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武侠修真 > 从笑傲开始周游诸天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收徒

  “你们出去吧。”

  李密抬手制止王伯当,又对沈落雁颔首示意。

  徐世绩闻言与沈落雁对视一眼,见她点头,于是朝杨青一拱手退了出去。

  “希望皇上不要忘了我等兄弟流的血。”

  提醒杨青一句,王伯当一振衣摆转身带着李天凡一起走了。

  对王伯当等人做派,杨青一律无视,吩咐魏城领高培安下去休息后,空阔的大殿内就只剩他和李密两人。

  此时落日西斜,昏黄阳光透过敞开的门洞投进殿内,阳光中点点微尘好似水中蜉蝣。

  而大殿深处的杨青,则在一片昏暗中,使得李密看不清他面色。

  沉默对峙中,两人谁也没有出声,直到过了良久杨青轻声道:“你做不了皇帝。”

  李密闻言一愣,似是没想到杨青这么直接,稍作迟疑才小意回道:“臣不敢。”

  “你没听明白,我是说即便没有我压着,你也做不了皇帝。”

  “李密绝没有不臣之心!”李密听他似是不信,连忙跪伏在地:“还望皇上明鉴!”

  “我知道你很能忍,也知道你不甘居于人下。”杨青缓缓道:“早年炀帝在世时,你曾在左亲卫府担任大都督,又有东宫千牛宿卫的身份。

  那时杨广就曾说你仪态不俗,借故将你调离。

  后来你参与杨玄感叛乱,兵败后又逃到瓦岗。杀了隋将张须陀后,得翟让信任,自领一军,从此转战天下未尝一败。”

  李密听到这儿心底仍保持着惯常冷静,但脸上却做出惶恐模样:“微臣劣迹斑斑,承蒙皇上既往不咎,岂敢再有反复的念头。”

  “你要没有这样的心思,怎么会杀翟让呢?”

  尽管李密不愿承认,但杀死翟让导致瓦岗离心离德确是不争的事实。

  “皇上……罪臣今后只愿尽心辅佐,断然不敢再有此念头。希望皇上可以不吝信任!”

  杨青摇头道:“你刚才听见我直呼杨广的名字却毫不惊讶,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身份另有隐情。也跟沈落雁商量过,待时机成熟时,以此为借口攻讦,然后取而代之?”

  “绝无此事!”

  跪了半晌,本来有心起来的李密一听这话,立时又跪了下去。

  只是这般做派有几分是真,又有多少是演出来的就不得而知。

  懒得去做分辨,杨青接着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我明白,为了免去将来生乱,其实一剑杀了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次你也算有功,无故擅杀功臣的确说不过去,也愿意留你在洛阳休养生息。

  但你最好把当皇帝的念头藏在心底最深处,永远不要翻出来!”

  他声音不大,可听在李密耳中,却像是晴空惊雷,震得他心脏止不住“砰砰”作响。

  然而这一次他却不再一意伪装退让,反而沉声问道:

  “皇上不怕此举是养虎为患吗?”

  杨青听他反问,沉默一阵回道:“如果你真的将一只老虎从生养到死,就会明白它不但不会成祸患,还可能成为你一段十分重要的回忆。

  我不是翟让,也不是王世充甚至杨侗,更没有他们那许多忌讳。

  所谓无欲则刚,一旦你惹我起了杀心,即便三大宗师齐聚也保不住你!”

  李密午时虽见过杨青御龙腾空,可他本身也是当世有数的高手,自然不会跟普通人一样认为那是真的天龙。

  他知道那乃是一门惊世骇俗的武学,但听杨青言下之意似是不把三大宗师放在眼里,心中难免不信。

  不过他并未表露出来,嘴上只说:“臣愿为皇上开疆拓土,重现大隋盛况!”

  “不需要,你帮着元文都守好洛阳,静待明主就可以了。”

  “皇上此言何意?”李密闻言豁然抬头:“洛阳尽在皇上指掌间,臣如今虽受重创,但也有把握为皇上占据山东。

  南阳朱粲,江南沈法兴,李子通不过疥癣之疾,杜伏威亦难成气候。待到将其一概剿灭,大势之下,萧铣也不过冢中枯骨,不堪我等一击。

  皇上……”

  这时殿内光线越发暗淡,李密说到中途,忽见前方龙椅上两道青光隐隐,心中顿时一紧。

  “做你该做的事,退下吧。”

  耳听杨青声音冷肃,李密心惊之下只得叩首道:“罪臣僭越,望皇上恕罪。”

  说完他不敢再多停留,起身退出殿外。

  离了乾阳殿,李密走到宫城之外与沈落雁等人汇合。

  “密公。”

  “爹。”

  李密摆摆手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谈吧。”

  几人跟着他走过天津桥,却见午时还纷乱的战场,此刻早已打扫干净,只留下阵阵不曾散去的血腥。

  等回到提前订下的客栈,李密灌了口茶水,才对围坐桌旁的几人道:“此子难成大事,不足与谋。”

  说着他将刚才对话复述,几人听了尽皆陷入沉默。

  “三大宗师也保不住?狂妄!”

