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修炼天煞变的时候,秦三都能够感觉到会有一些天地元气之外的奇特能量进入他的体内,融入五色道基之中。
而且,随着他每天在聚灵阵上修炼这个法诀,渐渐觉得身轻体泰,举手投足之间,似乎都会十分符合天地规则一般,即使是普通法术,也能发挥出比以往强大数倍的力量,哪怕只是随便挥出一拳,也能将重逾万斤的巨石打爆成灰。
甚至于每次当他呆在外间修炼时候,即使把体内真元完全耗尽,也没有出现之前那种虚脱的感觉,而是从道基之中透出一些奇怪的元气,很快就能把体内真元补充一些回来。
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得到,奇特元气的这些妙用,也正是他修炼速度奇快无比的原因之一,因此他将其他法诀修炼小成,再无多大进步之后,便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修炼天煞变冲击修炼瓶颈。
只是这天煞变法诀本身却并不如他的修为那么进展神速,而是极其缓慢地积累着,虽然星云漩涡之中已经是到处亮光闪闪,但快半年了却没有多少本质上的变化,从未有过要突破的迹象。
这五个多月以来,他与白骨夫人亦师亦友亦敌人,一边接受她的指点修炼,一边却又不得不处处提放着她,怕她趁自己不防弄个什么妖蛾子出来暗算自己。
两人各有所求,同时又必须要共同扶持,关系十分融洽而诡异。
这一日,秦三正盘膝坐于阳眼之中修炼天煞变,忽然腰间玉牌震动不已,薛敏的声音十分焦急地在外面呼叫着他:“秦三,秦三,你在哪里,快点出来,出事了,出大事了。”
“好,敏师姐,你别着急,我马上出来……”他闻言急忙收了功,翻身跃起就要跳下阵图。
“啊……”忽然,薛敏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很快便没了声息。
“出事了!”秦三心中一个激灵,急忙召来也在阵盘之上吸纳天地元气修炼的小鸡,驾起遁光就要出去。
那小鸡每日陪他在这聚灵阵上玩耍修炼,也是变化极大,竟然长成了一只浑身青鳞、五彩斑斓的大公鸡,比先前又要好看神骏了许多。
“秦三,等等。”白骨夫人修炼数千年,功参造化,与天地规则有了许多沟通,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秦三此去可能暂时不能回来,于是一团死气化为原先女子容貌,拦在洞口,问他道:“秦三,你此去可能有危险,是不是去将那五行石门关闭了,在这里先躲一躲?”
“呵呵。”秦三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道:“前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应当有所担当,不可能因为要面对危险就躲起来,让一个女孩子置身险境之中。有些事该面对的,无论多么危险也得去面对,即使是明知道会送掉性命,也不能逃避!”
“你这个二愣子!”白骨夫人见他态度坚决,心知劝他不住,于是愤愤问道:“那我们之间的协议呢?”
秦三是唯一可以打得开五行石门之人,如果他死了,白骨夫人不知道还要等待多少年,才能再等来下一个能够五行齐备之人。
他略一思忖,也觉事情有些凶险气息,如果薛敏来祖师陵园之事被项鼎知道,无论生死,估计自己都难以继续呆在天云宗,很有可能真的无法帮助白骨夫人脱困了。
想到这一点,他抱拳对白骨夫人道:“前辈,秦三不是食言之人,只是事出紧急,我必须要出去面对,至于是生是死,的确难以预料。但我在此向你承诺,只要秦三不死,他日必定前来救你出去,决不食言。”
“唉,也许这就是天意吧。”白骨夫人眼看脱困在即,只要秦三成功结丹,能够帮她拔出一颗修罗神钉,她便脱困有望,即使靠自己慢慢打熬,也能将那几颗修罗神钉给弄掉,谁知事情横生枝节,麻烦竟然提前找上门来。
她见秦三那急切模样,心知将其拦在此间,如果不能专心修炼也是无用,于是只好叹了口气,为他让开道路,黯然道:“好吧,我让你走,希望你能记住承诺。”
秦三对他躬身道:“多谢前辈成全,晚辈这就告辞!”
