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挺重机枪,七挺轻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在狭窄的林间小道爆发,有多少人都是来送死。日军指挥官也明白,他正在组织士兵进行撤退,日军老兵们也在丢出手榴弹,不求击杀我们,只是为了缓解撤退压力。
死啦死啦带领人冲了上去,好消息他不用如何解释为什么就地组织防御,因为日军的出现解释一切。
日军从没有想过,溃散到汪洋一泄的中英军队会组织如此火力的圈套,他们追到一泻千里,我们逃到一泻千里。违心的感谢那些让日军丧失警惕心的同袍,因为他们的一泻千里,才有我们的反击成功。
追击到日军零星几人逃进猿猴难攀的山崖,这支伏击我们的日军付出悲惨的代价,被我们追到山崖下全歼。
整理作为佯败溃散的步兵连,百人多的步兵连在佯败后剩下七十几个人,追击日军途中损失三十几个人,这一仗我们报销几乎快一百人。可是对比日军的伤亡,一支步兵小队被我们全歼,这场反伏击是我们大获全胜。
陈余脸上还有翻滚进丛林,被荆棘划破的伤口,找兽医要了些酒精进行消毒。不能不小心,一旦伤口感染,那么陈余就别想出丛林了。
“一群找死的东瀛鬼。”死啦死啦捡起一位日军中尉的指挥刀。
“这下把他们惹毛了,日本人该不死不休的追击我们。”
“怕什么?”
死啦死啦豪气万丈的说:“我们有一个团,日本人无论来多少人都是送死。”
“您没一个团,打完机场和现在这仗,总共还有两百多号人。”烦啦不厌其烦的打击死啦死啦。
处理完伤口的陈余走去,而又一次失败的阿译正拿着来自美军飞行员的自卫手枪,他想着要不然一死了之,这对阿译的自信心打击很大。他学习死啦死啦的指挥能力,学习陈余的战术,可是还是葬送掉三十几个同袍。
不知道为什么,康丫正带着几个人学习陈余之前在机场的行为,把日军的尸体吊在树上,手臂指向北方。这或许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从机场开始,我们无时无刻在激怒日军。
“吊低点,高了日本人那么矮地身子咋看见嘛!”康丫温馨的照顾到日军低矮的身高。
“对对对,就这么高,好滴狠。”
陈余饶有兴致走过去,从康丫身上抽出一枚手榴弹,给日军设下一个诡雷。
“你这个死鱼坏地狠,良心都坏了。”
嘴上这么说,不代表康丫身子也同意。于是他也在其他被我们吊起的尸体上挂上手雷,只要日军放下挂在树上的尸体就会爆炸。
其中那个被机枪射成筛子的日军中尉,他的尸体后面被挂上好几个手雷。这是来自中国的关心,用来自欧罗巴大陆的炸药,给他们进行庆祝。
我们的人正在打扫战场,日军的步枪和带不走的装备全部挂上手雷,用日军的手雷。
很快,这种方法在队伍中传开。在日军尸体下,倒下的树木下,能让日军翻动的物品下都挂上手雷,这种行为能让日军对我们狠的牙痒,可我们不在乎。
陈余扒开一个日军的军服,在他白色的衬衣上用浓稠的鲜血写下‘川军团’三个字。这是一个宣誓牌,有了这样一个宣誓牌,日军会不顾一切的追击我们,只要是川军团,他们会抛弃一切来击杀我们。
他们会不管什么中央军,不管英军,认准‘川军团’三个字不顾一切。
半小时后,我们开始出发,留下这些给日军的惊喜。
又走了两个小时,死啦死啦看见路边的景象不敢停留,我们也不敢停留。路边都是我们的尸体,苍蝇乱飞、蛆虫扭曲、恶臭扑鼻。
所有人都像是逃离地狱的小鬼,加快脚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因为路边没有日军的尸体,只有我们被射杀、被刺死、被炸死的尸体,证明日军胜利了,甚至有时间搬离他们的尸体进行埋葬。
这条小路上倒下的尸体让人麻木,一条或许一年都不会有人踏足的林间小道,足足躺着一百多具尸体,其中不乏有校级军官。
路边有一块被人砍出的空地,地上竖立着一个巨大的土包,土包上立着一面膏药旗,还有一块木牌。是日军埋葬他们战死士兵的坟茔,这是不可能存在的。
陈余本想动手,可是有人比他先动手。
炸药被安置在土包旁,一个年轻的士兵站在路边等我们走过,然后炸塌这个土包。被埋在土包中的日军尸体炸翻出来,这让无疑让空气更加恶臭,丛林中的蛇虫鼠蚁多了些吃的。
现在日军尸体和我们的人一样了,一样暴尸荒野,一样被林中猛兽啃食。
死啦死啦命令阿译长官全力维持队形,两人并列走在丛林小道上。整齐的队列有特别的作用,因为路上开始有无主的溃兵,死啦死啦将人拉进队伍,阿译长官整理队伍。
走了一天,自从在丛林中与日军打了一仗,我们损失一部分。
而在行军路上,靠着劝告和恐吓威胁,停留在路边或者走在路上的溃兵,死啦死啦成功拥有一整个步兵营。当然他还同时拥有一个炮排和重机枪排,还有一个轻机枪排,一共整整六百多人。
陈余依旧带着当初在机场存活下来的十几个人殿后,这些人除去排炮的人,就只有寥寥七八个人。崔勇一个重机枪组,还有麦师傅,从没到禅达就跟着陈余的不辣。
“上尉,我这辈子都不想打仗了,在这里我已经把我这辈子该打的仗全部打完了,而且全部都是该死的战斗,胜利的总是我。”麦师傅走在路上和陈余聊天。
陈余淡淡一笑:“我还没有,还有一半的国土等着我们去收复。”
“哦!别谈这些,我们用不了一天就能到达中国,开心点。”
“就是因为无功而返。”
麦师傅眼睛黯然无光,可还是打起精神说:“到了中国,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你的松子酒还没有喝完吗?”
“不!别打我松子酒的主意,我讨厌你对我的松子酒生起觊觎目光。”
陈余哈哈一笑,抽出只剩下一根烟的烟盒,点燃最后一支烟,回身放在路上。麦师傅不理解陈余的做法,可是他还是从那个坑坑洼洼的金属酒瓶中倒出酒水,洒在地上。
“祭奠他们吗?”麦师傅问。
陈余望向茂密的丛林喃喃说:“这或许是他们以后收到的唯一祭奠烟酒······”
是的,我们已经快离开缅甸。但不意味着安全,日军先头部队早已攻入国境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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