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语:“……”
“费雪居然这么能耐,我真是小瞧了。”
“……”
“所以,你是咬定我找不到证据?所以抵死不认?”
杨千语还是那句:“你认错人了。”
两人目光对上,她坦坦荡荡,不卑不亢。
这一次,换封墨言突然没辙儿。
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气得连连点头。
“好,我认错人了,你走吧。”他突然收回落在女人脸侧的手掌,身形退后,将她的腿也丢下,让出空间。
“???”杨千语一头雾水。
真的放她走?
不会像上次在御苑别墅那样吧?嘴上说着“你走吧”,下一秒就制造重重困难。
将信将疑地盯着男人看了又看,她试探性地往旁边挪了点,脊背紧贴着墙壁。
男人一动未动,嘴角斜斜勾起:“怎么,不舍得走了?是不是刚才的吻让你怀念?”
杨千语本就面红气喘,被这句话一调侃,顿时耳根子都烧起来。
“流氓!”
恨恨地丢下两个字,她突然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夺门而出。
封墨言微微转头,瞧着她飞逝的背影,嘴角轻轻扯了扯。
一手提起,他看着指间夹住的两根发,轻轻吹了吹,脸上的笑越发加深了些。
呵!等他把亲子鉴定甩出来,看她还怎么否认!
封大总裁瞧着头发,脑海里已经想象了一千一万种折磨她、惩罚她的法子。
————
杨采月回到位置上,见封墨言不在,顿时疑惑:“希希,你爸去哪儿了?”
小丫头专注在美食上,头也不回地道:“他一个大活人,想去哪儿去哪儿呗,我一个孩子怎么管得着。”
“……”杨采月被噎得暗暗攥拳,若不是对面还坐着宫北泽,她真想一耳光呼上去,打得她满地找牙。
怎么有这样讨人厌的孩子!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宫北泽本低头看手机在,闻言放下手机,抬头道:“他也去洗手间,怎么,你没碰到?”
“是吗?”杨采月微微吃惊,解释道,“噢,女厕所这边,天花上的消防出故障,正在维修,我去了二楼。”
真是阴差阳错。
她要不是去二楼上洗手间,也不会发现杨千语也在这儿用餐。
一想到她,杨采月心里又烦躁得很,既生气又担心,只想着早点吃完走人,不让那贱女人有勾搭上墨言的机会。
宫北泽见好友许久没回来,心里已经猜到大概,知道他干啥去了。
只是他好奇,这家伙到底要怎么操作?
直接闯进包厢?然后呢?
说这是我前妻,你不许泡她?
宫少正发散思维臆想连篇时,对面位置上的人回来坐下了。
他抬头一看,顿时发现端倪,身体朝前一倾。
“你嘴怎么了?”
因为太惊讶,宫北泽都忘了还有杨采月在场,脱口而出。
封墨言看向他,同样不解:“怎么了?”
一边反问一边伸手抹了下自己的嘴。
手指落下一看,眉心皱起。
口红……
他记得,那女人以前都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何曾抹过这玩意儿?
而现在天天混在一群男男女女中,穿得花枝招展就不说了,还浓妆艳抹,打扮得跟出来卖肉似的。
封墨言看着指间的口红,脸上心底都是不悦。
杨采月盯着他的手,也一眼认出那是什么,再扭头看向他的薄唇,顿时眼眸巨震,脸上吃惊又愤怒。
“墨言……你,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你嘴巴上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口红?”她生气地质问。
放着正常渣男,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还是要编几句谎话安抚未婚妻的。
可封大总裁就是狂拽,渣到渣儿都不剩。
人家表情淡淡,拿起手边的消毒湿巾抹了抹嘴巴,不徐不疾地看向女儿,温声询问:“吃饱没?吃饱准备走吧。”
被无视,杨采月更怒,“墨言,我在跟你说话!你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宫北泽看向四周,见有人侧目,低声提醒道:“你俩别在这儿吵,小心明天就上头条了。”
封雨希放下餐具,脆生生地道:“爸爸,我吃完了,走吧!”
“嗯,”男人帮女儿擦了嘴巴,顺势将她抱起,“回家了。”
可杨采月哪里肯放。
这些日子,她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
她一再退让,做小伏低,对许多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可能做出大度宽容的样子。
可她这样隐忍,不是为了让男人得寸进尺,把她的尊严放在地上狠狠摩擦的!
忍到今天这一刻,他都跟别的女人接吻了,却连对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更遑论认错道歉!
杨采月忍无可忍,抓狂了!
她站起身一把拽住了封墨言的手臂,才不管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泪光在眼眸里打转。
“墨言,以我们的关系,难道你不该对我解释下?”
“我可以接受你不冷不热的态度,可以忍受希希对我的敌意,可最起码的尊重还要有吧!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封墨言抱着女儿,不好拉扯,只能转身看向她,目光凉薄如刃。
“你都看见了,还要我怎么解释?如果你想听几句欺骗的话,可以自己说给自己听。”
宫北泽在一旁目睹,啧啧称奇。
渣男啊渣男,渣得一身正气,渣得理直气壮,反倒让人有些敬佩了!
“采月,你别这样,好多人看着……”宫少小声提醒,再次圆场。
“闭嘴!不要你管!”盛怒之中的杨采月,胆大包天,回头就吼了宫少一嗓子。
宫北泽脸色一惊,无奈地冷笑了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他宫家虽不算一等一的豪门,可这些年敢吼他的人——杨采月是头一个。
这样的女人,别说封墨言看不上,他也白送都不要。
杨采月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跌回座椅上,“所以……你刚刚去找她了,你们还接吻……墨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为了你,连身体健康都失去了……”
封墨言一听这话就抵触。
这些年,若不是被这层道德枷锁束缚着,他早就跟这个女人划清界限了。
这个恩情就像长在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而杨采月就是碎碎念的唐僧。
她念一次,他就要烦一次。
懒得理会女人的哀怨卖惨,封墨言抱着女儿转身离去。
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天塌下来也暂放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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