在他身后,白骨夫人幽幽的声音回荡道:“你出去之后,请把五行石门关上,别让其他人进到此间来,日后你再来之时,咱们再继续。”
秦三点点头,强行将小鸡收入灵兽袋中,纵起遁光,闪电般地向外面飞去。
他如言将那五行石门关上,随即飞速冲出山洞,直接落入祭祀殿堂之中。
此时,这平日冷冷清清的殿中,竟然人影重重,多了不少人。
秦三一脚跨进祭祀殿堂,一颗心不由咯噔一下,直接沉到腹中。
只见项鼎端坐正位,殿内殿外站了二、三十个人,大部分他都不认识,个个都有筑基中期以上修为。
这些人看向秦三的目光,都十分一致,仿佛就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些结丹修士虽然都着天云宗核心弟子服饰,但秦三只认识项云与岳霆。
岳霆正一脸肃穆地站在宗主项鼎身后,而项云与另外一个结丹期弟子项荣则一左一右地拿住薛敏,将其押跪在项鼎身前。
薛敏被二人押住跪伏在地,浑身簌簌发抖,一动也不敢乱动。
项鼎看见秦三进来,面色阴郁地直视着他,沉声喝问道:“大胆秦三,你可知罪?”
“弟子秦三,参见宗主。”秦三看这阵势,知道再对项鼎卑躬屈膝也没有用了,于是干脆就站立当地,躬身行礼问道:“秦三自问镇守祖师陵园期间,一直恪尽职守,从未做过逾矩之事,不知宗主兴师问罪,所为何事?”
项鼎手指秦三,一声断喝道:“你擅离职守,勾结天云殿中侍女薛敏,图谋不轨,还敢说你无罪?”
他暗暗查探秦三修为,发现秦三独自在这几乎没有天地元气供应的祖师陵园修炼,短短半年不到,竟然已从归来时的筑基中期,飞速修炼到了筑基后期大圆满境界,心中不禁大惊,眼角眉间透出道道浓浓的杀气,一口气就给他安下了几个必死的重大罪名。
秦三回忆起项鼎当初贬他来此之时说过,擅离职守,格杀勿论,知道项鼎杀他之心已定,无法逃避了,于是干脆直起身来,朗声问道:“弟子做完份内之事,就在后山修炼,不知擅离职守从何说起?薛敏师姐与我旧曾相识,见我在此守护祖师陵园,没有补给,给我送些东西,难道也叫勾结么?而且当初宗主令我来此守卫陵园,并未有规定不准给我送吃食用品的吧?”
“大胆,巧言令色,还敢狡辩!”项鼎大喝一声,从岳霆手中拽过一把飞剑,呛啷啷扔到地上,手指秦三怒喝道:“你在此修炼,难道需要用到我的暴龙噬虎剑么?”
秦三低头看去,只见那的确是一把品质极佳的飞剑,剑柄上镂刻着一颗精致的虎头,剑鞘上面盘着一条凶横暴虐的金龙,张开大口仿佛正在追逐吞噬剑柄之上的老虎。
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把飞剑,心知前世电影之中常常看到的栽赃桥段如今在自己身上出现了,于是暗中运起太清离合神光,冷冷问道:“这把飞剑我今日乃是第一次看见,根本就不知是宗主贴身之物,更不知宗主从何处搜出?”
项鼎没有正面回他,只是冷冷对岳霆道:“岳霆,你告诉秦三,这把剑如何在此?”
秦三怒目直视岳霆,岳霆目光闪烁,不敢与他目光正对,只是躬身回项鼎道:“禀宗主,这把暴龙噬虎剑是从祭祀殿堂三楼秦三卧室之中搜出来的。”
项鼎又问殿中诸人道:“尔等刚才也在此间,可曾亲眼看见岳霆从三楼搜出此剑?”
岳霆刚才的确是率领了四名执事弟子,五人一起从三楼拿下的此剑,而且宗主如此发问,意图显而易见,于是项云带头,众天云宗修士皆大声答道:“属下等的确亲见岳霆师兄从三楼搜出此剑。”
项鼎面无表情地看着秦三,喝问道:“秦三,你可还有话说?”
“哈,哈哈……”秦三仰天长笑,大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是宗主,你说是怎样,那便是怎样了,容得我分辩么?”
“住口,还敢狡辩!”项鼎闻言,有些不大自然,于是将矛头对准了薛敏,大声质问道:“薛敏,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老实招出如何与秦三里应外合,偷盗我暴龙噬虎剑,我便饶你性命。”
薛敏看了看秦三,又看了看项鼎,吓得说不出话来,而且她也心知不管结局如何,她的这条命是无法保住了,因此只是拼命摇头道:“弟子的确没有与秦三偷盗此剑,请宗主明察。”
“呵!“项云闻言,一声冷笑道:“没有与秦三合谋?你哄鬼呢!要不是本少爷长期派人跟踪你,估计宗主大人到现在还一直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吧?”
他这几句话,那是连呵斥带表功劳,说得是相当的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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