狰狞和疯狂。
“你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见温疏离的反应冷淡,南宫渊饶有兴味地眯起眼。
“为什么要害怕?”温疏离清亮的嗓音快冻结成冰。
南宫渊笑容不减:“真好,我还担心你太害怕,让这游戏没法玩了呢!”
“你大费周折把我绑到这里,就是为了玩游戏?”温疏离抬了抬胳膊,冲南宫渊嘲讽道。
他的胳膊只能堪堪抬离床铺,而看这铁链的材质做工,应该是他这个普通人根本挣脱不开的。
“是啊,我需要你的配合。”南宫渊伸出手,轻轻抚上温疏离细腻的脸颊。
温疏离只觉得一条冰冷有毒的蛇爬到自己脸上,倍感恶心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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