  良久后,王伯当率先开口斥道:“真以为杀了王世充,镇住些愚夫愚妇就天下无敌了吗?”

  李天凡却看向李密问道:“爹,他说让我们静待明君,岂不是说他不想做皇帝?”

  “嘿嘿。”王伯当冷笑道:“他若真有自己吹嘘的武功,做不做皇帝也没什么两样。天下什么东西不是任他予取予夺?”

  “并非是吹嘘。”

  李密摇头道:“我昔日见杨广也未曾觉得怎样,但方才与他对答,却总觉自身渺小孱弱,仿佛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片无尽苍穹,心神总是难忍战栗。”

  沈落雁闻言皱眉,刚想说话,一侧传来敲门声。

  她起身拉开房门,见是自家属下送信,于是接过来转身递给李密。

  李密展开扫了两眼,随即又交给几人传阅:“你们自己看吧。”

  片刻后众人放下信件,面色各自变幻。

  王伯当疑惑道:“这信上说杨青杀了阴癸派祝玉妍,这娘儿们很厉害吗?”

  他久在军中,对于江湖中事所知不详,便看向沈落雁。

  “祝玉妍其人……比之当世宗师或有差距,但也不远了。”

  沈落雁轻叹一声道:“算上另外生死不知的四名魔门高手,只怕杨青的武功真的已经不在宗师之下,之前我还是小看他了。”

  见几人情绪稍显低落,李密笑着摇头道:“此人横空出世,之前谁也不知,怨不得你。眼下虽然还看不出他有何图谋,但终归比被李渊踩在脚下强。

  既来之则安之,且安心看看也好,日后总会见分晓。”

  ……

  挥退李密,杨青招来魏城,带着高培安一起吃了顿奢华的宫廷膳食,最后才回寝殿休息。

  及至魏城要为高培安另寻住处,后者迟疑片刻在杨青面前跪下。

  “师父,我想跟你学武功。”

  坐在寝殿床榻边缘,杨青静静看着高培安。

  “胡闹!”魏城不知杨青心思,只以为他心中不喜,立即上前去拉高培安:“这是皇上,哪能随便……”

  “魏城。”

  听杨青打断,魏城浑身一激灵:“奴婢在。”

  “你去门外等着吧。”

  “是。”

  等殿门闭合,杨青起身走到高培安面前:“我一直没问过,你今年多大了?”

  “我九岁,过了冬天就十岁了。”

  “嗯。”点了点头,杨青接着问道:“你家里还有亲人在吗?”

  虽然早有猜测,但还是问了一句。若还有落难亲人,既然有缘碰上,一事不烦二主,他也愿意帮帮这对落难姐弟。

  “没有了。”高培安摇头道:“爹娘都让土匪杀了,我跟姐姐是从历阳逃难来的洛阳。”

  “历阳……”

  杨青心中默念,那是两淮地区,在徽州东部。

  “你姐姐的舌头怎么回事?”

  “路上碰见坏人,他们要把姐姐卖去青楼,我姐姐自己割的。”

  杨青听得一怔,问道:“她那时才多大,怎么下得去手?”

  “她本来想划烂自己的脸,但人逼得太紧,情急下就……后来我背着她,快把头磕烂了才找到郎中为她治病。”

  沉默一阵,杨青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站起来吧。”

  高培安执拗道:“我不起,师父你收下我吧。”

  “你学了武功,想干什么?”

  “我想保护姐姐,也不想再被人欺负。”

  “站起来!”杨青语调微沉,“把裤子脱了。”

  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高培安闻言身体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杨青:“师……师父?”

  片刻后见杨青一言不发,他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褪去长裤,露出下身虽已愈合,但仍然触目惊心的创口。

  交谈半晌,杨青已经不把高培安当做九岁的孩子来看待。

  或许磨砺使人成长,也可能这孩子天生要比常人聪慧,心性也更坚韧。

  他此刻脸上神情阴郁复杂,已经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表象。

  “穿上吧。”

  杨青坐回床榻边缘,抬手将他招到近前:“我可以传你一门功法,且此功法非是下体残缺极难练成,也算跟你有缘。”

  “师父!你收下我啦?”

  “嗯。”微微颔首,杨青微笑道:“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学了我的武功,切记不可欺凌良善。”

  “徒儿绝对不敢!”

