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的父亲叶三郎,便是这上头写的那个早产婴孩南风翊,当年救下他的手下至今还活着?”皇帝在一阵拢长的沉默后这才开口质问。
“是的,皇上。”叶清朗抱拳躬身回答,“凛叔与我们相认后,又说出了更多的秘辛,这书信只是大略记录当时经过。”
“听你的口气,事实比书信上记录得更加严重。”皇帝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件事背后究竟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回皇上,据草民所知,死亡所抄斩人数远远超过记载,当时除了南风家族的人外,南风府里的所有下人仆役无一幸活,
“全在御林军进入南风府邸抓拿南风家族的人时,同时斩杀所有下人仆役宅子里所有人,甚至连刚出六个月大婴儿,即将临盆孕妇也没放过,整个南风府邸染成一片血池。”
“唷,既然连仆役也难逃一死,你父亲是如何逃脱?”
“当年,也就是草民的祖母,南风大将军的长媳,当时怀有身孕已七个月,也被一剑刺穿腹部。
“可也许是苍天垂怜,那一剑并未刺中草民未出生的父亲,祖母也一息上存,事发之前凛叔接到祖父的信,连忙赶往南风家宅邸……
“可凛叔感到时惨案已经发生,他从下水道偷偷进入南风府邸,印入眼帘的是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地板被血渍淹没的大将军府,和满地惊恐死亡的尸体……
“凛叔寻了一圈后发现倒地躺在血泊之中怀有七个月身孕的南风大少奶奶,他冲过去,发现祖母还有一息,当时还是胎儿的父亲在祖母腹里剧烈震动……
“他喊着祖母,祖母这才稍微清醒,抓着凛叔要凛叔帮她取出孩子替南风家留下一丝血脉,
“凛叔只好用自己手上的匕首剖开祖母的腹部,亲手取出草民的父亲……祖母用着最后一口气时,告知凛叔整件事情过与父亲的名子……
“婴儿出生的哭啼声音让留守的御林军听到,赶回来想要斩草除根,……凛叔便抱着父亲从下水道逃走,一路过过追杀……但将南风大将军视为眼中钉的,并不是只有先皇……还有其他人仇家,例如敌国的奸细,他们也得知南风家可能还留有一血脉消息,便一路搜索追杀凛叔。
“据凛叔说,当时听说还杀了不少同一时间出生的婴儿,凛叔带着草民的爹逃到五福村,正好看到叶树根在埋葬他未活过满月的三子,于是将草民的爹交给叶树根抚养……”
叶清朗将凛叔告诉他们的整个经过毫无保留一五一十的告知皇帝,当他转述完这些经过后,一直积压在他心的大石蓦地重重放下,他已做了最坏打算,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对得起自己自己的父亲及南风家族的先祖们。
“皇上,凛叔当时将整件事情经过说出时,微臣也在一旁,清朗所说的与凛叔所说的并无出入。”韩凌站出抱拳为叶清朗做担保。
“韩凌,你说过这整件事你曾经餐与其中,你是朕最信任的臣子之一,与朕甚至有过命之交,你说的朕自然相信,但这事还必须从新调查一番,
“你应该清楚若是叶清朗口中那个叫做凛冽,所说的都是真的,那当年之事并不是只有先皇一人独断独行而成就的冤案,定有不少人参与其中。”皇帝神情凛冽的看了他们所有人一眼。
玄龙国的大功臣就被这栽赃含怨而死,同时连带着数万名无辜之人,难怪会怨气冲天,这事一定要查,查清楚才能告慰安抚所有枉死之人的灵魂。
皇帝充满睿智眼眸定定看着他们,片刻,“若这事是真的,朕定会严办那些曾经参与的人,即使那些人已身亡,朕也不会饶过他们尤其是靠着陷害诬陷南风大将军,而享受龙华富贵的家族。”
“皇上英明。”叶清朗跟叶芸纾听到皇帝的坚持,倏地激动向皇帝行跪拜大礼。“草民叶清朗(叶芸纾)叩谢皇上。”
叶清朗继续说着。“曾祖父及南风家族及其他无辜枉死的人,地下若有知,定会……”
“起身吧,歌功颂德的话就不必对朕说,朕每天听到烦了。”皇帝打断叶清朗接下去要说的话,有些厌烦的搧了搧手,但语气却温和不少甚至是带着他们商量的口吻说出自己初步的想法。
“朕现在最想解决的是旱灾,既然你们拥有南风家族血统,那就先解决旱灾问题,至于冤案,朕会命清乐王爷还有韩凌,跟几位刚正不阿的大臣连手负责调查,还给枉死之人一个清白以及公道,并且昭告天下当年之事,这样可以吗?”
叶清朗愕然的看着皇帝,他没有意料到皇帝竟然还会用这商量讨论的态度与气询问他,让他震撼坏了,有些不敢置信结巴的问着。
“皇上……您是在询问我们的意见……”
皇帝伸手拿过太监公公送上来扛冲泡好的香茗,浅呷一口冷沉说道。“朕不是在与你商量,而是换一种说话方式告诉你,朕的决定。”
“草民一切听从皇上旨意。”叶清朗连忙回应道。
“放心吧,这事若是真如你所呈上来的书信里写的这般,朕定会还给南风家一个公道,恢复你们应该享有的身分与尊荣,
“但这事若是假的,全部是由你们口中那个凛冽所编造的,那,你们一家人都必须跟着他一起陪葬,这样你们确定还要为南风家呈情?”皇帝严厉质问叶清朗同时也在试探他。
叶清朗方才显得怯懦的脸色尽数退去冷下,神色严肃语气不容置疑回答皇帝的问话。
“是的,身为南风家后裔,却不能为自己祖先们洗刷冤屈,让先祖们即使到了九泉之下依旧背着叛国贼罪名,枉为人子及子孙,因此不管代价如何及此会要了草民这一条命,草民也要为自己祖父及所有枉死之族人,跟因南风家而生亡的人请愿,为他们洗清冤屈。”
“很好,果然有南风家大将军的风范。”皇帝满意的勾起一抹笑意,看向一旁的公公,”传清乐王爷进宫,大理寺严大人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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