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还需要在宠物医院修养一段时间，三人乘出租车回学校。
出租车上苏月凉正在和猫主人博士学姐沟通猫猫的治疗状态。
『苏月凉：猫猫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苏月凉在手机上打了半天字，最后也只打出了这一句话。
她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和别人打开话题。
博士学姐发来了感谢的语音条，感谢的最后，她提出自己很对不起猫猫，又接受了苏月凉这么大的帮助，已经没有立场再把猫猫接回来抚养了，希望苏月凉能收留它，成为它下一任主人。
“诶...”
“不愧是博士生，还挺有自知自明哈。”程雪童的评价非常一阵见血。
“可..我们的宿舍也不让养猫啊...”苏月凉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她其实很想亲自抚养，但又不想再一次违背校规。
“让林启帮你养在校外得了，反正他没事做。”
程雪童想都没想就拿出了一个方案。
“童童，别开玩笑了，林启也很忙的...”
“哼哼。”
程雪童哼哼了两声。
“其实，是可以的。”林启突然插话了。
他知道程雪童并不是随口一说的，这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提议。
“是呗，阿凉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猫咖的氛围吗？
再说了，那家黑心宠物店肯定还有不少很惨的小动物，到时候我们肯定都是要救的。
与其到时候纠结它们的去处，不如直接开个店养起来，正好林启还有点用，你和他说话不社恐，就雇佣他当店长呗。
多发点工资，他肯定会干的，对——吧——”
程雪童故意拉长了最后两个声调。
可能是程雪童的这番话有点太跳跃了太直接了，苏月凉一时间没有表态。
“我没有意见。”林启表态很快。
“真的吗林启，你真的可以一直呆在我们学校附近吗？”
苏月凉眼神里充满了希冀，这份希冀既是为了那些可怜的小动物，也是为了她自己的一点私心。
林启再一次坚定地点了头。
......
林启回到了酒店，他也没有想到计划会如此迅速地定了下来，在出租车上的时候程雪童甚至把地址都确定了，附近正好有一间寻求转让的店面，林启算了算距离，在500米的范围内。
没有在酒店休整多久，林启就再次出门了，他要去那家宠物店看看情况，尽可能地打探一些内情。
来到宠物店附近时，林启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蓝色倩影。
她裹了一件很厚的长款羽绒服，但林启一看就知道不是她自愿的。
程雪童似乎和他有相同的计划。
“童？”
林启注意到她的时候，她也正好注意到了林启这边。
程雪童皱了皱眉头，好像在说“你怎么也在这”，然后她像是形成了条件反射一般，又瞪了林启一眼。
这是今天第六次了。
但她还是朝着林启走了过来。
“要是拖我后腿我就鲨掉你！”
她还是那么直接和凶巴巴的，不过也迅速接受了和林启“合作”的事实。
“嗯...我明白。”
林启少说少错。
程雪童皱了皱鼻子，似乎不是很满意林启这种怂怂的模样。
“阿凉她？”
“睡着了，我偷偷熘出来的。”
“有点像妈妈和女儿。”
于是林启迎来了今天第七次被瞪。
程雪童只有在提到苏月凉的时候脸色才会变得十分温柔，林启没有问太多。
没有说明要林启怎么配合，程雪童完全是一副让林启见机行事的样子。
可能宠物产业很多法规都还没有完善，不好直接调查吧。
林启是这样猜测的。
二人并肩走进那家宠物店，店里只有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正在给一只狗狗梳毛。
程雪童直接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把你们老板叫来！”
没有解释太多，但那份气场已经完全把控住了。
程雪童的声音并不大，店员模样的女孩却异常地紧张，简直是把“惊弓之鸟”四个字写在了脸色。
“老板她..不..不在。”
“那你们今天也别开店了，她什么时候来再说。”
程雪童加大力度。
女孩像是吓坏了一般，哆哆嗦嗦地走向店里的内门，很快一个骂骂咧咧的女声就跟着她出来了。
“你能不能有点用？”
林启听清了是这几个字眼。
林启感觉已经找到突破口了。
程雪童气势汹汹地拿着几张单据过去和老板“对线”了，应该是去找了那位博士学姐一趟。
程雪童走过去的途中用一只手在身后给了林启一个手势，林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走到那位店员身前，林启伸手摸了摸她抱着的那只狗狗。
“这只狗狗是健康的对吧？”
和程雪童相反，林启表现得十分友善，看起来一点脾气都没有。
女孩没有说话。
“我女朋友前段时间在这里买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猫。”
林启继续很温和地说道。
“但是它死了...即便我们已经尽了全力。
还是很，痛苦。”
林启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空灵，直达女孩的内心。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像是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终于是崩溃了，声音梗咽着，不停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林启觉得事情已经很清晰了。
自己根本就没有出示太多证明，只是稍微用了点心理暗示之类的手段，作为店员，她也完全没有认出林启和程雪童都是第一次来这家店。
结合先前进门时的异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什么都知道，最近一段时间里她的良心一直备受谴责。
“可以互加个微信吗，我们最近可能还要再领养一只小猫，希望你能帮我们给些建议。”
林启很顺利地拿到了女孩的私人微信，程雪童那边的“对线”也告一段落了。
在言语交锋上，老板可谓是完全落了下风，但她脸皮够厚，死咬着不负责，程雪童一时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林启给了她一个眼神，程雪童心领神会。
“等着吧，你迟早要遭报应的！”
丢下这句话，程雪童就气呼呼地拉着林启走出了宠物店。
出了宠物店，程雪童脸上的那种气愤立马就如雪融般消散了。
“怎么说？”
“和你说的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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