  高培安听他答应,喜不自胜的跪地不停磕头,方才低落情绪也尽皆一扫而空。

  “今天晚了,去找魏城带你休息吧,明天再说。”

  看着高培安离去,杨青躺在床上想起《葵花宝典》的出处。

  “前朝宦官……”

  高培安现下身体倒是符合这一特征,不过两者时间跨度似乎太远了些。

  ……

  从第二天开始,杨青白天便一直配合元文都等人一道梳理洛阳乱局。

  其实王世充在时洛阳秩序还算井然,只是他任人唯亲太过,难免有些弊病。

  另外最主要的军中问题,也在玲珑娇和郎奉的配合下,由皇甫无逸,杨公卿以及裴仁基一一抚平。

  能招抚的就招抚,声明恶劣,不堪一用的则或杀或关。

  之后李密率众入城,他任由元文都等人将军队打散重组,自家也安居次位,丝毫没有生乱的苗头。

  一切步入正轨后,已过去一月有余。

  一个月来他每晚传授高培安《葵花宝典》。

  这门功法对于身残之人本就是速成的,高培安人又聪慧,到了月末时,他已练出几分成效。

  后来他又想起自己还有一门得自金轮法王的《瑜伽密乘》在角落吃灰,便又将其中第一层传给高培安,想看看在此方世界这功法是否会有不同。

  这天晚上刚送走请教武功的高培安,有人来报说玲珑娇求见。

  自从那天起,玲珑娇一直跟着裴仁基等人在洛阳边关军中奔走,两人今天还是头一次见面。

  “民女玲珑娇,叩见皇上。”

  “免了吧。”看着玲珑娇微黑的面孔,杨青笑道:“我底细你都知道,这些表面文章就不必做了。”

  “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玲珑娇也轻松笑起来:“我知道不代表别人知道,别人知道也未必愿意相信。”

  “这里是我寝殿,只你我二人,装给谁看?”

  “咦?”玲珑娇闻言疑惑道:“你不说我还未在意,这儿怎么连个宫女都没有,门前也只有两个守门宦官,倒像是冷宫一样。”

  摇了摇头,杨青接口道:“说正事吧,军中如何了?”

  “放心。”玲珑娇自然地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喝下,喘了口气才说道:“李密一意配合,杨公卿皇甫无逸又都是军中老将,再加上一个裴行俨……啧啧。”

  “裴行俨怎么样?”

  玲珑娇惊叹道:“这家伙跟他爹裴仁基完全不是一个路子。裴仁基老成持重,倒没什么可说。

  可裴行俨那人,新军刚成一月,手下三万军兵怕是已经把他当成了亲兄弟,连杨公卿都赞他是天生的将军。”

  “他本来就是战将的料子。”

  杨青想起历史上裴行俨归附洛阳之后,王世充弑君称帝,对他又爱又怕,最终还是以将军位安抚。

  只是后来裴仁基一心辅佐杨侗,做事又不周密,才被王世充设计将父子二人一起杀死。

  而在后世演义故事里,裴行俨还有一个流传更广的名字,叫裴元庆!

  若不是英年早逝,而是跟秦琼等人一起投入李世民麾下,不知还会传下多少令人热血沸腾的事迹。

  想到这儿他又问道:“对了,秦琼还有程咬金呢?”

  “程咬金?”玲珑娇皱眉道:“是程知节吧?”

  “这两个人虽也不俗,不过比之裴行俨显得城府深了许多,而且隐约自成一派。”

  杨青点头表示理解。

  裴行俨跟他们出身不同,又是围剿瓦岗时中计之后才加入,相互感情自然差上不少。

  而且如果秦琼两人与裴行俨一样冲动,只怕后来也等不到李世民这位明主,并得以善终。

  “算了,不说他们。”杨青改换话题道:“你帮我许多,没什么想要的吗?”

  玲珑娇眼神一亮:“你肯帮我就最好了,我来中原就是为了找寻昔年突厥的镇国之宝,五彩石。”

  杨青笑道:“这件事恐怕还要着落在徐子陵两人身上。”

  “寇仲?”

  “不错。”

  五彩石于普通人算是无价之宝,但对武功并没有什么帮助,只是一件具有象征意义的物事。

  原著中亦是寇仲交还给玲珑娇,助她完成心愿,返回龟兹故国。

  “可寇仲此时远在江南……”

  “放心,我会留意的,如果提前碰上自然会帮你拿回来。”杨青安抚一句转而说道:“我之前说找你,其实还有另一件事。”

  “什么?”

  “试着帮你恢复功力。”

  “这……”玲珑娇惊诧道:“这办得到吗?”

  “一夜时间自然不行,但必然可以缩短你重修的速度,而且是很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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